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勾践卧薪尝胆、以屈求伸的故事还告诉我们要“知耻而后勇”。一般说来,一个人甚或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从知耻、忍耻到雪耻,这个过程必然有一段历史距离。大多数受辱者,皆因当时的力量或者环境处于劣势,在与人或者命运抗争的过程中,或由于力量悬殊,寡不敌众,或由于天时地利,不如对方,致使自己被对方打败(或受凌辱)而遭受屈辱,但又不能立即雪耻,只能将耻辱强忍吞下,铭刻于心头,经过养精蓄锐,日渐强大,时机成熟,再雪旧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便是这个道理。
8.弯下腰来潜心修炼自己
老子曾说:“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即善于做生意的商人,总是隐藏其宝货,不令人轻易见之;君子之人,品德高尚,而容貌却显得愚笨。其深意是告诫人们,过分炫耀自己的能力,将欲望或精力不加节制,是毫无益处可言的。
中国旧时的店铺里,在店面上是不陈列贵重的货物的,店主总是把它们收藏起来。只有遇到有钱又识货的人,才告诉他们好东西在里面。倘若随便将上等商品摆放在明面上,岂有贼不惦记之理。不仅是商品,人的才能也是如此,“满招损,谦受益”,才华出众而又喜欢自我炫耀的人,必然会招致别人的反感,吃大亏而不自知。所以,无论才能有多高,都要善于隐匿,即达到“似无实有”的境界。
弯腰做人是一个休整自己的过程,或者说是一个“休养生息”的过程,是一个“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过程。只有“缓称王”,才能有更多时间打造自己、充实自己和完善自己,才能励精图治,才能静以修身,俭以养德,在寂寞中陶铸自己的雄才大略。
曾国藩真无愧是我们为人处世的一面“人镜”,他可以识人、识事,尤其可以恰到好处地修行自己,坦然应对不利的局面,化不利为有利。
曾国藩是在他的母亲病逝、在家守丧期间响应咸丰帝的号召,办团练组建湘军的。不能为母亲守三年之丧,这在儒家看来是不孝的。但由于时势紧迫,他听从了好友郭嵩焘的劝说,“移孝作忠”,为清王朝出山了。
但是,他的锋芒太露,因此处处遭人忌妒,受人暗算,连咸丰皇帝也不信任他。1857年2月,他的父亲曾麟书病逝,清朝给了他三个月的假,令他假满后回江西带兵作战。曾国藩伸手要权被拒绝,随即上疏试探咸丰帝说,“自问本非有为之才,所处又非得为之地。欲守制,则无以报九重之鸿恩;欲夺情,则无以谢万节之清议。”咸丰皇帝十分明了曾国藩此一试探性的口吻,又见江西军务已有好转,曾国藩此时只是一只乞狗,效命可以,授予实权万万不可。于是,咸丰皇帝朱批道:“江西军务渐有起色,即楚南亦就肃清,汝可暂守礼庐,仍应候旨。”顺水推舟,假戏真做,曾国藩真是哭笑不得。同时,曾国藩又要承受来自各方面的舆论压力。此次曾国藩离军奔丧,已属不忠,此后又以复出作为要求实权的砝码,这与他平日所标榜的理学家面孔大相径庭。因此,招来了种种指责与非议,再次成为舆论的中心。朋友的规劝、指责,曾国藩还可以接受,如吴敏树致书曾国藩谈到“曾公本以母丧在籍,被朝命与办湖南防堵,遂与募勇起事。曾公之事,暴于天下,人皆知其有为而为,非从其利者。今贼未平,军不少息,而迭遭家故,犹望终制,盖其心诚有不能安者。曾公诚不可无是心,其有是心而非讹言之者,人又知之。……奏折中常以不填官衔致被旨责,其心事明白,实非寻常所见。”吴敢把这一层窗纸戳破,说曾国藩本应在家守孝,却出山,是“有为而为”。上给朝廷的奏折有时不写自己的官衔,这是存心“要权”。在内外交困的情况下,曾国藩忧心忡忡,遂导致失眠。朋友欧阳兆熊深知其病根所在,一方面为他荐医生诊治失眠,另一方面为他开了一个治心病的药方,“歧、黄可医身病,黄、老可医心病”。欧阳兆熊借用中国的黄老来暗暗规劝曾国藩,暗喻他过去所采取的铁血政策,未免有失偏颇。
自从曾国藩率湘军东征以来,有胜有败,四处碰壁,究其原因,固然是由于没有得到清政府的充分信任而未授予地方实权所致。同时,曾国藩也感悟到自己在修养方面确有很多弱点,在为人处事方面固执己见,自命不凡,一味蛮干。后来,他在写给弟弟的信中,谈到由于改变了处世的方法而引来的收获,“兄自问近年得力惟有一悔字诀。兄昔年自负本领甚大,可屈可伸,可行可藏,又每见得人家不是。自从丁巳、戊午大悔大悟之后,乃知自己全无本领,凡事都见得人家有几分是处,故自戊午至今九载,与四十岁以前迥不相同,大约以能立能达为体,以不怨不尤为用。立者,发奋自强,站得住也;达者,办事圆融,行得通也。”以前,曾国藩对官场的逢迎、谄媚及腐败十分厌恶,不愿为伍,为此,所到之处,常与人发生矛盾,从而受到排挤,经常成为舆论讽喻的中心,“国藩从官有年,饱历京洛风尘,达官贵人,优容养望,与在下者渐疏和同之气,盖已稔知之。而惯尝积不能平,乃变而为慷慨激烈,轩爽肮脏之一途,思欲稍易三四十年不白不黑、不痛不痒、牢不可破之习,而矫枉过正,或不免流于意气之偏,以是屡蹈愆尤,丛讥取戾。”经过多年的实践,曾国藩深深地意识到,仅凭他一人的力量,是无法扭转官场这种状况的,如若继续为官,那么惟一的途径,就是去学习、去适应。“吾往年在官,与官场中落落不合,几至到处荆榛。此次改弦易辙,稍觉相安。”此一改变,说明曾国藩在宦海沉浮中,日趋成熟与世故了。
然而,认识的转变过程,如同经历炼狱再生一样,需要经历痛苦的自省,每当曾国藩自悟昨日的是与非时,常常为追忆昔日“愧悔”的情绪氛围所笼罩。因此,在家守制的日子里曾国藩脾气很坏,常常因为小事迁怒诸弟,一年之中和曾国荃、曾国华、曾国葆都有过口角。在三河镇战役中,曾国华遭遇不幸,这使曾国藩陷入深深的自责。在其后的家信中,屡次检讨自己在家其间的所作所为。在1858年12月16日的家信中写到,“去年在家,因小事而生嫌衅,实吾度量不宏,辞气不平,有以致之,实有愧于为长兄之道。千愧万悔,夫复何言!……去年我兄弟意见不和,今遭温弟之大变。和气致祥,乖气致戾,果有明征。”1859年1月6日,又提到,“吾去年在家,以小事急竟,所言皆锱铢细故。泊今思之,不值一笑。负我温弟,既愧对我祖我父,悔恨何极!当竭力作文数首,以赎余愆,求沅弟写石刻碑,亦足少抒我心中抑郁悔恨之怀。”在经历了一段时期的自省自悟以后,曾国藩在自我修身方面有了很大的改变。及至复出,为人处事不再锋芒毕露,日益变得圆融、通达起来。
曾国藩本不懂军事,在屡次升迁后,作为汉人也使众多的满族官吏心怀嫉妒,曾国藩能急流勇退,不断地利用韬光养晦之术,既不断地发展壮大自己,又能使人心悦诚服,难怪使毛泽东也钦佩不已。
9.弯腰做人,并不是要你苟且偷生
弯腰做人不是让你苟且偷生,而是一种迂回前进的策略。恰到好处的“弯腰”不仅能使你夹缝中求生,更能于绝境中翻身。
庄子曾经提出“意怠”哲学观点,托言于一种很会“隐忍处世”的鸟,这种鸟善于跟从,别的鸟飞,它也跟着飞,别的鸟傍晚归巢,它也跟着队伍,前进时不争先,后退时不落伍,吃东西时不抢食,不脱队,因此很少受到同类的威胁与打击。从表面看来,“意怠”的生存方法太保守,但用在做人方面,很多时候却大有益处。
在中国古代,太子有能力是顺利当上皇帝的一个重要条件。但如果太子能力过强,处处表现自己,又往往有逼父退位的意思,所以有些太子也常遭父皇的猜忌而被废黜。唐代的顺宗在做太子时,豪言壮语颇多,慨然以天下为己任,他曾对东宫僚属说:“我要竭尽全力,向父皇进言革除弊政的计划!”他的幕僚于是告诫他:“作为太子,首先要尽孝道,多向父皇请安,问起居饮食冷暖之事,不宜多言国事,况且改革一事又属当前的敏感问题,如若过分热心,别人会以为你邀名邀利,招揽人心。如果陛下因此而疑忌于你,你将何以实现自己的抱负?”太子听得如雷贯耳,立即闭嘴黜音。德宗晚年荒淫而又专制,太子始终不声不响,直至熬到继位,方有唐后期著名的顺宗改革。
即使是对有大志向的人来说,弯腰做人也并不是苟且偷生,而是一种迂回前进的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