?第五章 挑衅你的心
这时有了商家兄弟的加入,他两个又武艺超群,侍墨和侍剑两人也都武功不俗,加上绿意山脉小沁三人又是身手敏捷之辈。打了几十个回合之后,那蒙面人已渐渐败下阵了。又见商家兄弟宝剑一挥,旁边的那几个蒙面人便鲜血四溅。那刘剑君见有了帮手,又瞥及那女子正是自己心仪的幽月公主,便也愈战愈勇了。
幽月见大局已定,便放下心来在一旁观战,口内喃道:“太棒了,比武侠片还精彩。”又大声地助兴道:“商灏悠很棒,商灏悠万岁。”
阵中的商灏悠闻得幽月的声音,便回过身来对她做了一个鬼脸。
商灏傲见幽月和商灏悠的眉目传情,只觉一股闷气憋在心口,用力一挥剑,那团团围着他的十几个蒙面大汉便统统气绝身亡。
剩余的几个蒙面人见这阵势,纷纷找机会逃窜。见蒙面人都跑了,刘剑君收好了剑,对他的父母道:“那个姑娘是幽月公主。”
他父亲刘大学士闻言想了想,道:“对,是幽月公主,在皇宫后山搜猎的时候见过。”说着便携带妻小向幽月走去,忙行国礼,幽月命他们起身。
刘剑君便道:“想不到在这儿遇见公主。多亏公主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幽月看向那妇人,就如看到自己的母亲一样,于是感觉眼睛酸酸的。见那妇人脱险,她微笑道:“应该的,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顿了顿又说:“其实我什么也帮不了,还差点儿帮倒忙,帮你们的是商家兄弟才对。”
刘刊两父子闻言,正要向商家兄弟道谢,又见那商灏傲气冲冲的走来。原来商灏傲正拭着剑,忽见刘剑君双眼赤热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又想起幽月和商灏悠的眉目传情,便再也控制不住,像火山一般爆发了。
幽月见商灏傲来势汹汹,正是不解之际,商灏傲已是一把捉住她的衣服,把她摇晃得七潆八索,一边咆哮道:“笨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只知道像疯子似的乱冲乱撞。不自量力还逞英雄,要不是我手脚快,你早躺在地上了。”
幽月从没见过商灏傲发火,虽然他平时冷冷的也很可怕,但还不及现在的万一,一时也吓得不敢发一言了。那刘大学士见这阵势便出言说道:“请别责怪公主……”没等他说完,商灏傲便已打断他,并吼道:“我在教训我的妻子,你最好闭嘴。”
刘大学士其实正在猜测着这个威严的男子或许就公主驸马,只是迎亲那天因为距离较远,他也没有看清公主驸马的面相,也不敢乱认。眼下听他说妻子二字,便知他就是公主驸马。想到自己的儿子虽然是准驸马,但还没有与邀月公主成婚。又想,到即使自己的儿子与邀月公主成婚了,那幽月公主却是那邀月公主的姐姐,于礼于理也低了一筹。于是,便忙的跪下来行国礼,刘夫人也跟着跪下行礼。
刘剑君虽然万千不愿意向商灏傲下跪,但见父亲使眼色,便不情愿地跪下了。
商灏傲也是个识大体的人,只是一时醋意萌生才会在众人面前失态,见那家人惊慌的下跪,便也渐渐回复本来的面目,说道:“不必多礼。”
刘家听了,便谢过,起身了。商灏傲的一只手仍紧紧的捉着幽月的肩头。由于他的力气大,幽月也痛得蹙起眉头,见他气还没有全消,又不敢哼声。
商灏悠见状,便说道:“大哥,你捉得希……大嫂很痛,你快放手。”
商灏傲闻言,望了幽月一眼,见她疼痛的表情,凌厉的眼光又瞥向商灏悠,才松开她。那刘大学士见这等情景,谢过幽月,又千谢万谢那商家兄弟之后,便携着妻子离去。刘剑君与商灏悠吁寒过后,望了幽月一眼,瞬间柔情蜜意,想与她说些什么,但碍于商灏傲的眼神只得作罢,也离去。
幽月望着酷似自己母亲的刘夫人远去的背影,便已抑制不住的追上去,挡在那夫人面前道:“请问夫人家住何方?幽月可不可以去贵府拜访?”
刘剑君闻言,不等他母亲说,便已道:“我们家与商家只隔了一条大街,你看到写着‘刘大学士府’的大宅子就是我家了。”
刘夫人此生最遗憾的就是没能生一个女孩儿,平时也总是抱怨儿子比不上女儿来得体贴。
今见幽月模样儿好看,性情又可爱,便和蔼地笑道:“公主有空就到我们家玩,也好陪我解解闷。”
幽月答应着,柔情的眼光目视刘夫人离去。转过身,正好对上不知什么时候已到来的商灏傲。他横眉竖目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又道:“舍不得那个男人就跟他走呀。”
幽月啐一声他说“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句话时,还不了解他的意思,但听他说后一句便什么都明白了。
见他说得自己好像是见一个爱一个水性杨花的淫溅女人,更觉得他的话对自己是莫大的侮辱。想到这里心下不禁气愤难当,便抑制不住地扬声,道:“商灏傲,你以为自己是谁?搞不清状况,就不要乱下断语,我应希希不是好欺负的。”
商灏傲闻言,半蹙着眉道:“应希希?你的名字叫应希希?”便想,难怪商灏悠老是叫她希希,原来她的小名叫应希希。
幽月听他这样说,才知道自己口误,但想一想,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没有任何人知道事实的真相,商灏傲更是发梦都想不到。见他骇人的表情,便啐道:“关你屁事,我的事不要你管。”说着,正欲转身离开。
岂料,商灏傲已捉过她的手臂并道:“你是我的妻子,你的事我当然有权力管。无论你叫幽月还是希希,请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幽月正欲啐骂,商利便走了过来道:“有事回家再吵。”商家上下一干人也都窥出商灏傲和幽月的水火不容,那珍珠却是在暗自窃喜。
碍于商利,幽月和商灏傲同时冷哼一口气,便各自别过头去。见他们两个这样,青苔等忙走上去,对幽月低声说道:“公主,我们初来乍到,与驸马闹僵了,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幽月听了,仍是冷哼着气,突然又想到自己还没有解签呢。于是便四处找着那支签,道:“有没有看到我的签。”
水沁道:“在那边看到一支折断了的签,可能是公主的。”
幽月想了想,便道:“算了,我们回去吧,这样一闹,什么心情都没有了。”说着便径自走开。青苔等四人忙追上她。
水沁又道:“公主,我们怎么回家。”
绿意道:“公主,不如向别人买一顶轿子吧。”
幽月只顾径自走向下山的路,一边道:“走路回家。”
山脉道:“可是公主,很远耶,真的很远。”
商利听得她们主仆的对话,回头对商灏傲说:“你走路,让公主坐轿,我坐你的竹椅。”
商灏傲刚才被幽月一气,所能的脾气都出来了,便冷冷的道:“她爱走路就随她去。”一边便坐上他的竹椅命众人出发。
商利叹了一口气,坐进他的轿里。待众人都上轿之后,李总管便命脚夫起轿。
商灏悠也是没有轿坐,却早追到幽月那边去了。
商灏傲坐在竹椅上见幽月和商灏悠仍然是嬉嬉嚷嚷,浑若无事的样子,更是气得火眼金睛。山路虽然很颠沛,但对于酷爱跋山涉水的应希希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加上这个时候太阳快要落山了,又有一阵凉风吹过,还觉得很惬意呢。
青苔四人有些功夫底子,也难不倒她们。只是商灏悠想幽月身为公主,自小娇生惯养,生怕她受不住,便处处防范她会跌倒。
幽月见他这样,便笑道:“我不会跌倒,你甭担心了。”
商灏悠仍是处处防范着,想起刚才,便问道:“你对那个刘夫人有点特别,为什么呢。”
幽月笑了笑,便想起了远在二十一世纪的母亲,想到或许永远都不可能与母亲见面,不觉悲戚不迭。见商灏悠等待回答,便道:“她与我的一个亲人很像。”
水沁闻言道:“我怎么不觉得刘夫人与公主的哪个亲人像呀。”
幽月道:“你们哪里知道那么多,讲出来吓死你们。”
水沁等只是笑,并不放在心里,只当她随便说说而已。
商灏悠道:“与你的哪位亲人相似?”
幽月耸肩道:“呃,有机会再告诉你吧。”说完,便聊着其他的话题。
商灏悠见她不想详谈,只当她是有难言之忍,或者是碍于青苔她们在这里。便也跟她说着别的话题。忽听身后水沁哎哟了一声,幽月等回过头,见水沁痛苦的蹲着。
青苔等扶起她,忙问:“怎么了?是不是扭到脚。”说着挽起她的裤管,一手执着她的脚丫子。
水沁低声呻吟道:“好痛。”
商灏悠走过来,两手捉着她的腿,使力一扭,只见那骨咔的响了一声接好了。
幽月命众人扶她起来,水沁努力试着站起来,无奈实在疼痛得难受,怎么也站不不稳。幽月见状,便返回头奔至商灏傲身边,说道:“商灏傲,借你的椅子一用。”
商灏傲才刚到,并不知道水沁扭了脚,只当是她受不了,便冷笑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强呢。”说着便别过脸。
幽月见他这样,便死命把他拖起来,道:“小气鬼,水沁扭到脚,走不动啦。”
商灏傲听了,便也爽快地站起来。
幽月命那轿夫走去,众人扶了水沁坐上了椅子。只是水沁觉得不好意思,说道:“公主,你还没有轿坐呢。”
幽月笑道:“哎,扭到脚的那个是你,不是我耶。”说完,便命脚夫起轿。
见她的举动,商灏傲心下便觉得她是一个不摆架子的公主,如果她和商灏悠不是有一段情缘在先,他想自己会和她和平相处的。他正想着,便听侍剑说道:“公主很体恤下属。”侍剑说着,见商灏傲异样的神情盯着自己,便闭口不语了。
他主仆三人,商灏傲在前,侍墨和侍剑在后,迈步走下山坡。下坡比上坡快很多,只一炷香工夫,众人都抵达山脚了。那幽月见大松树上牵着三匹龙精虎猛的马,其中一匹全身雪白,另外两匹虽是较那雪白的大马逊色一些,但也绝对是健硕的好马。她惊呼着,走近那匹大白马,抚摸着它白雪一般的髦毛,赞叹道:“好俊的马。”
商灏傲走近那大白马,牵过它的绳索。幽月见他举动,便吼道:“哎,你要干什么呀,马是我先看到的。”
商灏傲甩甩头,看向她,嗤笑道:“马是我停在这儿的。”听他这样说,幽月嗫嚅的说不出话来,摆摆手,也嗤笑道:“哼,谁稀罕,本公主还没见过这么丑的马。看它的髦毛乱七八糟的,看到就反胃。还有它的眼睛那么小,只怕看不到路,走着走着就会奔到断涯去,连人带马二命呜呼。”
这时商利下轿走过来道:“幽月,你去坐我的轿吧。”
幽月笑着,道:“公公,你不要把我当作公主,你就当我是平常人家的女儿吧。再说,我也不累。”说完,她便推着商利坐进轿内,又道:“公公,我没事的,就当锻炼筋骨吧。”自此商利对她痛爱有加。
二夫人,三夫人和商裴香也都纷纷邀幽月上轿,说两个人挤一挤也可以。只有大夫人与珍珠姑侄两人冷眼相看。见她们三人的盛情邀请,幽月便道:“如果各位不嫌弃,让青苔绿意山脉她们上轿吧。”
青苔等听了执意不肯,幽月伪装怒道:“连本公主的话你们都不听了?”青苔等知她的好意便不再违拗。于是便剩幽月和商灏悠两个行人,他俩便自然走在一处,商灏悠低声问道:“怎么不坐轿。”
幽月笑道:“想和你走走。”其实商灏傲本是想与她共乘一匹马的,想到她可能不愿意,便打算把侍墨和侍剑的马让给他们俩,但现在见他们有说有笑的,便只有生气的份。
幽月道:“明天要就要上班了,呃,你们店里做什么生意?”
商灏悠笑说:“很多喔,一时难以说清,慢慢你就知道。”又说:“你知道我大哥和珍珠的事吗?”
幽月道:“你大哥说过,那又怎么样?”
商灏傲道:“珍珠和大娘都等看你的笑话。”
幽月耸耸肩道:“我不会让她们笑话我的。”
商灏傲见她自信满满,并且有一股不服输的骨气,便道:“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好像与这个时代的女子格格不入。”
幽月看了商灏悠一眼,若有若无地笑道:“如果我说我不是这个年代的女子,你相信吗?”见他错愕的睁大着眼睛,又道:“无论如何,我不会让别人看贬我。”
商灏悠笑了,两人聊得非常投契。
马背上商灏傲只是竖起耳朵聆听着他们的谈话,却因为哒哒的马蹄声,什么也听不到。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众人已抵家了,因为劳累了一天,商家上下各自草草地吃过晚餐之后便都回自己的院落休息去了。
商灏傲自洞房花烛夜之后便没有到过萧雅阁,今天又被幽月气得心里老大不舒服,便独自在房间里生着闷气。即使幽月知道自己和商灏悠对彼此都有意,但碍于彼此之间的叔嫂关系,也是不敢越逾的。
其实她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女孩,也不骇于世俗的观念。只是想到如果自己那样做的话,商家所有人都会排斥商灏悠,也就等于毁了他的一生。无论怎么说,现下的时代毕竟是明朝。其实就算是在开明的二十一世纪,这种关系也是很难处理的。同时,商灏悠的内心也是想着绝不能毁坏幽月的名节,所以对她,他是有所保留的。可是又抑制不住自己对她的情愫。所以两人之间表面上虽是嘻嘻哈哈的,但心下却是一股难以言语的苦楚,一种凄怨的迷离。他两人说笑回到家之后便彼此别过,各自回去休息。
风飞轩内,商灏傲纳闷着坐到窗前,呆呆的睁着双眼。想自己对幽月的感情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他喜欢她的朗爽,不摆架子,不矫情造作,迷恋她的相貌,欣赏她独特的性格。同时又气她,气她事事顶撞,气她不给自己面子,气她公然与自己的弟弟调情闹笑又毫不顾及他的感受。这几天她与商灏悠的异常亲近,大家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心下却有所察觉了。
商灏傲烦躁的捶了捶额首,正起身欲拉过黑布,挡着墙上錾着的发出璀璨光芒的夜明珠,忽又听叩叩叩的敲门声,便道:“谁?”
门外的珍珠说:“傲哥哥,是我,我是珍珠。”
商灏傲拉开门,见珍珠只穿一件单薄的衣服,面上又明显经过装饰,道:“珍珠,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珍珠向里面房间伸了伸脖子说道:“我可不可以进去和你聊天。”
商灏傲道:“不太好吧。”
珍珠轻声细语道:“只聊一会就好。”
商灏傲便让她进去了。
萧雅阁内幽月刚沐过浴,便有商灏悠的护卫来,说商灏悠请她到如意宛一起用膳。要到如意宛必要经过风飞轩,幽月本来还有些畏惧商灏傲的,便想偷偷摸摸地溜过去。现见珍珠闪进了他的房间,幽月马上便把他两人联想到一块了。
并想他商灏傲可以背着妻子偷情,自己又有什么可畏缩的?于是昂首阔步从他门前经过。那守夜的小厮见幽月便嚷着行礼,也就是那小厮的声音惊动了正与珍珠说话的商灏傲。商灏傲打开窗子,见幽月与青苔一行人正向如意宛走去,顿时神色黯然。
珍珠也看出来了,吐气如兰道:“傲哥哥,公主和二少爷的感情好像很好,他们好像早就认识的样子?”一边说着,一边又观察着商灏傲的表情。
商灏傲敏锐的眼光瞥及珍珠,说道:“她是我的妻子。”
珍珠眨了眨眼眶,苦涩地笑了,别过商灏傲。
珍珠一边走回自己的涌潮厢,一边又好奇幽月与商灏悠的关系,于是便转进了如意宛。
如意宛内商灏悠见幽月到了,便请她坐下。幽月又命青苔等坐下,开始她们还执意不肯,说什么主仆不能同一餐,后来拗不过幽月的固执便也坐下。幽月自斟了一杯酒敬众人,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
众人喝毕,商灏悠道:“希希,你有没有发觉,今天大哥好奇怪,很凶。”
幽月夹了一味小菜,送进口内边嚼边道:“我没有见过他不凶的样子。”
水沁尖声着把菜吐出来,啐道:“这是什么菜呀,这么难吃。”
商灏悠听了,尝了尝,说道:“不会呀。”
幽月道:“她的口味特别叨,厨艺更是天下无双,改天让她做给你吃。”
水沁道:“看在你帮我接骨头的分上,改天煮给你尝尝。”商灏悠笑着谢过。
窗外珍珠伸长了耳朵也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便想换个位置。刚转身便撞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杵在她身后的齐畅。珍珠吓得想尖叫,又忙的掩住自己的嘴。
刘畅笑了笑,双手环抱,说道:“你还打算继续站在这儿么?”
珍珠瞪了刘畅一眼,回复本来的神色,整了整衣衫,说道:“我只是刚刚路过而已。”努了努嘴,瞥视齐畅,又道:“哼,你只不过是一个家奴而已,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也有资格教训我。”
刘畅举了举剑,在她面前扬了扬,说道:“没有我们二少爷的邀请,凡是擅自闯入如意宛者视为贼。我是如意宛的侍卫,当然有捉贼的权力。”
珍珠被他的一席话说得脸色白一片黑一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装作高贵优雅的转身离去。走到宛外又回过头来,见刘畅已经不在那儿了。想到他刚才的眼神,便拍着胸口,暗暗地吁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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