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中又有几个女孩子上前,古云清有条不紊的一边收钱,一边给人头绳。
就在这时,有一个大汉居然也走到了摊位前,张口道:“给我两个!”
周围人一听是男人的声音,都忍不住诧异的看着那人,不一会都是嗤笑之声,这女儿家的东西居然会有男人上前买,莫不是这大汉有什么特殊的嗜好!
那大汉听到周围人的嗤笑,脸竟然不可思议的红了起来,随即旁边有认识那大汉的人道:“张哥,那是女儿家的东西,你买它作甚?”
那大汉有些害羞的笑了笑,道:“我想着你嫂子跟小琴会喜欢,给她们买的。”
周围人这才恍然大悟,古云清接着道:“大哥真是有情有义的汉子,这么疼爱嫂子,真是羡煞旁人!”
那大汉被说的脸上满是笑意,接过古云清手中的头绳,笑着离开了。
买东西的时候人还是很喜欢扎堆的,有些人可能出于买这个东西的人多,证明这个东西好,有些人是纯属凑热闹,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古云清的头绳很快就卖出去了,最后只剩下四五个手链没卖完。
古云清看天色还早就快些收了摊子,还送给了那卖鸡蛋的大婶一个手链,在街上买了一只烧鸡,又去小店里面打了一罐黄酒,又买了些吃食,古云清这才朝大牢的地方去了。
守门的狱卒十分凶恶,见古云清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子就把他朝一边轰,嘴里还道:“去去去,上一边玩去。”
古云清从口袋里掏出三十文钱放在那守门的手中,满脸堆笑的道:“大哥,行行好,我想进去看看娘亲。”
那狱卒瞅了瞅周围,见没人,就接下了钱,低声道:“你想看哪一个?”
古云清道:“回龙村的古氏。”
那狱卒想了想似乎想到有这么一个人,就是一个寻常百姓,欠了钱被关押在里面,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犯人,于是就点了点头:“进去吧!”
其中一人带着她进了大牢,正巧碰见那牢头,那狱卒连忙道:“头,这孩子想看看自己的娘,怪可怜的我就带他进来了。”
那牢头两根手指敲到了这狱卒的头上,嘴里面道:“你这小子……”
那狱卒讨好的笑了笑。
古云清上前将手中的黄酒递了出去:“听闻您爱喝酒,这是孝敬您的。”
那牢头一见,登时满脸笑意,指了指古云清:“还是你小子上道!我远远的就闻见酒味了……”
接过古云清手中的酒坛子,牢头对那狱卒道:“带他进去吧!”
古云清一脸笑意的道:“谢谢头!”
地牢里面充斥着霉味,还有阵阵恶臭不断袭来,夹杂着尿骚味,古云清皱了皱眉眉头,这里的环境这么差,还是要早些将古氏救出去。
一间间牢房过去,到了头,那狱卒对着最里面的那间道:“进去吧!”
古云清看了一眼那牢房,因光线昏暗,只能看见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影靠坐在墙角里,古云清推开了牢门,咬了咬唇,轻轻唤了一声:“娘……”
鼻头忍不住有些酸酸的感觉,纵然她不是真的古云清,但是现在的感觉是真实的。
坐在角落里的人影似乎动了一下,有些试探的喊了一声:“云清?”
古云清又往前走了几步,这一次能够清楚的看到彼此,一张憔悴的人脸映入了古云清的眼中,古氏长得并不漂亮,五官看上去很平和,她的头发虽然杂乱,整张脸也难掩疲惫和憔悴,但是一双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光芒却很明亮。
古云清知道,这个娘亲果真没让她失望。
古氏乍一看见古云清,误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待确认之后,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惊喜的道:“清儿!”
古云清应道:“我在。”
古氏又惊又喜,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手脚都紧张的不知道往哪放,突然开口道:“清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不是那李大狗跟那狗屁县令通气,将你也给关进来了?”
古云清见古氏紧张,连忙说道:“不是的,我是特地来看娘的,你在这里还好吗?”
古氏一听不是被关进来的,顿时放下心来,点了点头,一脸我很好的样子:“娘没事,你在家里照顾好萍儿,只要你们两个没事就行了,娘整天担心你跟萍儿,怕你们吃不上饭,现在看到你,娘就安心了。”
古云清点了点头,心里面暖暖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古氏接着又道:“娘不在,家里的银钱都被那李大狗搜刮走了,你跟萍儿是怎么过活的?”
古云清回答道:“我帮人写字赚了些钱,今个又在集市上卖了些自个编的头绳,足够我跟萍儿过活一段时间了。”
说到此,古云清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头绳,递给了古氏,嘴里道:“娘亲,这是孩儿留给你的。”
那古氏激动的接过之后,眸中泛起了一层泪花,一时之间只能说:“清儿懂事了,清儿懂事了……”
母女相见,有许多话儿要说,大部分时间都是古氏在说,古云清在听,偶尔回答上一两句,古氏一番询问让古云清交代了家里面的近况,她才放下心来。
说到最后,古氏突然出声问道:“清儿,你可曾怪过娘?娘知道你心里的苦,这些年娘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古云清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古氏接着又道:“孩子,等娘出去,不管村子里面的人怎么说,娘都要让你恢复女儿身,娘不能耽误你一辈子,这些年已经苦了你,娘不能害你一辈子……”
古云清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古氏让自己这个身体女扮男装,虽说她不知道原因,但是古氏却一直觉得对她有愧,不过,她倒不觉得男儿身有什么不好,以后出门做事都会方便很多。
“娘,你别这样想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不也挺好的吗?以后出门在外也会方便很多,以后我就是咱们家里的顶梁柱了!”说到此,古云清故作小孩子姿态,一脸大人气十足。
这番话和她小大人的样子惹得古氏笑了起来。
古氏笑着笑着就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摸着古云清的头道:“孩子,你不怪娘就好……”
“我从来不怪娘,只盼着早些能将您救出去,咱们也好一家团聚。”古云清出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