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了定神后对张老头说:“老同志,我已想好了你的事怎样解决,可告诉你之前,我需要和你进行一次严肃的谈话,你能理解吗?”
张老头听我说要解决他的事,眼睛都发亮了,急忙说:“我能理解!你就谈吧!”
我说:“我先问你,你是党员吗?”
张老头听我问这个问题,头摇的像是拨浪鼓:“我不是党员!年轻时想入党来着,但人家不要我!”
我假装严肃起来:“那没关系!你看过《烈火中永生》这部电影吗?”
“看过啊!”他很兴奋的说。
我又问他:“里面的江姐厉害吗?”
张老头指手画脚地说:“很厉害呀!严刑拷打她都不说实话!”
我上前抓住了张老头的左手:“老同志,你要向江姐学习!只要江姐能做到的你也做到了,我就告诉你你的事应该咋解决!”
张老头举起了右手:“我绝对能做到!”
我用双手握紧了他的左手:“我给你说了解决的办法后,别人要是问你这是谁教的,你不能说是我教的,不能出卖我!”
张老头神情严肃地说:“那是肯定的!”
我问他:“如果别人给你的十指钉竹签,让你坐老虎凳,到时你万一受不了当叛徒出卖我怎么办?”
他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就是枪毙我我也不当叛徒!我要出卖你我就不是人!我就是汉奸!”
看着火候已到,我告诉张老头:“你这事就去找公安局,但不能再提人家是特务的事。特务案是很大的案,那样大的案件是不能随便提的。你要像个侦察员一样,慢慢深入敌营,慢慢掌握证据,时机成熟再说话。现在首要解决的是你中毒的问题,如果把喷毒的事情解决了,没有毒气侵害,老爷子你就可以活到一百岁!”
听我说他能活到一百岁,老头好像立刻就年轻了许多,他马上说:“我听你的!我听你的!”
我接着说:“从此以后不准再说人家是特务!你心中有数就行了。到了公安局,你就说和邻居有邻里纠纷,要求他们调解,到时邻居能给你说一句好话,你就觉悟高一些,就不要再计较那些事了。然后重新把房子刷一下,毒就全跑了!老爷子你记着,到了公安局,对人家说话要客气,不能像给我说话一样,要让公安局的同志同情你,这样人家办事就会心情舒畅,就会想办法为你把事情办好。记住了啊老爷子,千万不能再提特务的事,你已经去过公安局了,人家不管就是你说了特务的事。你这次去,不提特务的事人家肯定管。”
听了我说的话后,老爷子觉得十分有道理,当时就去了公安局。
后来我打听,老爷子确实没出卖我,人家公安局的确实是管了,给他们调解了几次。那家邻居很气愤,无缘无故就成了特务,还被诬放毒,人家接受不了。说是不是看在老爷子年龄大了,早就动手教训他了。但此事一直没有调解成功,派出所几乎几天一次的进行调解。那时,张老头还不时的来找我,他把我当做了调节器,我也无奈的和他周旋着。
调解了一段时间后,经过派出所做工作,那家邻居做出了让步,答应假装向张老头做一次“道歉”,而张老头的家由派出所出资进行粉刷。看到这个情况,张老头又提出了无理要求,他要求邻居将那堵墙拆除掉,重新垒新墙。他认为这样一做,发烟机也就随着旧墙一起被拆掉了,这一无理要求理所当然的受到了邻居的拒绝。
就在派出所左右为难之时,那家邻居的父亲因年老体衰,投奔孩子而来。那老人已经八十多岁,是个非常善良的老人。听到这个情况,他命孩子配合有关单位,拆除那堵墙,建新墙消除张老头的疑心。派出所被感动了,他们找到了街道办事处,四处筹资后准备拆墙。
奇怪的是,就在要拆墙时,张老头在一次骑车外出时不慎掉入路边的一个污水井中,腿被摔得骨折,住进了医院。他骨折的日子,和他给我说的日子一样。更奇怪的是,他的邻居家的那个老人,后来讲出一件事情,让众人吃惊不小。那个老人曾作为一个****党员在苏军中服役做情报工作,曾多次去日本、国统区潜伏搜集情报,是个红色特务!苏军打败日本关东军后,他和一些情报人员曾经在战俘营里寻找到多名为苏联工作过的日本籍苏联红色间谍,使他们在战后受到苏方嘉奖。他称,日军中有一个叫做武田毅雄的日军少将,是个布尔什维克,在二战中立下过汗马功劳!可就在对日战争结束前,此人可能被日本识破,从此失踪,直到现在还是个谜案。后来,解放军进入东北后,老头就回到了解放军中。我就觉得奇怪了,张老头为何就会称人家是苏联特务?他只不过就是没弄清这个特务是红色的或黑色的罢了!他又为何知道自己要被摔伤?这真是一个谜。
张老头被摔伤后,不能出门了,调解方案也修改了。一个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想出了一个主意,他觉得精神病人都有个新鲜心理和暗示意识,就大胆的提出一项不可思议的解决方法。他提出给张老头买上一个电视机遥控器,告诉他这个遥控器是个高科技产品,可以制止任何发烟机喷毒。在张老头认为有毒时,用此遥控器对着墙按几下即可制止毒气喷出。有人觉得这个方法很荒唐,可当那个工作人员给张老头讲了这件事后,童鞋们你猜咋样?张老头当时就一口答应了!还没等工作人员给他买来遥控器,他就给远在北京的一个外甥女打电话,让外甥女给买遥控器。也不知是张老头没说清还是他外甥女没买对,他拿到遥控器后就对着墙按了起来。结果据他说,那样一按就没毒了。可是从他按了遥控器后,他住的那栋楼的所有手机、无线设备全部瘫痪。在那天晚上,接到投诉的移动公司、联通公司……去了探测车辆,那些技术人员找到了张老头家里。他拿出了遥控器,那些技术人员吓了一跳,这哪里是遥控器,那是一台名副其实的无线屏蔽器,它一开机,无线设备就成了瞎子和聋子。幸亏那台屏蔽器功率不大,否则整个小区的无线设备都会受到影响。无奈的街道干部只好自己买下了那台屏蔽器,给张老头买了一个价值十五元的遥控器,从此,张老头再未受过“毒气”的侵扰。
好赖由于张老头的腿坏了,行走不便,他不能来找我了,我也就省了好多事。
张老头的事情以后,有一段时间我再没接触过大神——精神病,那一段时间感到心情挺放松。
有一天我的一个领导说,最近没来精神病,你和我们都放松了。我说话不可胡说,想啥有啥,你这样一说就有可能引来精神病。后来果然让我说中了,领导的乌鸦嘴在第二天就见了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