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止一只血猿!”周千铭急忙提醒,但话音未落,林中呼啸声一片,此起彼伏,继而大片大片的竹箭雨似的泼来。
“让我来!”周千铭跃起,紧握皞辉,冲向猿群。
琴凌一愕,刚想喊住他,却叫不出口,因为,这些竹箭根本伤不了他。
每支射出去的箭都有一定的轨迹,而周千铭早已收掠在目,计算出设计的方向。
竹箭在周千铭的视野里,如同凝固了一般。周千铭穿梭其中,如鱼得水,眼花缭乱。
周千铭长长吁出一口气,虽然他完全可以看穿竹箭的运动轨迹,但速度却是有些跟不上,毕竟他还未曾修习过关于提高速度的功法,这几下虽然兔起鹘落的,但时间一长后劲会跟不上,吃亏的几率很高。
一只血猿眼前一花,周千铭便已提着皞辉来到眼前,下一秒便感受到一股剧痛,胸膛被破来一个血窟窿,哀嚎一声便栽倒在地。
“这么多血猿都是从哪里来的?”琴凌问道。
贺万云道:“看见远处那个树洞了吗,貌似是从那里出来这么多的,应该是血猿的老窝了。”
远方有一座不起眼的树桩,被改造成了树洞,很难想象那就是血猿的窝,因为有那种猿类把自己的家安在地上的啊?
皞辉材质奇特,光滑无比,溅上去的血随即便滑落至地。但又异常地锋利,削金如铁,斩杀这群血猿基本上没多大压力。
“吱嗷!”
一只血猿突然怪叫一声,剩下的血猿纷纷扭过来身,张牙舞爪,叽叽歪歪的乱叫。
“这群疯猴,要搞什么鬼名堂?”周千铭不禁疑道,但随即莫名感受到了一股恐慌感,令他的心顿了一顿。
“咯嗷!”那只血猿发出一声极端诡异的嚎叫,仿佛三更间深林中的夜枭,哀啭凄冥。周千铭在山脉中生活了年逾,什么野兽叫声没听过,但从未听到过如此骇人的叫声。
“我靠!”梁开几个人捂住了耳朵,这声音实在是难听,仿佛其中还夹杂了声波,紊乱不堪。
突然之间,血猿们发了疯似的四处逃散,好像见到了什么异常恐怖的东西,魂不守舍,把周千铭等人撂在一旁不管了。
“千铭,发生什么事了?”琴凌忙问道。
周千铭心中一动,琴凌已经开始这样称呼他了,要知道,只有周云芸才叫他千铭哥。虽然少了一个字,但其含义相差不大。
“不知,但据我猜测,此处必然有非常危险的东西所在,要不然它们怎么会像着了魔似的?”周千铭的眼神四处探寻,神识已经扩散到四周,但依然未发现到反常的现象。
“怎么会?明明就在四周,我可以察觉的到!难道说不在这里?会是……”
周千铭的视线定格在一片辽阔的土地,那里平静至极,不可能会有危险存在,但周千铭心中的恐慌愈来愈盛。
极度的平静往往暗藏杀机,就像山雨欲来之势一样,出来的将会是不可抵挡的混乱!
骤然一阵暴响,刚才的那片土地突然间爆炸开来,铺天盖地的泥土宛如下雨。一只尖锐的鳞爪伸出,横扫而过,拦腰扇断一颗数米高的大树。
怪物从土堆中挤出一个丑陋的大脑袋,露出满是裂痕的嘴,军刀似的牙齿沾满血腥之气。暗橙色的眼球在羊脂色的黏膜里翻起,发出恶心的声音。
“唔呃……”
怪物咽喉里发出一声瘪响,一道青色光影从土坑爬出,竟是一只数米长的青色的大蛟!
大蛟活动了下身体,顿时,青色蛟鳞像波浪般涌动。
大蛟张开血盆大口,肌肉隆起的爪子倏地抓住一只血猿,用力一挤,竟然生生爆开,然后将这一团血肉模糊的玩意儿直往嘴里送,那模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周千铭暗道不好,这大蛟的等阶最起码达到四阶,算成人类等阶也是易魄境的强者,他们几个联合起来也不是对手。这种情况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利索索的撤退是最好的选择。
“快往那个树洞跑!”周千铭吩咐众人。
这大蛟发起疯来附近草木皆尽灰飞烟灭,更何况几个人?虽然不知道那口洞穴里到底有没有危险,但好汉不吃眼前亏,躲一时是一时。
几道身形跃起,纷纷进入洞穴。
洞穴内非常潮湿,蚊虫不断,还有股恶鼻的猴骚味儿,几个人都是硬着头皮捏着鼻子尖才进去的。
周千铭刚到洞口边,突然听到有人在呼喊,仿佛是在求救。当即遁声而望,远处,三个身影躲在一块石头后面,正是柳傲与他的两个跟班,罗武与罗铸。
大蛟怒嚎一声,强有劲的爪子直接掀起一块地皮,泥土瑟瑟往下掉落。
“这三个人……”周千铭以手扶额无可奈何,只得狠下心来,向着柳傲的方向冲去。
大蛟力道极猛,群魔乱舞间整个地面都在颤抖。柳傲他们埋着头躲在石头后不敢吭声,担心把大蛟吸引过来,会将此处夷为平地。
“柳傲!”
声音颇为熟悉,柳傲小心翼翼抬起了头,那不就是令自己蒙受羞辱的周千铭么?怎么他过来了,难道这家伙是来救自己的?不可能啊,这年头人心不古,别人遭了罪高兴都来不得呢怎么会舍身来救自己?怕是有阴谋吧。
周千铭皱了皱眉,道:“还不走?愣着想找死呢?”
柳傲几个高兴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原来自己误会他了啊,人家冰释前嫌舍身营救,自己还怀疑人家,真是万万不该!特别是罗武罗铸,曾经还去找人家麻烦,心头没来由得感到羞愧,嘿嘿,看来还是好人多啊。
周千铭本身不大爱管闲事,但看在都是同一个军校的新兵,又考虑到柳傲在军校中人脉较广,自己势单力薄,还不如卖个人情的好,所以此番援助会值得很。
“不想死快跟上。”周千铭丢下一句便匆匆离开。
“啊?哦!明白。”柳傲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欢心喜悦答应道,早无初次来到军校时的那份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