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岐知道这是要拖延自己,于是毫不耽搁冲进屋内,只见一个黑影迅速从先儿床上离开了,凤岐急忙上前查看,只见先儿脸色成酱紫色,脖颈处一道淤青的痕迹,显然刚刚那妖物是来害他的。
这时,其他人也听到了响动,管家和几个家丁跟着丁老爷赶来。
“小道长这是怎么回事?”
凤岐环视四周,不见任何妖邪之物
“我之前受人托梦,告之有妖物要加害公子,前来查看果不其然。”
“什么?那个托梦之人是谁?”
“说来也奇怪,正是之前俯身在公子身上的那个鬼魂。可附身的鬼魂托梦救人,那又是谁要杀死他呢,看来只有找到那个鬼魂才能知道真相。”
“丁老爷,令郎在得病之前可有什么反常举动?”
“先儿之前一直很活泼。若说反常举动,就是前一阵子,他常说看见一个老奶奶跟他说,她家的房子漏了,雨水只往屋里灌,让先儿告诉我,去给修修。我听后本没有当回事,后来先儿病重不好,我才当真起来,我询问了那老奶奶模样,怀疑是我故去的家母。所有我也带人去看过家母的坟茔,但坟茔完好无损,我也不能贸然挖开查看,以免惊扰了故人。”
“那看来托梦给我的人便是令慈了,今晚我先在此看护,明天一早我们就祭拜一下令慈。”
“好,全听小仙长的。”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凤岐和丁老爷等人去往城外的一处山林,来到墓前,果然完好无损,丁老爷犹豫的问道:“小仙长真的要挖吗?”
凤岐环视一周,见坟茔后不远有一棵高大榆树,说道:“榆树最喜阴,会向着有阴气的地方生长,俗话说榆树根下十米见棺,这棵榆树长得如此高大,其根也定然盘根错节,榆树根系发达常会透棺而生。我看是这榆树根穿透了令慈的棺,我们还是挖开看看吧。”
“原来如此,好,来人,挖棺。”
家丁们本就是带着工具来的,几个人忙活了好一阵总算见到了棺材板,丁家们清理出上面的泥土,果然看到无数根系缠绕其上,几根粗大的更是透棺而入,地上的积水沿着根系流入棺中。
丁老爷一看,泣声说:“母亲,让你受苦了!”
一下午,丁老爷重新为母亲订做了棺材,选了良地又入土为安。
看着那被榆树根破坏的木棺材,凤岐突然有所感悟,转身向丁老爷说:“令郎的异状,我知道怎么解决了。”
回到丁府,凤岐在府内四处查看,他早就感到那些树木怪异,他刚进府内时便感到阴凉,当时没有在意,现在看来是有一个大杨树枝桠交错,树冠繁茂。杨树又被称为五大鬼树之一,树大而阴其树冠下极容易藏阴聚气,招阴邪鬼物。同为五大鬼树的还有,桑树、柳树、槐树、榆树。关于柳树的说法更多,柳枝能打鬼,柳叶泡酒能把鬼喝醉,柳叶沾井水擦眼能见鬼物。传说醴都鬼府门前也种垂柳。
凤岐又来到了先儿的院子内,来到那天夜半的墙角处,几棵垂柳长得尤其粗壮,但其树干长的扭曲诡异,上面尽是硕大的树瘤和树疙瘩。而树瘤树疙瘩内最容易藏阴纳气。
凤岐仔细查看后发现,发现丁府内不仅一棵树有成精之兆,草木属灵智未开之物,化形诞智是极其不易的。所以老物成精也最难对付,打算把这棵树推倒或是弄伤的话,那个人乃至全村的人都会遭遇很大的灾难。
凤岐也曾想将树挖倒移走,谁知挖树之人刚摆好架势便一个个摔倒昏迷。为了稳妥起见,凤岐演卦布阵,推算出几棵成精之木,系上红绳白缎,予以阵法封印。
事情解决完毕,凤岐却有了疑问,草木难以诞智,而在这阳气充盈的临县内怎么会有这么多树魅。
凤岐拿着赏银离开丁府,一路上依旧想着那个问题,突然凤岐停了下来,他发现有人跟着,心里不由紧张起来。是谁?如果是蛮泽可就坏了。
凤岐如今进入精充境,灵觉极其敏锐,很快便发现后面跟踪的人,身法很拙劣,实力远远没有达到精充境。
于是凤岐离开了人来人往的大路,拐进了一条冷清的胡同。胡同冷清,基本上没人,如果来人继续跟着,必定会被发现。
跟踪的人在巷口徘徊了一下,凤岐假装慌张,加紧了脚步,引诱他进来。跟着的人最终还是追了过来。
“原来是你们,我刚出丁府就跟上我,看来是等我很久了。”
“嘿,你个毛头小子,以为丁府的赏银是好拿的吗?还敢侮辱我等前辈,坏了这阴阳行当的规矩,今天就让你不死也要脱层皮。”老骗子尖声叫道。
在他们看来凤岐如此年轻,不可能是什么高手。说着就动起手,老骗子会些旁门左道,中年道人手中则握着一柄佩剑。
“嘭!嘭!”
“铛!”
两人眨眼间摔倒在地,道人的宝剑也丢在一旁。三人震惊,凤岐如此强大,毫无任何花哨,以力破巧。
老骗子二人都是体魄强健的实力,和凤岐相差巨大,自然毫无悬念。
这时,二人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看向白老太:“老太婆,你还不出手,等什么呢?”
白老太认真的盯着凤岐,说道:“我看你是块材料,给你个机会,现在给我们道歉,老太婆我保你平安无事。若逼我出手,到时候我可控制不住下手的力度。”
凤岐知道她是好意,不过之前看见过白老太顶仙,知她是出马弟子。出马弟子和正常练气的修士不同,自身实力较弱,多是靠借助家仙的实力,但也不可小去。
凤岐正想见识下,于是说到:“白老太尽管放心,被伤了自然是我技不如人,怨不得别人。”
凤岐虽然无心,但听到别人耳里,却是极其嚣张的。老骗子尖声说道:“老太婆你被人小看了!”
白老太面色冷了下来:“好张狂的小子,有点天赋,就不只天高地厚了吗?”白老太声音越来越冷,凤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感到了寒冷。
白老太变化的不只是声音,她的也瞳孔也变得细长,乌黑,像极了蛇的眼睛。她的右手开始有黑气溢出,就像着了火的秸秆,迅速弥漫了整条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