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十六岁了,作为一个处于青春期的男孩,叛逆这种东西向来是不可或缺的,16岁的少年个高腿长,健硕的身材,修长的四肢,笑的时候,一口大白牙锃亮生辉,如果能整理一下那万年不变的鸡窝头的话,就是一翩翩浊世佳公子。
几年的训练,云飞的实力增长了不少,根据爷爷的预算,云二少也算有二环的战力了,从客观上来说已经超过肥猫,已经摆脱吊车尾的称号了。
不过最近那股变强的欲望让小家伙越来越躁动,总感觉爷爷的修行方式太慢而且无聊,再这样下去怕是再也追不上哥哥的脚步,经过数次请求后,云狂终于松口,让他踏进了这座岛上最原始的地方—绿森林。
森林的入口处,云飞腰间挎了一口骨质的砍刀,双手缠满布带,胸前的口袋里装了几瓶爷爷制造的伤药,一身合体的皮衣,对着前方遮天蔽日的地方,缓缓地竖起一根冲天的指头,大笑道:“小爷我终于进来了。”
原始森林,千百年来孤岛上被隔断时间最长的地方,是一副最贴近自然的杰作,适者生存,强者为尊,在这片地方得到了最完美的体现,这里的任何生命任何时刻都在演绎着世间最本源的篇章—生存。
森林中,放眼望去,首先映入眼帘就是覆盖在大地上层层叠叠的枯叶,但仔细观察后发现,这些灰黄色的土地上总有一些特殊的东西,比如那破败中的嫩绿,那腐臭中的芬芳。对立,矛盾而又相铺相成。就如那枯死的老树上茁壮的树苗在奋力向上吸收那些不经意落下的光芒,不过还没享受到日光的洗礼,就被旁边更为高大的树木毫不留情地给压了下去,生存、竞争在这片原始的地方表现的淋漓尽致。
走在森林中,皮质的靴子踩在枯黄的树叶上发出吱吱的响声,云飞抬头向上望去,只见上方,郁郁葱葱的树枝层层叠叠已经完全遮蔽世间的光亮,让这里的环境总显得有些幽暗。正常情况下幽暗的地方总是带着诡异,但这里却又不同,这些不同来自于大地,来自于树木,来自于生命,这些不同就是生命的力量,不管是枯叶中奋力挣扎的树苗,空气中游荡的浮游,天空上遮天的巨木,他们都在拼搏,为了繁衍,也为了生存。
“真是一个好地方,”
恩,仔细嗅一下有种特别的味道,真是舒服。当云飞站在这片大地上时,心中突然有种冲动,像大树一样扎根在这片土地上,这片地方在云飞看来简直就是乐土,一些莫名的东西从脚下不断向上传来,贯穿自己的身体向空中散去,云飞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到这些东西在身体中流动的轨迹,而且他似乎有种感觉,只要自己愿意,就可以把这些东西永远留在体内,但那样的话,或许自己永远都要留在这里了。
云飞一边前进,一边欣赏着周围奇异的景色,慢慢的,他身上出现了一层绿色的绒毛,这些绒毛是森林中浮游生物大群中最庞大的一类,这些生物把种子排在空气中,随风飘荡,飘到最合适的地方生根发芽,此刻,他们被云飞身上散发出的东西所吸引,而云飞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合适的寄生者。
刚开始的时候,云飞对这些不打招呼的家伙有些好奇,揉着手中绿色的绒毛,心想,这些毛浓浓的家伙还是挺可爱的,不过,还没过多久,运飞就发现,这些家伙居然刺破自己的皮肤,开始在自己的血肉中扎根,来吸取养分,身上流出的鲜血更是激发了他们的凶性,开始疯狂地向云飞身体里钻。
云飞挥动手臂驱赶这些家伙,绿绒飞出去后很快再次被吸引回来,普通的挥击对他们没有起到任何效果,真当你云大爷好欺负吗,有些愤怒的云飞直接动用了苦练来的震荡之力,在层层的波纹中,这些小家伙纷纷被震了出去,但诡异的是这些浮游生物在被震出去后依然不死不休地向这边冲来,云飞表面那一层薄薄的波纹只是一个屏障,但这个屏障却不能挡出小家伙们生存繁衍的意志,看到这种情况,云飞有些恼火地向后跑去。
“不应该呀,我好想没偷过这些家伙呀,怎么一个个向不要命似得,而且当初哥哥好像也没有说过这些浮游生物会来攻击呀,难道是我长得比哥哥更吸引人,不对,或许是我错过了什么。”
云飞一边挡着这些家伙的侵袭,一边开动脑子,吸引,吸引,难道是脚下传来的东西,想到这里,云飞连忙隔断了脚下的运输通道,果然,关闭之后,周围的浮游慢慢向四周散去,再也没有过激的行为。
“真是古怪的地方,”
云飞坐在一棵大树上,拿出袋中的伤药,处理身上被浮游生物刺破的地方,突然,眼中一冷,右手突然向后方抓去,一只隐藏在身后树枝上正发起攻击树蛇被云飞抓在了手中,树蛇的蛇头被云飞的右手牢牢抓住,不过这家伙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近一米的身躯不依不饶地向云飞的右手用力缠绕,草绿色的蛇头上张着一口暗红色的大嘴,吐着蛇信子,不住地向云飞嘶吼。
“爷爷说,在这里,不能长时间流血,看来果然没错,不过奇怪的是,蛇应该对血液没什么兴趣呀。”云飞仔细盯着手中的不断挣扎的家伙,研究半天也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真是无趣。”云飞随手捏断了蛇头,把它扔了下去,
“本来还想放你一马,不过你这家伙笨得要死,真当你云小爷好欺负。”
身上的伤口在药物和自身的恢复力下慢慢愈合了,在伤口愈合后,云飞也从一个枯木的树洞中钻了出来,
“这片森林真是烦人,不就是流点血吗,也不至于一个个跟不要命似的追着小爷,小爷的肉真就那么香。”
云飞把好不容易找到的树洞重新藏好,扭头向四周看去,刚刚跑的有些匆忙,也不知现在到底在哪里,还是先去找水源为好,记得当初哥哥说是森林的东方有一处较大的水源,“东边,”抬头望去,只见上方全是密密麻麻的枝叶,挡住了任何想要透过的光芒,而且四周葱葱绿绿的都差不多,这地方哪分的清东南西北,算了,还是靠自己来,小爷是来修行的,怎能没有修行的模样。云飞随意选了一个方向,就沿着在这个方向向森林深处走去。
云飞漫无目的地游荡,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一片灌木林中,这片地方很安静,不过云飞也没在意什么,就直接走了进去,拔出腰间的骨刀随手劈开前方挡路的灌木枝,骨刀劈在树枝上,传出咔咔的响声,没有丛林经验的小家伙,也不知道随时向四周看看,更不知道身后那些被劈开的灌木枝条正以飞快的速度重新生长出来,而且周围密密麻麻的树丛在声音的指引下,正慢慢向这里靠拢,树枝移动间发出的沙沙声完美地隐藏在了枝条断裂的响声中,如果这时从上方看去就会发现,以云飞为中心,周围的枝条在一些莫名力量的指引下纷纷向内靠拢,不断收缩。
灌木层中,云飞随手砍掉前面碍事的枝条,把骨刀插在地上,蹲在地上把腿上有些松开的绑带系紧,看着地面上干干净净的土壤,云飞突然感觉有些怪异,干净,对,就是干净,这破森林到处都脏兮兮的,好像不该有干净的地方呀!
云飞随手抓起一把土壤,没有种子,也没有枯叶,更没有虫子之类的生物,而且闻起来还有一种怪异的香味,香味,有些熟悉,奶奶的真像是血肉的香味。云飞急忙向后望去,只见后方密密麻麻的哪还有刚劈出来道路。而且周围沙沙声在静谧的环境中越来越清晰。就像无数条蛇爬行时发出的声音。
“敢阴你小爷。”
云飞连忙沿着地面上的脚印向来时的方向跑去,这也是云飞唯一能辨别的方向,不过对周围的灌木来说,云飞就是一只已经落尽陷阱的猎物,想跑,又岂是那么容易。
无数枝条挥舞着向奔跑的云飞袭来,云飞快速地挥舞着手中的骨刀,劈断这些烦人的家伙,
不过越来越多的枝条在前方汇聚,密密麻麻,云飞手中骨刀的挥砍速度已经完全跟不上这些枝条满眼的速度。这时,脚下方,两根树条无声无息的已经缠住了云飞的双脚,突然发力,让云飞一个趔趄,
“要遭。”而旁边早已等不及枝条更是趁着这个机会牢牢地缠住了云飞的双手,一拥而上的枝条一下子就彻底埋没了这个地方。枝条密密麻麻越来越厚,突然一道弧形波纹从里面传出,
“你…们…都…给…小…爷…滚。”
树丛中,被无数枝条像木乃伊一样捆起来的云飞鼓起全身肌肉,一股震荡之力从身体内冲出,向四方激荡,无形的力量挣开身上缠绕的枝条,云飞握紧手中的骨刀,一圈圈震荡之力在上面汇聚,
“震荡波,开,”云飞一声怒吼,右手的骨刀向上挥去,无形的震荡之力破开了枝条的包围圈,
“月皇步,起”
云飞朝着上方的空档冲了出去,跳到灌木林的上方的大树上,还好上方的枝条没有那么密集,云飞向四周看去,找到最近的道路,在大树间踩着月皇步一蹦一跳地逃了出去。
跑出这片该死的灌木林后,云飞蹲在一颗大树上,狠狠地喘了口气,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身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青色的伤痕,还好,没有流血,要不然又麻烦了,扭头望去,只见后方依依不舍的灌木林正在边界处一个个像娇艳欲滴的少妇一样对这里搔首弄姿、翘首以盼。
“这地方真是诡异,小爷我就这么受待见,等着吧,小爷会回来的,到时不把你的本体揪出来,小爷就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