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蔡家大门后,蔡州也是在想之后的路,他首先想到的是到好友何义那。
“二公子,令尊一定是一时糊涂,才会说出那种话来,你可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何义一边为其倒酒,一边又在不断地灌迷魂汤。
“我也知道,我就是不明白怎么家里的人都向着那浪涛?那浪涛到底有什么好的?怎么人人都围着他转,你是没看到啊,我现在在蔡家的地位有多低啊!”蔡州只顾着喝酒,只不顾那一桌的美食,可见他现在有多烦躁。
“依我看,要是二公子能胜了那浪涛,那以后你一定能重新赢得蔡家所有人的尊重,哪怕是云州城内也是如此,这一切都怨那浪涛!”何义见时机差不多了,就趁势引导了蔡州一把。
“对啊,要是我打败了他,那不是说明爹爹所说的是错的,那我也可以重新回到蔡家了!”蔡州离家出走只是一时冲动,他正愁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呢,这不眼前就有这么一个机会。
这时,已临近一更天了,路上的行人渐变得稀少,可还是有些人迟迟不肯入睡,就犹如云州的代理知县,浪涛,此时他还在批阅着公文,不觉也有了一些睡意,就想放下手中的公文起身,可就在这时,他听到一声非比寻常的怪声,出于警觉,他全神贯注着,“铛”一枚不知是何形状的暗器从浪涛的耳边穿过,暗器没有命中目标,却把浪涛身后的椅子给深深戳了一个洞口,从那洞口看,人若被扎住,肯定是要受伤,甚至是重伤。
“谁,给我出来!”浪涛很快就判断出暗器所发射的位置,随手就以一记手刀袭去。那躲在暗处的黑衣人也没想到浪涛的反应这么快,他本想再偷袭呢,却没想只是一枚就暴露了他的位置,不过他也不畏惧,他还有手中的长剑呢!
成功地逼出了躲在背后的黑衣人后,浪涛的心才稍微放松了些,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是一个血斑斑的教训得来的,他从来就不敢轻视。
“公子,我们来帮你!”大堂打斗声很快就引起了不三不四的注意,于是两人伙同一些衙役就迅速赶往此地,希望能帮上一手。
“不用了,你们只要在外围围住他就可以了!”大堂的空旷场地并不多,因而只能容纳两三个人打斗,多了的话反而不好,因此浪涛才制止了他们。再说了,黑衣人的剑法还没有他的暗器使得好,因而浪涛并不需要他人插手。
黑衣人的招式很是毒辣,招招都是朝着人的要害而去,可是他暴露出来的破绽太多了,因此哪怕黑衣人耍得再好看,打不中人又有何用,只不过是白白浪费了力气罢了!
“我就不信打不着你!”黑衣人其实已是渐渐跟不上浪涛的脚步了,只是他就有一股狠劲,非要在浪涛身上啃下一块肉,浪涛之前是出于一贯的谨慎,生怕黑衣人会有什么搏命的后招,才会选择跟黑衣人纠缠,这会算是看清了黑衣人的虚实,于是就不再留手了!
只见浪涛突然发力,竟险之又险地从黑衣人的长剑底下划过,并利用黑衣人恍惚之际,一下子就欺身于前,打了黑衣人的一个措手不及。黑衣人见此还是尽量把手中的长剑回撤,希望能挡住浪涛的这一波攻势。不过哪有那般简单,只见浪涛反擒住黑衣人握剑的手就往前方刺,黑衣人这会只能看着长剑袭来而又无能为力,好在浪涛并不想伤人性命,就把长剑稍稍刺偏了,长剑最后还是结实地在黑衣人肩上落家!
受了这么重力的一击,黑衣人痛得长叫了一声,那紧握的长剑也从手中滑落,见此,不三不四就上前制住了他,并把他面上的伪装给揭露了出来!
“啊,是你!”不三率先喊了出来的,其他人也是一脸惊讶,都没想到会是蔡州。
“放了他吧!”浪涛见此也是在脑中飞转了几次,最后终于决定放人。
其他人对浪涛的做法也是费解,不过浪涛不说,他们也不敢问。只有不三不四猜测到了浪涛的想法,不过两人并没有动打算说出口!蔡州见浪涛不追究他,心下还是有一些感动的,只是他刚出县衙门口,突然感到肩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强痛,他向着伤口凝望,却发现有一些怪状的蓝色血块流出,不一会就在他的体内四处乱窜。
见此,蔡州哪还能不知道自己是中毒了。
“浪涛,你好狠的心啊,竟然下毒!”蔡州很是自然就把下毒的帽子往浪涛头上靠,而这会情势危急,他也不敢稍作停留,只见他先是迅速地封住了经脉,好让毒素流得更慢一些,而人则是快速地朝蔡家里飞,他知道蔡家有许多解毒的丹药,而药店不一定会有合适的,因此他的第一站才会选择回蔡家,不过不得不说,他的这一举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蔡州拼尽自己的最后一口气,总算是赶到了蔡家的大门门口,守卫的家丁见此就把他拖回了院里治伤,而蔡辉看到蔡州的惨样,也顾不得去跟他计较。而蔡家虽然是一个经商世家,但其实他们也习武,可以说,不管是蔡辉还是蔡家三兄弟跟蔡家两姐妹都有武功底子,虽然放在江湖中来说,他们普遍的水平也不算高,高的算是有二流水准吧,就如蔡辉跟小婉,稍次一些的是蔡歆跟慧心,最差的则是蔡州跟蔡鸣。
正是有了习武的底子在撑着,蔡州才能坚持到蔡家医治,不过最主要是因为淬毒的位置是肩膀,要是换做是其它要害,恐怕早就丧命了!
为了安全起见,蔡家还专门为蔡州请来了大夫看看,看有没有留下后遗症。好在解药服用得及时,蔡州没有留下致命的隐患,不过短时间的虚弱是必不可免的!
“爹爹,你可要为我报仇啊!那浪涛竟然用毒,真是太卑鄙了!”蔡州刚醒过来就急冲着蔡辉嚷嚷,可见他的恨是恨到骨头里去了!
“浪公子怎么可能是这种人?你是不是弄错了?”蔡辉质疑道。
“爹爹,你要是不相信我就算了,等我好了,我一定要找他报仇!”话毕就转身面壁,似是不想再跟蔡辉说一句话了!
“二哥,你别急!我呆会就去问问浪涛,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真的是他的不是,我一定会为二哥做主的,难道二哥你还信我这个妹妹吗?”从蔡州回来到现在也已过了几个时辰,眼看天就要亮了,因而小婉还是先安抚了下蔡州。
“我信你,妹妹!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蔡州这才回了过头,不过说完这一句他就又闭口不提了,就连一旁的蔡辉也是不理不睬!
经过那一夜的折腾,浪涛也是睡不好觉,不过他也猜到小婉会来找他,于是他一大早就在衙门门口等候,果然,不一会,蔡家两姐妹就骑马到了!
“浪涛,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是我二哥来刺杀你吗?怎么我二哥重病在床,而你却毫发未伤,你能解释吗?”小婉此次来问话还算是冷静,并没有一见面就动手。
“我现在是难以自圆其说,不过我有东西给你看,你跟我来!”于是浪涛就带着蔡家两姐妹来到了昨晚行刺的地方,只见地上还安放着一把长剑,而椅子上还擦放着一枚暗器。
“你看,这是谁的长剑跟暗器?”浪涛指着这两样问道。
“是我二哥的,可是我二哥的兵器从来就不淬炼毒素的,怎么这兵器上却是不然?”小婉仔细地琢磨着,越看越觉得怪异。
“那就要问你家二哥了,我家公子根本就不屑出这种手段!”一旁的不三插话道。
“我二哥是绝对不会做这事的,家父曾有家规,兵器上一律不准淬毒,我二哥再是不听管教,也不会在这点上说谎!”小婉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
“妹妹,我们早就该想到了,以公子的为人,是根本不会做此事的!”慧心提醒道。
“我家公子要是想害你二哥,恐怕你二哥早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哪还能让他离开!”站在浪涛的角度看,不三觉得她们就连这种想法也不该有。
“昨天晚上,他蒙着面,就连我也是不知!”伤人是事出有因的,不是平白无故的!
“浪公子,事情总算是真相大白了,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因而也不用内疚!”小婉算是明白得最晚的一个,不过好在她这次没有冲动。
“两位小姐,其实还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去调查!”浪涛说道。
“何事?公子请说!”小婉问道。
“你们可以去查查二公子在行刺之前是跟谁在一起的?”既然不是蔡州所为,那也一定是他身边的人,因而浪涛才会拜托两人去求证此事。
“难道公子怀疑?”慧心不愧是聪慧之人,一下子就猜到了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