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几天后,记得是个周末,我在看新闻时,一条消息让我吃了一惊!报道说北欧国家挪威首都奥斯陆发生爆炸、犯罪嫌疑人在奥斯陆郊外的一个岛上向一个青少年夏令营举枪扫射,两起事件共造成77人死亡。看了这个消息,我差一点就从椅子上掉下去!大李的工友说的是事实!他只不过就是把国名给说错了!
我正在惊奇的擦汗时,大李敲起门,他出差回来了。开了门后,他那个工友跟在后面。
大李说:“我出门你也不想我!今天该给我接风吧!”
我见了他的工友就没好气,顺嘴就说:“我已戒酒了!跟你后面这人是谁呀?”
大李说:“你小子!这才几天你就不知道他是谁了?”
我说:“我不认识这个人!他是从哪个林子里飞过来的?”
大李的工友说:“兄弟,别开玩笑了!你敢说不认识我?”
我装作很疑惑的说:“我确实不认识你!难道那个捕虾的会穿越?”
“捕虾的?什么捕虾的?”大李的工友一脸的惶恐。
我知道他是在装:“你很会捕虾哦!不顶点的小破虾,拿回去是红烧还是清炖?”
“小破虾?我根本就不吃小破虾!我也从来就没捕过虾!”他还是一脸不解。
“装得很像啊!”我冷笑了一下说:“那么会求神拜佛,也没人教你咋撒谎吗?”
“什么求神拜佛?还有捕什么小破虾?我真没干过!兄弟你是在开玩笑吧?”
“我开玩笑?”我冷冷的说道,“我再问你……”我把他老婆穿的是啥衣服,长的是啥样说了出来。
他一听马上说:“你说的是我老婆啊!你咋见过她?”
我有些气愤的说:“别再装了!不过,你说的挪威的事倒是很准确!就是你编的宇宙学说和那个暗东西很玄乎,今天你就告诉我,鬼是啥样的?”
“你说的是啥呀?”他回答我时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挪威?”他低声说,“我不认识挪威啊!什么暗东西?我连听都没听说过!鬼?我哪里见过鬼?兄弟你在折磨我吧?”说完就落起泪来。
这时大李上来制止我,并对他说:“兄弟是和你开玩笑!他就是爱闹!”
“不是……”我刚想说不是开玩笑!大李马上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对他的工友说:“你先上我的办公室休息一下,我给兄弟说点工作上的事,就几分钟。”
他的工友走后,大李说:“这不能怪你!上次你提出工友捕虾的事后,我就想给你解释,可最后给忘记了,这事你可不能埋怨他!他是个很苦的人!很不幸、很可怜的人!你知道吗?他是个病人!没犯病时他的形象很高大,可犯了病就不是他了。”大李给我讲了他的工友的事,听了后我真是后悔不已!
大李的这个工友,是个很不错的人,不知是哪一年,他突然就变了。在一天上班后,他突然大骂和袭击了单位领导,并打伤了他的班组负责人。报警后,警察将他带走,可后来没有处理,引起单位领导上访告状。后来警察出具了一份证明材料,使大家知道了他的工友得了精神病,经过几家医院确诊,他已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按法律规定,精神病人的行为如果是发生在犯病期间,他的行为是不会被追究的。领导们为这事吃了个哑巴亏,可工友的老婆对那些人进行了赔偿。后来他住进了精神病医院,治疗一段时间后,说是病好了出了院。可是时间不长他又一次对领导进行了攻击,接着又不分时间随时的袭击领导。那时,几个领导都没了魂,看见他就像兔子遇见了狼,吓得那几个领导连单位都不敢去!恨不得给他叫爸爸!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经过和他老婆商议,让他病退,单位在不情愿的情况下给了他家一笔钱,还承诺只要他犯病住院,随时都会出医药费。在他后来袭击领导后,那几个领导连赔偿也不敢要了,只求以后不再挨打就心满意足了。
我问大李:“他袭击领导,难道不打自己的工友?”
大李说:“我也感到很奇怪,他一次也没有袭击过自己的工友。后来他老是住医院,他的老婆心疼了,孩子也很孝顺,经多方打听,找到了一家祖传中医师,人家给开了个方子,让他们配合着西药一起让他服用,一年后他就有了变化,犯起病来就很轻了,不再打人伤人,他从一个武疯子变成了现在的学者型病人、宣讲型和演说型病人,从过去的不服老婆管理变成了一个温柔型丈夫。你听过讲师团的演讲吗?”
我点了头后,大李接着说:“他就和那些人差不多,极富演讲才能!如果当初能上个大学什么的,估计就不会有这种病!说不定现在还是个科学家或是个出了名的教授呢!你看到了吧,”大李又说,“他正常时非常的注重自己的仪表,和他上班那时一样,穿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可犯了病,他就顾不上这些了。而且一犯病就不认人了!你想想,他能认识你吗?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啥!”
可也奇怪,他犯病时竟能认识家里人,而且包括大李。大李说那是他在关键时刻帮助过他,因印象深刻,使他终身难忘。大李还说,工友在犯病时的确出现了一些异常情况,一个初中毕业生竟能说出教授们才能说出的话,还可准确判断一些事物,但他一旦清醒了,他就全忘了!你再问他,他就突然一下啥都不懂了!这不能不说是一件怪事!可谁能解释这事?大李讲完后对我说:“你明白了吧!他是一个病人,一个可怜的病人!但他是一个好人!你是不知道,他和你好,倘若你有事需他帮忙,他会不要命的帮你!”
听了大李的介绍,我有些沉重地说:“大李,我明白了!我心里好难受!你快把他叫下来,我给他安安心!咱们好好喝这场酒!”
不一会儿大李就把他的工友带了过来,我抱着他说:“不笑不热闹!刚才给你开了一个玩笑,你不会介意吧!那是闹着玩的。”
他听了我的话又滴出了几滴眼泪,喃喃说道:“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的!还以为你不想再认我这个朋友了!现在我好高兴!咱们去喝酒吧兄弟!”
那次酒后,一段时间里老崔再没犯过病,他也时常来找我和大李。说句玩笑话,我倒是希望老崔再犯一次病,再听听他的演讲。他的演讲极有意思,我想从深度去了解一下他当时的情况。
有一次他来玩,我问他:“大家都在说2012年的12月21日是地球的灾难日,都说那是玛雅预言,你觉得那一天会有灾难吗?”
老崔说:“这我哪里会知道!我又不是科学家,又不是预言家,这个世界千变万化,谁能说得准!”
问完我就后悔了,因为当时他很正常,思维和正常人一样。如果我在他犯病时问这一问题,估计就会有结论。但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就想让他再犯一次病,那是有缺德的嫌疑的。过后,我就努力的不去想这个事了。
老崔犯病的事情发生后,我的心理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竟然莫名其妙地想接触一些老崔一样的病人,这个变化的目的还是为了搞清精神病人的世界。那几天,我就专门对人进行观察,如果发现有不正常的人,就想接触一下,了解一下。可几天下来,并没发现出格的不正常者,反而觉得人人都是精神病了。我自己都为自己的这个荒唐想法笑了起来,那是在精神病的影响下,爱屋及乌了吧!这个世界真是很怪,你不需要时,啥东西都可以来到眼前,你在需要的时候,就啥东西都不见了。那几天找精神病人就像是在大海里捞针,他们个个就像是奇珍异宝,一个都很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