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子与周千铭的眼光对视,在那满是紫色的瞳孔里,似乎有一只异兽在向自己呲出狰狞的嘴脸,这种感觉……就像是猎物被紧紧盯住,明知危险即将来临,却无力回天,没有办法逃脱这死一般的领域。
四面环顾,猛子只是感受到从心底里传来的绝望感,周围没有任何阻拦,但却如同身在一个被包围的阵眼之中,完全无法对其反抗,连逃脱的心里都生不出一丝一毫……这感觉,简直比死亡还要恐怖!
狼魔早已经被杀死了,事实上周千铭所得到的狼魔印记,只是其中的一个小碎片而已,并不能作为实体攻击,只能作为一种威慑效果而令对手心惊胆战。狼魔可是存在了千年一般的神兽,那种万兽之王的气势绝对是一般人所无法承受的,更别说是渺小的人类了……
猛子的精神终于崩溃了,他重重地跪在了地上,浑身颤抖,嘴角流出了白沫。此番精神震慑,彻底将他的心理防线崩塌瓦解,一点反抗的念头也生不出来了。
“你……输了。”周千铭喃喃道,他捡起了猛子的匕首,放在了他的面前,“看样子……你也承认了,至少也心服口服了吧……别的我不多说了,自己处理自己吧,下手利索点,痛苦就会少点……”
匕首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照在了猛子的喉咙上,一时间,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被杀害的场景,但不知为何,他却感到轻松。
猛子浑浊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匕首,神色之中没有流露出一丁点的不甘心,而是松了一口气似的,仿佛卸下了沉重的包袱,逃离了魔爪一般。
“是的……我输了……”猛子苦笑了一下,拿起了匕首,刀面反射出他憔悴的脸,他深吸了一口气,将颈子一刀划破,鲜血当即飚出老高。
在这一时间,周围的紫色光罩消失了,人们重新看到了战场上的两人,只不过是周千铭站立着,猛子斜躺在地上,手指微微抽搐,脖子里不断往外喷着鲜血。
所有人都在心中松了口气,很不寻常,似乎从刚才就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他们的心底,很是不通畅。
“这小子……病得不轻啊,或者说,中毒太深……”风衣男锐利的眸子打量着离去的周千铭,嘴角却是微微一勾:“不过,果然是我看重的人,想尽办法也要助他一臂之力……这毒,也不能说治不了嘛……”
地下拳庄有很多设施,不光是大片大片的场地,在地下深处还有一些牢房,专门羁押一些不老实的奴隶与不听话的参赛选手,大概就是揍他们一顿就放着不管了,是死是活都没人知道。
爱廖莎公主就是被关押在这里的,她由于受到了油蛇的关照,并没有遭到毒打,而且每日好吃好喝都供应着呢,只是公主殿下的胃口早就高的无法直视,对这些清水油面反胃无比,但饿了两天后,终于还是屈服了。
看守监狱的狱卒们端着木板,打着哈欠,木板上摆满了食物,大部分都是他们吃剩下的,倒成了犯人口中的美味佳肴。
一个憔悴的老头瞄了狱卒一眼,没有吭声,自顾自的打盹。
狱卒敲了敲铁门,将木板伸了过去,“嘿!说你呢别睡了,起来吃饭了!”
公主厌恶地皱了皱眉,没有搭理他们,狱卒自讨没趣,一脚将木板踹飞,食物汤汁撒了一地。
“爱吃不吃,还没见过你这样的犯人……要不是油蛇对你关照有余,我早就弄死你丫的了!”狱卒骂骂咧咧的走了,当他快要离开这里时,突然有了一个念头,那个犯人自始至终一直都拿头巾围着脸,看不清容貌,油蛇也允许这样做,但是为什么呢?难道还是个丫头?不能让我们看清长啥样么?
狱卒邪笑了一声,他拿起墙壁上挂着的火把,再次回到了爱廖莎公主的牢房,透过火焰的照射,他依旧没有看清犯人的面容,但是那纤细的手臂,洁白的肩膀,还是令他感到惊讶。
“好啊你游蛇……还想给我玩金屋藏娇?也不给兄弟我说说,就图自己享受,也太不地道了吧……”狱卒咽了口口水,心里将油蛇骂了个遍,干狱卒这一行的,整天见不到多少人烟,和这些死气沉沉的犯人们打交道,都快腻歪出病来了。
“我说……你肯定是油蛇拐来的女人吧,说句不好听的,他就一彻头彻尾的变态,老玻璃!一点男人味都没有……还不如跟我混得了,至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这多惬意呢?”狱卒一脸淫笑地伸出了手,将爱廖莎的胳膊拽开,这才看清楚她的容貌。
一副天仙一般的佳色面孔,金色的头发低垂,蓝宝石一般的眼睛,水嫩的脸蛋,一看就是在富贵人家长大的千金女,虽然这些天受到了不少苦头,但那天生丽质的姿色,却是怎么也无法掩盖的。
“该死……被他发现了!”爱廖莎顿时变得惊慌失措起来,她几乎可以预料以后的事,每日生活在这地狱般的世界里,任由他们这群畜生凌辱……而自己,却再也看不到外面世界里的一丝阳光了……
狱卒揪起爱廖莎的头发,嘴巴在她的耳边说道:“小美人……的确是个尤物,别害怕,我这就来好好安慰你!”
“来人啊!”爱廖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了,她撕心裂肺的一声尖叫,在阴森的地牢里,显得分外惊悚,但回答她的只有自己经转不息的回声。
“哈哈!这地牢深不可测,根本没有多少人知道这里……任你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知道你的下落!”狱卒笑了起来,爱廖莎越是惊慌失措,他越是兴奋,只有这种虐待,才能弥补他丧心病狂的心理。
呼的一声,一记闷棍招呼在狱卒的脑袋上,狱卒脸上还保留着狰狞的笑脸,但片刻后从额头上沁出了一道血迹,慢慢地流了下来。
噗通!
狱卒跌倒在地,他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动不了了。
“肯定没死透……木已成舟,已经留不下活口了……”
火光将一个人的面庞映得鲜亮,是油蛇走了出来,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柄腰刀。
爱廖莎身心早已透支,经受不了这般的惊吓,一口气没缓过来,昏了过去。
油蛇抽出了腰刀,一下子将狱卒的脑袋剁成了碎泥,同时将狱卒腰上的钥匙拿了出来,一个个将那些牢房的锁头打开。
“不要问我是谁,你们已经自由了……”油蛇说道,“但我务必请求你们一个条件,离开的时候,不要空手而归……”
老头啐了一口,踉踉跄跄的站起了身,眼中的杀意逐渐散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