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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戏水情鸯

天香楼位居京城繁华地带,四面环水,楼阁三层,就设于湖中央。湖四周此时满是盛放的鲜花,也有含苞待放的月季。五人坐在小舟上,赏着周遭的景色,水沁一边说道:“天香阁是一位姓赵的公子开设的。据说在第一层的公子哥儿俱是为赏花而来的,第二层的是为饮酒作乐,最顶层的公子歌儿皆善于吟诗作赋,而且都是京城望族。”

山脉接口道:“听说商灏悠常来这儿,不知道今天他在不在。”

绿意也雀跃道:“你是说京城首富的公子商灏悠吗?”

水沁道:“不是他还会有谁。听说他还是诗社的社长呢。”

青苔往上一望,指着那个执着扇子的俊俏的白衣公子道:“这个人是不是商灏悠?”

水沁眯着眼睛瞄了瞄,笑道:“他是楼主赵可阳公子,商公子比他俊一百倍呢。”

幽月笑道:“你们还说没有来过,看你们对他们这么熟,我就不相信你们没有来过。”

水沁娇嗔道:“人家真的没有来过,奴婢也是听邀月公主的侍女悉春说的,她说邀月公主常来,并且非常倾慕于商公子和赵公子,只是他们并非官僚之家,不能招作驸马而已。”

见船上几个出色的姑娘,天香楼内一干公子哥儿早垂涎万分,但碍于身份和架子又不好表现出轻浮。

楼主赵可阳甩开扇子,道:“灏悠,你老是说天底下无美女,全都是庸姿俗粉,你看看船上的那位小姐,保证你非得收回你的话不可。”坐在桌边的一身金丝银带装束的商灏悠,闻得赵可阳的话只是笑了笑,并不太相信。

旁边的三几个公子歌儿怂恿道:“不如楼主下去邀她们上来。”赵可阳心里也有意,于是半推半就地走下楼,等在门槛边。

这时众人已靠楼并弃了船上了楼阁。赵可阳忙迎出来道:“在下赵可阳,未请教小姐芳名,不知可否赏脸共咏诗赏花。”

瞥了赵可阳一眼,青苔似笑不笑厉色道:“大胆,我们小姐的闰名也是你等污物可以随便知道的么?”

幽月笑了笑忙说道:“赵公子不要见怪,我这个妹妹言语有些妄撞。我叫应希希,承公子不弃,能够和公子对花作赋,我无上荣幸。只是一点,我并不会作诗,听说天香楼的规矩,要会吟诗才可以登上雅座,所以小女子唯恐……”幽月边说着,在心底里早笑翻了肠子。喔,真受了不这些繁文礼俗。

听了她这席话,赵可阳更喜形于色了,忙道:“不相干,我们也只不过是作诗取乐而已。”一边说,一边引着幽月等人来至顶层。赵可阳一一向众人介绍过她,最后两人来到商灏悠面前,幽月止住赵可阳,道:“这位?我想赵公子不用介绍,我认识他。”

赵可阳和商灏悠皆吃了一惊,赵可阳问商颢悠道:“你们认识吗?”商灏悠甩甩头,直直地望着幽月,心想“赵兄说得一点也不错,她真是个绝色的美人。”

正想着,听幽月笑道:“商公子在京城的名气这么大,谁不认识?”同时,她仔细地打量着水沁口中的翩翩公子。喔,虽然她没有见过潘安,不过想潘安也没有他俊逸得有灵气。他有一种道骨仙架的味道,又恍如闲云野鹤不闻世事的山外高人。

青苔四人在检查着椅桌,这里敲敲那里打打,看看有没有哪里不结实的地方。检查完了,青苔道:“公…呃…小姐,你可以坐下了。”这时幽月和商灏悠才回过神来。赵可阳看着他们两个,只觉得有意思,特别是见商灏悠罕见的忘神的表情。商灏悠望向赵可阳,见他笑得诡异,便觉不好意思起来。

幽月的脸也微红,一边坐下,一边道:“今天有什么节目?”

赵可阳半蹙起眉头,困惑问道:“节目?”

幽月愣了愣,道:“呃,就是玩意,新鲜的玩意。”

赵可阳拿过一边桌上的诗句,递给幽月道:“这是在下新作的诗,还请小姐点评。”

幽月蹙着眉,不自在地笑着,道:“刚才已跟你说过我不会咏诗,又怎么会评诗呢,别看我笑话了。还有喔,你们原先要玩什么就继续玩,不要因为我而拘束,否则就罪过了。”她站起来,倚着栏杆往下望,道:“如果从这里跳下去,会是什么感觉?”说着,她已跳到栏杆上。见她的举动,青苔等四人吓得直冒汗,齐声道:“公…小姐,请下来,危险。”商颢悠从没见过举止这么随意率真的女孩,正以奇怪的眼光打量着她呢。

见商灏悠眼光,幽月挑衅地望向他,笑道:“商公子,你敢不敢陪我一起跳下去呢?”

“呃?”商灏悠顿觉得突兀,周围的眼光都齐刷刷地扫在他身上。

幽月道:“你敢不敢?不过你可要担心你的名节清誉喔,人家会以为我们两个徇情呢。”

商灏悠嗤笑,打开扇子,说道:“你一个女孩子都不怕有损名节,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说着,把扇子交到赵可阳手上,他自己就跳上了栏杆。栏杆晃了晃,幽月忙伸平双手保持着平衡。放眼望去,见湖边周遭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们。

青苔等四人跪了下来,道:“小姐,请下来,以安全为重。”

望向商灏悠又说:“商公子,不要跟我家小姐乱闹了。”

幽月笑了笑,说了几句叫她们不要大惊小怪的话,又对商灏悠说:“你先跳还是我先跳?”商灏悠问道:“为什么想要跳水?”

幽月笑道:“条件反射。”因为她在二十一世纪本是个酷爱跳水的业余爱好者,看到澄清的湖水就想浸泡其中。

见他听不明白,幽月便解释道:“我喜欢在半空中飞翔的感觉,也喜欢像鱼儿一样活跃于水中,更喜欢享受刺激的快感。”

商灏悠听后,一时若有所思,说道:“我们一起跳下去,就让人家以为我们殉情。”

“好呀。”幽月说着,便把自己的手交到他的手心上,闭上眼睛喊道:“one,two,three,go。”

商灏悠没有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便已被她拉着跳下去,忽地看见底下是一叶还来不及闪躲的小舟,于是他便施展轻功,带着她在半空中飞翔。

察觉久久还没有落水,幽月倏地睁开了眼睛,发觉自己如彩蝶一般飞舞在水上空中楼阁间,便是一阵欢呼:“商灏悠,你好棒好棒喔,你好棒。”

商灏悠道:“这次不算,我们重新跳过。”说着,他使气往上一提,两人便飞到天香楼最顶部。

听见底下层夹里的赵可阳嚷道:“哎,两位等会儿再跳喔,待我划船到那边看你们跳。”他一说,楼内的众人纷纷备船,要划船到岸那边。

青苔四人见商灏悠这等身手,也都抛下所有的不放心,和赵可阳共乘一叶小舟至岸边看热闹去。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位眉如宝剑,脸如冰霜的贵公子问道:“侍墨,你看清楚那个是不是二少爷。”

名唤侍墨的男子与旁边一名叫侍剑的男子咕唧了几句,便确切地答道:“是二公子没有错。”

那冷如冰霜的贵公子又问:“他身旁的姑娘——知道是谁家的小姐吗?”侍剑和侍墨均摇头。

贵公子又说:“你们回去必回禀父亲,看父亲怎么教训他,整天无所事事,就爱兴风作浪。”侍剑和侍黑都答应着。

楼阁顶端上,商灏悠紧攥着幽月的手,再一次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幽月回望商灏悠,突然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自她心底升起,她确切地点点头,商灏悠道:“那我们开始了。”

幽月道:“闭上眼睛。”商灏悠不解,幽月又道:“我跳水的时候习惯闭上眼睛,将我的全部生命融入空气与深水之中。放心,这次不会像刚才那样有船只经过了。”

商灏悠往下一看,果然所有的船只都停靠在岸边,刚才划船的船夫和船上的游客均挤到了岸边看热闹了,于是便放心的闭上了眼睛。两人含笑携手跳了下来,只觉得风呼呼掠过耳边,鼻处花香盎然。不一会,两人扑通一声掉入了水中,有默契的一个旋身,跃出了水面。

见他两个跳了下来,岸边的青苔拿出二两银子,买过一个路上手上的轻纱便与其他三个划着小船渡到幽月身边道:“小姐,上船吧,小心冻着。”

幽月上了船,青苔又把轻纱披在她身上,见她一身都湿了,遂埋怨道:“奴婢就叫小姐不要跳,小姐偏不听,看衣服全湿了。”

幽月边擦了擦脸孔,边伸出手握上水中的商灏悠,说道:“商灏悠,上来。”

商灏悠看着她细致的手,笑了笑,握着上了船。幽月把轻纱递给他,让他擦脸。商灏悠见她是个性情中人,也不忌讳了,便把丝巾接了过来。

幽月看着他许久,正色道:“商灏悠,如果我说我要嫁给你,你愿不愿意娶我?”

商灏悠僵硬了一会,便笑道:“应小姐,这种话是不可以随意说的。”

幽月道:“叫我希希。商灏悠,我是认真的,我很认真的问你。”

他看着她,眼光不觉炽热,也认真道:“非卿不娶。”

皇室搜猎那边,经过一番搏战,最终是刘剑君夺得猎物。

太监叫道:“邀月公主驾到。”那些文武百官所皇孙公子们均行过礼。礼毕,刘剑君望向座上那女子,见不是自己见过的人儿,吓了一跳。忙捉过家人问:“刑京,怎么不是刚才那位邀月公主?”

刑京愣了愣,方想起,便恍然说道:“公子是指刚才见过的那位公主?”刘剑君点了点头。刑京又道:“公子听错了,我刚才说的是‘幽月公主’而不是‘邀月公主’呀。”那刘剑君听了,差点儿气死。

自己想了半天的人儿竟然是幽月公主,是传说中疾病缠身的幽月公主。即使如此,他对她已经一见钟情,就算她身子娇弱,他已不可自拔了。再看向座上的那个邀月公主,他一点儿都不喜欢。便悄悄的移到父亲身边说:“爹,请爹替孩儿退了这门亲事,孩儿不喜欢这个邀月公主。”

那大学士一吓眼道:“你找死呀,现在才说不喜欢公主,公主是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的吗?”

这时,座上皇帝笑道:“朕今天很高兴,公主也觅得良婿了。朕特赐婚邀月与大学士刘刊之子刘剑君三天后成婚。”

台下刘剑君正要说什么,却被他老子强行拦住,刘剑君只得干瞪着眼睛生着闷气。众文武百官纷纷向刘大学士父子俩道贺,这里邀月见自己的夫婿生得一表人材,甚是满意,临走时暗暗抛了个媚眼。见那邀月这模样,刘剑君更是烦厌了。恨不得一头撞死。

回到大学士府里,刘剑君不发一言,刘大学士问他道:“能够娶公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刘剑君把头一拧,冷哼道:“爹,我才不稀罕那个什么邀月公主呢。”

刘大学士正想训斥儿子几句,一时见他的夫人出来了,便忙迎上前,问道:“你怎么又出来了,你身子不好应该好好躺着。”

那夫人扶着丫环坐在太师椅子上,瞄了儿子一眼,咳嗽道:“剑君,你父亲也有难处。刚才听刑京说你很不喜欢这门亲事,好似我们这样的官僚世家,就要找个靠山才安全。”

大学士父亲也道:“你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赛场上还要力争。”

那夫人咳嗽了一声,忙阻止丈夫,并道:“剑君喜欢的是那个幽月公主,他误会了。”

那大学士一听儿子喜欢的是药灌子幽月公主,便老大不高兴起来。想说什么娶个病膏子的妻子只会误了一生,但转念一想自己的妻子也是个病膏子,这样很不妥,便说:“事情已经定下来了,没有反悔的余地。”

岂料那刘剑君也是倔强之辈,听他老子不容商量的口气,也就豁出去,说道:“反正我是不会跟那邀月公主成婚,我还要请命回边疆去,我宁愿一辈子守边疆也不要娶她。”

他父亲说:“你以为皇上会准吗?”

刘剑君把心一横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反正我不要三天后成婚。如果你没有办法,我唯有装病或者一死了之了,你看着办法。”他这样说,气得他老子一口气差点咽不上。

那刘夫人只是一个径儿地搓着丈夫的胸口,斥责儿子,道:“剑君,你好不容易从边疆回来,不但不好好孝顺你爹,还惹得他气成这样,你这个忤逆子,快给你爹跪下认错。”

那刘剑君翻了翻白眼,便走向外面。

见他出来,刑京迎了上去,并道:“老爷子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刘剑君撇撇嘴道:“他这招骗我娘还可以,骗我?门儿都没有。老爷子的身体健壮得很。”说着,骑上小厮牵来的马,出门找儿时的朋友喝酒去。

刘剑君来到天香楼找到赵可阳,见他们一伙人兴味盎然的似乎在谈什么风趣雅事,便靠上前问:“赵兄,好久不见了。”

听见这声音,赵可阳转身一望才知道是刘剑君来了,忙还礼道:“你这小子,边关四年一点音讯都没有,还以为你忘了我们兄弟呢。”

商灏悠也上前笑道:“怎么回来也不通知一声。”

刘剑君坐了下来自斟了一杯酒,笑道:“刚到家就被父亲迫婚,哪有心情。”

见大伙儿兴致甚高,又问:“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吗?”

他话音还未落,那赵可阳便抢着道:“你老兄来迟了一步,我们商兄的美人鱼刚刚才离开。”

刘剑君蹙眉道:“什么美人鱼?”

赵可阳道:“在水中游的美人不是美人鱼么?”他笑着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刘剑君。

刘剑君听后,含笑地望着商灏悠,说道:“不知是谁家姑娘。”

商灏悠正欲说什么,他的家人齐畅抢着道:“那个小姐身边的四个环凶巴巴的,我们二少爷哪敢问呀。只好明察暗访了。不知道京城有哪户人家的姑娘叫应希希,公子听过没有?”

刘剑君闻言晃晃头,据他所知,京城中还没有哪户大户人家是姓应的呢。除了新迁来的。不过,也说不准,自己又不常在京城。于是,便不予答腔。

赵可阳拿过小厮送来的一瓶美酒道:“今天不醉无归。”

众人都应好,只是商灏悠若有所思的。他的一颗心都牵在了那个叫应希希的小姐身上,但想起她刚才说要嫁给自己的话,便笑了,也开怀大饮起来。

幽月回到宫里,见柳妃像在等自己,于是笑嘻嘻的靠过去,道:“母亲找女儿有什么事?”

柳妃打了个眼色,她旁边的四个执事宫女均识趣的退出。

见房内再无他人,柳妃便拉着女儿的手,笑道:“你父王差我来问你有没有相中驸马。这里就只有我们母女两人,你但说无妨。”

幽月想了想,便道:“我今天偷偷出宫了,认识了一个男子,不过他家并非官僚之家,是京城首富之子,名叫商灏悠。”

柳妃看了看女儿,便明白了她的心事,于是笑道:“我就去回过你父王,看他的意思怎么样。”说着,柳妃辞去。

幽月送了她出去,青苔等四个执事宫女便进来了。看着她们,幽月说道:“驸马是不是要生于官僚世家?”

青苔拧着眉心,想了一会才道:“规矩是这样的,不过皇上这么宠公主,皇上既然令公主亲自选驸马,我想是不是官僚世家应该不成问题。”

听到青苔如此说,幽月便松心了一些。要嫁给自己不认识的男人,不如嫁给只见过一次面的商灏悠,而且他好像帅呆了。青苔等都看出了她的心事,便嘻嘻地笑了。

那边,柳妃找到了正在御花园赏花的皇帝,见他如此雅兴便不忍打扰,于是便立在一旁。半天,皇帝才发觉柳妃的到来,忙赐座,并道:“爱妃,幽月这孩子怎么说?”

柳妃有些为难地蹙了蹙眉,皇帝看透了她的心事,便说:“柳妃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柳妃才道:“趁皇上举行搜猎的时候幽月到城里走了一圈,并认识了一个位公子,说是京城首富之子商灏……商灏……”

柳妃一时记不起他的名字,在一旁的太监便接口道:“是不是叫商灏傲?”

“商灏傲?”柳妃低喃了几遍,便展眉说:“正是商灏傲。”

那太监又说:“商灏傲是商利的大儿子,今年二十四岁,尚未娶妻,生得英俊不凡,为人沉敛稳重,这几年接手商家生意使得业绩赫赫。特别是他们家的丝绸,在杭州城更是独占鳌头无人能及。其他的生意,如茶叶,粮食,珠宝等遍布全国。”

太监一边说,皇帝一边点头,听太监说完,皇帝马上做出决定,拍手道:“颁旨。”

这时,小太监便神色慌张地赶来道:“外面大学士求见。”

皇帝问:“什么事?”

那小太监说:“说是邀月公主的驸马刘剑君得了急病,病得很严重,要求婚礼推迟。”

那太监闻言,便道:“皇上,为邀月公主准备的东西刚好用在幽月公主身上,况且幽月公主乃邀月公主姐姐,理应先行出嫁,不知皇上意下如何?”皇帝想了想,拍手称快。

商灏悠喝过几杯酒,觉得有点醺醺然,便辞了众兄弟回家去。刚走进家门口,先是守门的小厮迎出来说道:“二少爷你哪去了?二奶奶找你有事呢。”

听到母亲找自己,商灏悠的酒意醒了一半,忙问:“我娘找我有什么事?”

那小厮道:“老爷和大夫人,二夫人,三夫在都在议事厅里,好像在量讨着大少爷和珍珠表小姐的婚事吧。二夫人她找二少爷一整天了,不知道什么事呢。”

商灏悠听着,一边向议事厅,一边对家人齐畅道:“这几天你明察暗访,务必把那希希小姐找出来,等大哥的婚事办完之后,就向爹提提。”说着,已到了议事厅。见厅内父亲与三位母亲,大哥,珍珠,还有妹妹裴香都在。

众人说着话,见商灏悠回来,便都吁声不提。他母亲神色忧心。先是他爹凛色道:“灏悠,你跑去哪儿了?是不是又到那天香楼鬼混去了。”

商灏悠扫视了众人一眼,一改随意的神色,一本正经地坐下,道:“只是饮了几杯酒。”见父亲脸色愈来愈难看,又忙道:“不是在讨论大哥和珍珠表妹的婚事吗?你们继续吧。”

见他大哥商灏傲的生母大夫人道:“我看婚事就订在下个月初八。”众人都没有意见,珍珠也含羞的低下了头。

一时,商利瞅着二儿子,道:“你大哥完婚后,该准备你的婚事了。我已替你物色好对象,对方是杭州沈家的千金。听说为人温柔可人,对于针织利绣方面更是天下无双。再说,沈家在生意上也帮了我们家很大的忙。这段婚姻是天作之合。”

听父亲替自己安排亲事,商灏悠也不管什么家规,拍案道:“就因为他们家帮了我们家很大的忙,所以我要以身相许?”

商利狠狠地啐道:“不肖子。”

说着就要一巴掌盖过去,幸好商灏傲拦住了父亲,并道:“爹,二弟只是一时气恼而已,他一向喜欢自作主张,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那商灏悠见父亲不哼声便道:“我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我不会娶那个沈家大小姐。”

商利冷哼道:“是不是在天香楼和你跳水徇情的那位姑娘?”

商灏悠吓住了,忙问:“爹,你是怎么知道的?”商利道:“你的事还瞒得过我?再说,这件事在京城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说我商利的儿子是个轻浮的公子哥儿,竟然在天香楼那种地方和那些莺莺燕燕打打闹闹。这成何体统?况且那样的女孩也好不到哪儿去。”

商灏悠倔强道:“我是非她不娶。”

眼看商利又要发火,商灏傲从中制止道:“二弟你就听爹的话,乖乖的和沈家小姐成亲。如果你真喜欢那位姑娘,可以收她为妾。”

听到妾这个字,商灏悠便火冒三丈,咆哮道:“我一辈子只会娶一个妻子,我不要纳什么妾,好像爹这样三妻四妾的,也不见得快乐。”

听他议论父亲的事,唯恐老父生气,商灏傲也顾不得什么,举手就给了商灏悠一巴掌,并道:“爹也是你可以随便讨论的吗?”

商灏悠捂着打痛的半边脸,看着无语的母亲,也只是生着闷气。

正在闹得不可开交之际,总管****报告道:“老爷,外面来了宫里的人,说是传旨。”

刚说着便见一个老公公并几个太监进来,哟道:“商家上下接旨。”

那商利先是一愣,想自己世代为商,与朝廷并无来往。如今怪事了,怎么会有圣旨?如此想着,却也忙跪了下来,家里众人也跟着跪下。那老公公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约,今朕赐婚幽月公主与商家大公子商灏傲三天后成婚,商家上下务必准备妥当,准备迎娶公主过门,钦此。”

那公公宣旨毕,众人都吓了一跳,商灏傲,珍珠等各有所想,商利忙的谢恩,礼毕,给了公公赏钱,并问:“请问公公,皇上怎么会突然赐婚?”那公公收了赏钱,把头昂得高高的,又不免赔笑道:“这个事老奴怎么会知道呢?令公子都要成为公主驸马了,这是你商家的一大造化。”如此说着,又吆喝着动身回宫。

众人还呆呆的摸不着脑袋,那珍珠已哗的哭了,抽噎道:“姑姑,姑父,珍珠应该怎么办呀?傲哥哥真要娶那什么幽月公主呀。”

大夫人愣愣的无语,瞄向他丈夫,只见商利道:“抗旨是要满门抄斩的,珍珠,只好委屈你了。”

那三太太尖酸道:“哎呀,我们珍珠说来也没有做当家奶奶的命哦。”原来在商家除了大老爷,大夫人,商灏傲外,珍珠算得上是半个执事,并侍着自己早晚是商家当家奶奶,便在商家上上下下呼呼喝喝,三太太对她早已恨之入骨了。今见她遭到遗弃,便乐得奚落几句。

那珍珠听了又委屈得大吵大嚷,并扯着商灏傲的衣衫,抽噎不止道:“傲哥哥,你好歹说句话。”

那三太太又道:“哎呀,还叫傲哥哥呀,恐怕以后要改口叫表哥了。”

商灏傲瞪了三太太一眼,那三太太便嘘声不敢再发一言了。

商灏傲又瞄向他父亲,说道:“爹,这件事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

见珍珠那样,商灏悠便劝慰道:“珍珠表妹,大哥娶了亲之后可以纳你为妾呀,别哭了。”

商利又道:“本朝驸马是不可以纳妾的。”听她姑父这样说,珍珠哭得更凶了。

那大夫人也焦急,说道:“据说这幽月公主自幼体弱多病,上个月因为在后花园玩耍不小心跌了一跤,差点便到阎王府里报到了。”

二夫人问:“大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大夫人道:“我是关心商家香火继承问题,你们想想,这个幽月公主身子这么弱,她能生儿育女吗?”

商灏悠在一旁边喝茶,边嗤笑道:“娶妻并不是为传宗接代。”

商利吼道:“那又为了什么?”

商灏悠道:“当然是为了两个人开开心心过日子,生儿育女是其次的事。如果两个人相爱白头到老,有没有子女又有什么关系。”商利听后,直骂他忤逆,不懂事,乱说话。商灏悠听了只是置之一笑,他早习惯了。习惯父亲的打骂,大哥的强加管教,大娘的冷漠,母亲的苦楚,三娘的言语刻薄,还有妹妹的忽娇忽嗔,要不就是珍珠的疯疯癫癫和欺负弱小。

商家领了皇命,商利又命****办理好诸时。****领命而去,并召集上商家上下家丁,婆子和丫环,吩咐了差事。那些家丁婆子并丫环纷纷扫屋子的扫屋子,置家具的置家具,张灯的结彩的,顿时忙成一片。这日吃午饭,家里人都来了,唯独不见珍珠。众人也知她心事,也由她去了。

商利问儿子商灏傲,说道:“新房打算设在哪里?已经扫出两个园阁,一个是你平日的练功房书房,一个是你母亲新建的小息阁。这两处都是我们家最好的地方,你选一个吧。”

商灏傲瞄了瞄母亲,便道:“就用书房,娘也要有休息的地方。”

商利道:“今天你也不要到店里去了,在家帮忙着收拾吧。一定要赶在明天公主过门之前把书房改成公主寝宫,女孩家住的以清雅别致为宜。”

商灏傲答应了,转而对商灏悠说:“二弟帮着设计吧,对于家居摆设方面大哥是不太熟练的。”

商灏悠看了他老子和大哥一眼,也答应了。

三太太说道:“不知道幽月公主漂亮不漂亮,对了,公主过了门,我们要不要行礼?”她这一问,都问到众人心坎里去,大家都在等待商利的回答。

商利沉思了片刻便道:“初次大家便都行礼,且看公主是怎么个反应。”

商灏悠正色说:“依我说父亲大娘三娘大哥等是不应该行礼的,只有我和裴香珍珠等应该行礼。”

他母亲二夫人说:“这怎么说?”

商灏悠说道:“你们想想,公主已过我们家门,大哥已是驸马,娘等是大哥的长辈当然也就是公主的长辈,自然没有向公主下跪的道理。只有我等无论左算右算都应该行礼。”

商利啐了一口,吓道:“你懂什么?宁可吃亏些,也不要用生命当赌注,宫里的人说翻脸就翻脸。”

商灏悠听了只得诺诺地吃饭,再也不敢出声。

商利又对大儿子说:“虽说当家的要有当家的样子,但是人家毕竟是皇帝女,这段时间就委屈你暂且收起大当家的架子吧。”

商灏傲应道:“我尽量。”商灏悠见他大哥这个模样,也知道他心里是不愿意的。加上珍珠整天又是要生要死的,大哥更是没有好心情了。

吃过了午饭,商灏悠便和商灏傲一起张罗着新房“萧雅阁”的布置。萧雅阁位于商家大宅的东面,后面靠山,前面环水,左边是一个大大的场地,平时供商灏傲练功用,右边是大大的花园,园内奇花异草不下千种。阁内分两个格局,第一间是书房,平时供商灏傲看书,处理事务用。第二间便是睡房。因商灏傲向来清雅,所以阁内并没有什么奢侈的物品,只是刚强如强烈的男性阳光味道。为了将一个男人的居所改成女人的居所,兄弟俩忙了一个下午,萧雅阁才终于有了一点轻柔的味道。

进入书房,商灏悠道:“大哥,要不要在这里加一张床?公主的身体不是不好吗?有时候她需要休息,你也不便打扰。”

商灏傲摆手,轻笑道:“不必,我早另外准备了一个院落,地方虽小却有个人的空间。”

商灏悠又问:“大哥,你真要娶那个不认识的公主?”

商灏傲顿了顿,说道:“二弟,你认为我还有选择吗?其实,娶公主和娶珍珠不是一样的吗?都并非出于我意愿。”

商灏悠吓了一跳道:“大哥,你不是喜欢珍珠的吗?”

商灏傲冷哼:“谁告诉你我喜欢珍珠?”半晌又说:“喜欢?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在我的生命中除了听命父命,就只有金钱,感情在商家似乎是一种奢侈品。”

商灏悠第一次听大哥说这样的话,所以除了震惊之外,还是震惊。见弟弟不语,商灏傲又道:“二弟,你不怪大哥吗?”

商灏悠问:“怪什么?”

商灏傲道:“怪我将你和那位姑娘的事告诉爹,你一早就知道是我告诉爹爹的,对不对?”

商灏悠笑了笑,便道:“我知道大哥也是恨铁不成钢。没有办法,我就是这样,整天吊儿郎当的。”

商灏傲也笑了,并在心底里羡慕起弟弟来。如果自己也可以像他一样凭着自己的主意而活,那该多好,不必在乎世俗的眼光,也不必理会父母的祈望。可是他不能,因为他是商家的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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