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依旧是那么的黑,语嫣手撑着脑袋,仰望着星空,不知不觉,竟然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并没有持续多久……
语嫣的眼角泛起一圈晶莹的水雾,双眼紧紧盯着夜空那最亮的一颗星星喃喃自语:“无尘哥哥骗人,说好了等我长大,就从星星上下来娶我……”说着,她看了看自己那微微隆起的胸部,“可是我都快十八岁了,你还不出现……”
十一年前,那时的语嫣还是一个无知的孩童。当时,她中了妖界的妖术,躺在路边不省人事。而洛无尘,则是下界云游的上仙,看见王语嫣倒在路边,便顺手救了她一命。
“大哥哥,你是神仙吗?”那时,语嫣那还是孩童的银铃般的话音在他的耳边回荡,逗得洛无尘摇头苦笑。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语嫣接着问道。
“洛无尘!”他负手而立,回答。
“大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洛无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好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晴空。
“十一年后,我来找你……洛无尘。”洛无尘留下一句话后,消失在山野之中,而天真的语嫣却把这话当成了洛无尘同意的意思了。于是,在这个乡野之中,语嫣一等便是十数年,直到今日……
起身拍了拍沾有灰尘的长裙,语嫣捋了捋粘在脸颊上的头发,兀自叹息了一声后,起身离去。
清晨的空气无疑是最清新的,语嫣踏着朝露回到了住所——一间不大的客栈。
“娘,我回来了……”推门进去,语嫣没有看见娘亲忙进忙出的身影,而是看见自己的娘亲睁着不甘的眼睛,倒在血泊之中。
“娘!!!”语嫣跑到娘亲面前,浑身颤抖……
语嫣成了孤儿,她不知道是谁杀了他的娘亲,但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无尘哥哥,你说过十一年后来找我,为什么到现在都还不来……”语嫣坐在曾经遇见洛无尘的地方,小声地啼哭着。她的颈间,也随着这啼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图腾,闪现着淡淡的紫光。
语嫣哭着哭着,突然感到一阵困意袭来,于是便倒在地上沉沉地睡去……而在那图腾亮起的时候,夜空中突然响起一声炸雷,响彻夜空。
洛无尘还是来找语嫣了。
不过,洛无尘这次下界,却是为了杀语嫣。
当语嫣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处山洞。她慢慢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试探着往洞外观察。
“现在还很晚,你不睡睡?”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语嫣一大跳。
语嫣回过头看着眼前的人。眼前站着的是一个莫约二十一二岁的男子,五官精致,背上背着一柄长剑,看衣着样式,应该是某个修仙门派的弟子。
“你好……”语嫣试探着打了个招呼。然而,男子并没有理她,只是自顾自地坐下,然后看着语嫣,“你有妖气,是妖?”
“不是……”语嫣连连摆着手往后退,生怕男子误会。
男子疑惑地看了语嫣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叫凌剑,蜀山弟子。”
“我叫语嫣……”语嫣说着,不自觉地朝着凌剑靠了靠——她有点儿冷了。
似乎是看出了语嫣的不适,冷凌剑脱下了外套,套在她的身上,然后,是无止境的沉默。
“你母亲呢?”不知是为了打破沉默还是其他,凌剑开口问道。
“死了……”语嫣的话里听不出悲喜。
天一亮,凌剑就带着语嫣走出了山洞。
“你知道吗,我是来把你带回蜀山的……”路上,凌剑突然说道。
语嫣愣了愣,然后回答道,“哦……可是,无尘哥哥让我在这里等他啊……”
凌剑拉着语嫣的手在听见无尘两个字的时候,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谁是无尘?”他扭头看看天际,似是自语的问道。
可语嫣不知道,她笑了。不知怎么,只要一提到洛无尘,他就会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咯咯咯……”那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动听。
“无尘哥哥就是无尘哥哥啊……”语嫣看着凌剑,笑声不止。
“……”凌剑无言以对。
等语嫣笑够了,坐在路边的石块上,凌剑才走到语嫣身旁缓缓坐下。
不知过了多久,语嫣开始小声地啜泣。然后,啜泣声越来越大,最后竟变成了嚎啕大哭。她扑在了凌剑的怀里,断断续续的啜泣着。
听着语嫣的哭声,凌剑的身体突然止不住地颤抖,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从小在师门长大的他,根本不懂得如何安慰人。
“大哥哥,你说,无尘哥哥会回来吗?”泪眼婆娑的语嫣突然抬头看着凌剑问道。
“会的……”鬼使神差的,凌剑突然回答道。尽管他根本不知道洛无尘是谁……
伤心了一阵过后,语嫣又恢复了她那活泼的性格,一路上扯着凌剑四处逗留,因此,路上笑声不断……
几天的奔波,凌剑终于带着语嫣来到了蜀山脚下。
语嫣抬头望着高耸的蜀山,眼神里充满了惊奇,“这就是蜀山啊?”然而,凌剑并没有理她,只是默默的将背上的长剑取下,然后转身对语嫣说:“闭上眼睛。”
“嗯,”语嫣听话的闭上双眼。“这样就可以上蜀山了吗?”
凌剑握住语嫣的手,一言不发。
当凌剑让语嫣睁开眼睛的时候,语嫣真的被惊到了。这里云雾缭绕。飘渺间,山峰上的建筑若隐若现,群峰围绕着一栋气势辉煌的宫殿一般的建筑——青云阁。
不等语嫣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凌剑便拉着她的手凌空一跃,穿梭于云雾之间。不多时,便来到了青云阁前。
“蜀山弟子凌剑拜见掌教!”大殿前,凌剑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冠后,冲着面前的老者鞠躬道。
相比凌剑,语嫣便随性多了,她冲着老者咧嘴一笑,“你好,我叫语嫣……”
老者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语嫣,然后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