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朱棣的突然出现,让现场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
“刚才不是挺热闹的吗?大家别理会我这个闲人,继续,继续……”朱棣来到十三娘身前,也不理会神情不断变换的郑经和王礼。
扭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拓跋鹫,“你这个连王都算不上的家伙,活的倒是比老子还嚣张。啧啧,不怕走不出大奉王朝吗?”
拓跋鹫心里一惊,不过毕竟身份高贵,见多识广,也不会被燕王朱棣一两句话就给吓到。“王爷说笑了,正所谓来者是客。我可是没听说大奉王朝有棒打客人的道理。”
哦了一声,燕王朱棣笑笑,指着自己的鼻子,“本王这个主人好客,不过也最见不得客大欺主的事情发生。”
神情陡然一变,常年养成的王爷气势一览无余,“滚!不要让本王再在长安城见到你们!当心本王心情一不高兴,到时候命人乱棍打死你们。”
这算是彻底把脸面撕破了,拓跋鹫脸色阴沉,心中却无比忌惮。他身边的老者也是轻轻摇头,示意拓跋鹫不要再生事。
待到拓跋鹫三人灰头土脸的匆匆离去,燕王朱棣脸色并没有变得有多好。
郑经和王礼这对狐朋狗友,倒是打心眼开始佩服燕王朱棣的手段。虽说不高明,也有欺负人的嫌疑,但是够霸气,够称心。
看向中年文士,燕王朱棣笑的很冷,“回去告诉我大哥,没能力做买卖,本王很乐意帮他!”
中年文士喏喏不敢回应。
雀娘出来解围,“王爷前来赏光,可想看什么节目。你还不下去!”
中年文士急忙退了下去。
燕王朱棣也放下了架子,笑哈哈的说要看十三娘剑舞。
十三娘只得点头称是。
“王爷,那我们?”郑经、王礼小心说道。
“滚来一起看。”燕王朱棣大手一挥,很是大方。
一行人走向剑舞房,燕王朱棣也不理会显得颇为热情的雀娘,有意落后几步,示意雀娘等人无需理会他,自行行事。来到陈石头身边。
“有事?”陈石头说道,感觉眼前的燕王朱棣与那天在易院见到的,很不一样。这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燕王朱棣也不在意陈石头态度,开口说道,“没事,不过这不就快离开长安了。得抓紧时间找点乐子。”
好奇地看了一眼不似说谎的朱棣,陈石头还是不怎么信他说的这番话,“你不怕今天的事在闹出什么风波来?”
啧了一声,燕王朱棣拍拍陈石头肩膀,“本王,日后要为大奉王朝守卫北方门户。你说教训几个不相干的人,能惹出什么麻烦。”
“记得咱们两人之间的约定就好。”
说完,燕王朱棣笑着走到最前面,和雀娘、郑经几人笑谈起来。
陈石头沉默不语,他感觉刚才燕王朱棣说的一句话里,蕴含着一丝不满。这种情况,对他而言其实无关,但是陈石头总觉得哪里不对。
“石头哥,十三娘的剑舞会比冬雪的剑舞好看嘛?”余方圆问道。
陈石头笑笑,“应该会好看吧。”
“冬雪姐还在旁边呢,石头哥,这样说不好吧。”
“哦,那冬雪的剑舞应该比较好看。”
……
回到易院,已经是半夜时分。
陈石头坐在书桌前,摸着下巴,思索着一些事情。余方圆小师弟有点吃撑着了,便是睡下还在不时发出哼哼声。
“大奉王朝,大奉王朝……”
自语几声,陈石头之所以会答应郑经去雀封楼。并非是他乃是好色之徒。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陈石头想看看这个国家顶级风月场所里的客人都是些什么人。
了解的情况虽说不全面,但是也比听来的要真实许多。
雀封楼,实则大奉王朝最高级的青楼,里面装潢也不显多少奢靡。楼里的姑娘也有不少是卖艺不卖身。
最关键的是,光顾雀封楼的人,基本上不见什么权贵家子弟。即便有,也不会有要继承家族的嫡子出现。最多就是郑经这般,只管躺在父辈功劳簿上混吃等死,无需多做什么事情子弟。
大多光顾雀封楼的人,还只是富商。
富商有钱无权,也不敢过多招惹雀封楼,也变相造就了雀封楼姑娘卖艺不卖身的特权。
“也就是说,大奉王朝的官家子弟,大多还十分清醒。也是,毕竟大奉王朝才立国不久。这些年边境也一直有战乱,奢靡之风还没有席卷这些人。”
“不过大奉王朝寻常百姓,生活还是很苦。即便是长安城的百姓,一天大多也只是吃早晚两顿饭。一年到头也吃不到几顿肉食。”
手指点了点额头,陈石头有些无奈,这个年代的生产什么全靠人力,生产力就那么点。物资是极其的匮乏。
一家三口种几十亩田地,一年到头收成能管饱一家人都算是菩萨保佑。稍微碰上个灾害年,那么这一家就得喝西北风去。
总结来说,就是人少,地多,管不过来,亩产量少的令人发指!还得整日提心吊胆各种灾害。
娘的,古书上写的那些风花雪月呢?
陈石头皱眉,头疼不已,特别是在和燕王朱棣简单接触后。他现在基本有五成把握,这个燕王日后平定边关,就会带兵来揍长安城皇座上的家伙。
大奉王朝的百姓还真他娘的日子苦,战天灾,战人害,战外敌,战内敌,指不定哪天就莫名其妙挂了。
手指一伸,一根香烟凭空出现。
气的陈石头一下子捏碎,“你他娘的好歹变出点种子不行?最不济,变点有用的东西不成?香烟你个香蕉巴拉!”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老子现在很穷,可是怎么就不想独善其身来着?
陈石头欲哭无泪,早知道就和小草跑去边境倒卖香烟了。凭咱这本事,怎么也没性命之忧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