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衙门派来接任的轿子也已到了!来人的是一个小头目还有四个轿夫,此时他们正在等待新任的知县上任。
“头,怎么那浪涛还不出现啊?眼看迟些就要耽搁了办公的时辰?”一个轿夫说道。
“别急,今天我们可是有着任务的,越慢越好!”头窃喜道。
就在这时,老宅的大门打开了,走在前头的正是浪涛,在他身后的是不三不四。
“走吧!”浪涛也不多说,张口就走。
“浪公子,我跟妹妹也来了!”浪涛前脚刚进轿门,后脚就被喊住了。
“欢迎欢迎!”浪涛一看是熟人,就不再客套了。
就这样一行十人,一个在前面带路,四个在抬着轿子,中间一个坐轿子的,在其两侧各有两人在跟着,最后是两个骑马的姑娘,那声势也算是壮大,让人一看也不会觉得寒酸!
“停。。。快停轿!”坐在轿子里的浪涛突然叫了出来。
那抬轿的四个轿夫听到指令时,还故意摇多了几下,这时,那小头目过来问道。
“老爷,发生什么事了?”小头目假意问道。
“有你们这么抬轿子的吗?这么摇,你当老爷是骰子啊。”浪涛一副教训地口吻说道。
“还请大老爷子息怒,这是本地的一道风俗,吊桥!摇得越晃,越是证明老爷身受老百姓爱戴!”看来,小头目是有备而来的!
“确实是有这事,还请我们的大骰子上桥吧,我们还是设局呢?”一旁的小婉见此调笑道。
“公子不要生气,只是以往的吊桥都没现在摇得那么厉害!”慧心又加了一点补充道。
浪涛一寻思这话,就知道他被人算计了!因此,他就忙找了个借口应付一下。
“不急,本老爷还要看看四周的风景呢!”只见浪涛还故意伸了一个大懒腰,同时深深地吸纳了一口新鲜空气,就在这时,他发现了小湖旁边的大石头。
“还请老爷上桥,可别辜负了乡亲们的一番心意!”小头目见此就忙给浪涛扣上一顶帽子。
“哦,本老爷刚才看了一下那大石头,”浪涛边说边指着,缓了一下才说道,“甚是喜欢,要是能拿来装饰就好了,不知哪位小兄弟把这块大石头搬到轿子里啊?”说话时的眼神还不忘瞄了一下旁边的不三。
“啊,公子所言不差,就让这位小兄弟效劳吧!”不三一看就懂,不但顺着浪涛的话,而且还趁机修理了那个小头目。
大石头的块头也是不小,平常人想要搬动这么一块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那个被点了名的小头目对此也只能迎难而上,只看他用尽吃奶地力气去抱,谁想却连让石头暂时脱离地面的力气都没有,见此他的冷汗直冒,不一会儿,就有些气喘了!
“还不快来帮忙!”小头目这会才知倒霉到家了,靠,怎么那么多人就挑了他呢?废了一番功夫,总算是完成了浪涛的任务,于是,众人又继续上路了。
“大力些,你们不是说这是本地的一道风俗吗?你们这么轻,是不是看不起本老爷啊?”浪涛这是变本加厉地压榨他们,谁叫他们之前那么对他。
“老爷,我们已经很用力了!”这会四个轿夫才知道什么是现世报,就连那带头的小头目也是一脸畏惧,生怕浪涛还有什么别的招对付他,那他就惨了,好在这一路上,浪涛似乎忘了他的存在,因而他算是五人中最好过的一个了。
“你说,我们的新老爷到来时会是怎样,是趴着,还是跪着,我甚是好奇啊!”新任知县的到来,受到了绝大多数前任衙门主干的一致排斥,这是一种惯例,只是在这其中,还存在着许多前任知县的死党,他们故意设下圈套,只是为了让浪涛好看罢了!而这其中,师爷的权力是除了知县以外最大的,因而他一大早就准备了这么一出。
就在他们争论不休时,新任知县到了!
“怎么,各位见到我很出奇吗?”浪涛故意有此一问,想看他们怎么回答。
“没有,只是我们都被大人的风采给吓到了!”为首的师爷反应也是够快的,他一看浪涛没事,而轿夫却才真的像死狗一样倒地不起时,就倍感不妙!于是他随口就胡诌了一句。
“哦,我有什么风采啊?”浪涛也是有心听他怎么自圆其说。
“是这样的,昨天大人还是一介布衣,可今天却是我们的顶头上司,我们是被大人上升的势头给吓到了,将来大人一定是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我们能跟在大人您的身边,都是沾了您的光,而且,大人还跟钦差大人有交情,那以后就更是一帆风顺了!”
师爷从开始组织语言的生涩,到最后的一发不可收拾,可见他平时没少拍前任知县的马屁,不然怎么会有多词汇,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师爷以下的要员也是深谙此道,见此就展开激烈的论辩,让人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咳咳。。。”浪涛对此也是直摇头,不过还是正事要紧,这不,上任的第一天,就有那么多人告状,而且是同时发生的。
不三不四快速地收阅了各人的状纸,不一会就在这其上找到了几处相似之处,于是他们当场就给浪涛指出了,因而,不一会,浪涛就弄清了状纸上所陈述的要点!
“我来问你,你可读过书?”浪涛随意地点了告状的其中一名问道。
“回大人,小的读过三年!”告状之人如实说道。
“那就把你的状纸再写一遍!”不三见此就把工具递给了他,过了一会儿,那人就写好了。
“内容可以大致相同,可是你的笔迹却是南辕北辙,完全没有比拟性,你还敢说是你写的吗?”浪涛抓住笔迹一点,就可以判定那人在说谎。
“大人,这个,小的也是不知啊!”虽然谎言被揭穿,但是那人却是不敢说实话。
“你若不说,本老爷可就要给你点醒脑的大板,嗯,先给我三十大板,如若还是不招,就再加三十大板,本老爷倒要看看,是你的身子骨硬,还是大板硬?”浪涛这边刚下指令,下边就已开始打了,那告状之人还没挨过几板,就急忙着招供。
“大老爷,此事是衙门的师爷叫小的干的!”那人指着站在一旁胆战兢兢的师爷说道。
“哦,是你叫他帮你写的,还是他主动给你写的?”浪涛问道。
“是他主动给我写的,他还给了我一点银子!”事到如今,那人再不敢有所隐瞒,就连得到的那点收入都主动交了上来。
“师爷,你可还有何话要说?”这时的师爷,正想偷偷溜出大堂,可是不三不四一人一条胳膊就把他生生地擒了回来。
“老爷,我这是见义勇为,帮他们讨回公道!”走到这一步,师爷还在狡辩。
“你们说,可有什么诉状要向本老爷申述啊?”浪涛又询问了一遍。
“没有啊,大老爷,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告状的人异口同声的说法,使得师爷的说法再难立足,只是对此他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
“师爷,你教唆他们扰乱公堂秩序,此罪应受五十大板,再加上你拒不悔改,再加你五十大板,也就是足足一百大板,受罚过后,你就给我滚出衙门,此地不欢迎你!”浪涛说道。
“来吧,你能让你三爷四爷一起动手,也算是一件幸事!”不三不四见此就恶狠狠地恐吓道,直把刚才还是慷慨就义的师爷变成软骨头,一下子就变摊了,最后还是不三不四拖了出去完成了这一伟大的壮举,那凄厉的叫声还传遍了整个衙门,让在场的衙役不寒而栗!
傍晚时分,一个贼头贼脑的身影跑到了师爷的家中,但师爷却好像未仆先知,早早地就在大厅等候,只是整个人倒趴在了床上,可见被打得不轻!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你怎么被打成这样?”前任知县见此也是吓了一跳。
“还不是大人你出的好主意,结果别人不中招,反倒是我们这些小的中招了!”师爷也是满肚子怨言,这会竟连姓柴的的颜面也敢反驳!
“真是邪门了,不过好在衙门里还有我们的人,光是一个老高,就有得他喝一壶!”事到如今,前任知县也只能寄望于老高,能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不错,老高那家伙阴着呢,浪涛那小子在他面前还稍显嫩了些!”师爷才只能是这般安慰自己了,要是连他都不成,但报仇的事就只能休提了。
隔天,刚一到衙门,管理文案的老高就迫不及待求见了浪涛。
“老爷,请跟我来!”老高一人在前面带路,不一会,两人就在一间房间停下了。看着眼前混乱不堪,书山堆砌的房间正是衙门里的档案储物室。
“老爷,这些卷宗都是老爷你要处理的案子,还请老爷开始吧!”老高一点不担心浪涛会撤手不管,除非他不想当官了,因此他也不掩饰讥笑的眼神,甚是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