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眉有一种预感,对方一定知道自己和花夜去了哪里,只是不说而已。
花夜适时回道:“镇南王邀请灵儿姐去讲授近身搏斗之术,只是不知道怎么会招惹了这些杀手。”
耶律濬看了看苏浅眉,又望向花夜,眼神阴沉,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道:“我说过你尽量不要多出来走动,若是被那些发现,只怕会有大麻烦,你明明知道这样,干嘛如此不谨慎,跟上这个没头脑的女人到处乱跑!”
好嘛,自己在耶律濬口中成了没有头脑的女人!苏浅眉表示不服。
“怎么,难道说错你了?”耶律濬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今日若没有我及时过来,现在是什么结果?说你没头脑还轻了,其实就是笨!”
苏浅眉不觉嘟起了嘴,争辩道:“我怎么知道这帮玩意儿会出现?我哪里得罪他们了?我都怀疑是他们报仇眼瞎看错了人!还有,花夜到底得罪了谁?刚才是不是找他的?”
自己应该没和谁有不共戴天的仇,犯不着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来要自己的命吧?
“刚才是针对我么?”花夜被苏浅眉的话提醒了,问耶律濬,“好像应该不是吧?”
耶律濬摇摇头:“不是,不管是从说话、佩刀还有武功都不像,从之前的进攻来看,就是冲她的。”
说到这里,他招呼两人上马,往城里赶。
这次耶律濬依然坚持和苏浅眉共乘一匹,好在天色黑了,人家又救了自己,所以苏浅眉没有太大意见。
刚上了马,耶律濬便握住苏浅眉的纤腰,靠近她耳边问道:“你对刚才的杀手有什么看法?”
“针对我来的看法?”苏浅眉一侧头,差点和对方的脸碰到,所以她立刻又看向前方,“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们。”
“你想想这段时间你有那些事情做的出格?”耶律濬凉凉提醒她一句。
“出格的?”苏浅眉自言自语道,自己近来做的比较出格的就是主动休夫,然后是开始着手调查苏门,这件事是保密的,只有花夜、和东方白知道,别人根本不知道,“我好像除了休你之外没有出格的了,难道是你们王府的女人挟私报……”
她还没有说完,腰间的修指立刻收紧了 她又触到了耶律濬的怒点。
“徐灵儿,你为什么要不断接近东方白?你对他有意?”耶律濬忽然问,同时眼底滑过一丝酸意,这也是自己一直想要的答案,她到底为什么和东方白牵扯不断?“我告诉过你,九公主对他青睐有加,你再靠近会惹来麻烦,为什么不听我的劝?今天都清清楚楚告诉我!”
他炽热的气息没有遮拦地吹到苏浅眉的颈部,带来一阵阵酥麻。有那么一瞬间,苏浅眉的心神都几乎被虏去了。
“我怎么可能对他有意?”苏浅眉首先否定了对方这个疑惑,顿了顿又继续道,“你是说今天的刺杀若是冲我而来,很大程度是 九公主那个王八蛋的主意?”
“你以为呢?”耶律濬看着苏浅眉,凉凉反问道,“这郝连朵不是省油的灯,她怎么可能允许你和东方白不断靠近?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和东方白靠近了么?别说你是故意挑战郝连朵的底线……”
苏浅眉沉默了片刻,心思斗转决定将事实部分地告诉耶律濬,她知道虽然耶律濬冷傲至极,但是个君子。
“你应该还记得把我打个半死的那次吧?”苏浅眉先旧事重提,毕竟徐灵儿真的被他打死了,自己是钻了空住进来。
耶律濬一怔,怎么又提到这事儿了!他聪明的保持沉默,静听下文。
“就在那时,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见了早已死去的苏浅眉,她对我讲了很多,包括她含冤被害的事情,所以从我醒来之后,便一直打算替她完成这个心愿。”
苏浅眉将自己的经历稍稍做了改编,变成了一个梦,这样他可以会更容易接受一些,如实他真的知道他将徐灵儿打死了,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心情,反正人也死了,她之前也有过,自己也懒得多评价什么。
“就这个原因?”耶律濬感觉有些荒唐,但从对方的表情和被自己打伤后的表现来看,又感觉值得信赖,可是接近东方白却而不是一件好事,“这样吧,我帮助你,我和你一起调查,我的人力资源远比你丰富,不过有一个条件 ”
“你要帮助我?!”苏浅眉大喜过望,若知道他可以这么做,自己早告诉他可能会更好一些,“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
耶律濬看着她高兴不已的小脸,不由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白嫩小脸:“很简答,和东方白拉开距离,不要再去找他,离他远一点,不然今日的麻烦还会有继续,我可能不会时时都恰好出现在你身边,你懂么?”
“我明白 走吧,今日是中秋,我们要回去了,我到好说,你的女人们等着你团圆呢!”
花夜在后面看着前面的两人看似有些水火不容,却总是难以分离,尤其是耶律濬的态度,看似冷,实则热,一直说讨厌苏浅眉,却在和离后一次次赖上门来,看似找别扭,还不如说他担心苏浅眉从此乐不思蜀,把他丢在脑后。
那么,苏浅眉又是什么态度?她挤走了他的心爱,他曾经要过她的命,这样的过往,苏浅眉又会怎么看待?
耶律濬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话。
三人不觉走到了苏浅眉的住所外面,花夜很聪明的自己先进去了。
苏浅眉下了马,。见耶律濬没有走的意思,忽然想起自己给他做的那条内裤,便呵呵笑着叫耶律濬等着,她跑回去拿出来递过去,嘱咐道:“现在不能看,回去之后再看啊!”
耶律濬又是那一惯的清冷,微微点点头,看苏浅眉进了院子,他才打马回到了府中。
进了自己院子,耶律濬有些迫不及待地打开层层纱布,当看到最后,他一愣!
这什么玩意儿?耶律濬用手小心翼翼将苏浅眉所说的亵裤捏起来,仔细端详了起来。藕色的质地,手感很好,在月光下泛着柔光,稍稍用力,不料还带着很舒服的弹性,可是这一面怎么是个大象的造型?尤其是那个长长的粗壮的鼻子,格外醒目。
片刻,耶律濬修眉渐渐蹙了起来,自言自语道:“你完了,徐灵儿,这件事我和你没完……”
“哥哥,”耶律雅和上官玉进来,正看见耶律濬似乎看着什么在独自说话,便好奇地走过来想一看究竟,“你拿着什么?”
耶律濬脸色一窘,忙将东西放进自己衣袖,转过身子敛了神色缓缓道:“没什么,你们怎么过来了?母亲呢?”
“在等着你呢,你去哪里了?”耶律雅见耶律濬不准备说什么,也不多问,便回到自己来的目的上,“今日从早上你就不在,去哪里了?母亲中午就等你了,怎么直到现在才回来……”
上官玉看耶律濬有些躲闪,对他放进衣袖里的东西更好奇了,对方似乎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小雅的要求他基本没有拒绝过,可今天到底是拿了什么,这么神秘,连小雅也不让看?
“正好有点事处理了一下,我们过去吧,别让母亲久等。”耶律濬收起心思,和小雅、上官玉并肩往老王妃院子而去。
因为是中秋,自与平日不同。老王妃院子里摆了三张桌子,一张放着十多盘时令水果,还有十几盘款式各异的月饼;一张是晚膳的桌子,菜肴比平时更加丰富多样;还有一张是供奉月亮的,上面摆着水果等贡品,香炉里香烟冉冉而起,带出丝丝缕缕的迷蒙。
耶律濬坐在母亲身边,态度恭敬。
虽然是母子,但是在一起用膳的时候却很少,可能是多年的习惯,所以老王妃见到耶律濬来了,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不断的叫耶律濬吃吃这个,尝尝那个。
耶律濬自然也给面子,叫吃哪个就去尝哪个,满足老王妃的心愿。
“小玉,你别愣着,也给你表哥夹几道菜尝尝。”老王妃趁着耶律濬在,想将上官玉再往他眼前推一推,忙示意上官玉给耶律濬夹菜来促进感情的交流。
谁知,耶律濬不轻不重地拒绝道:“不用了,母亲,儿子自己来便好。”
上官玉的脸上立刻表现出无比的失望,对方这样说不就是明确拒绝了自己么?她的脸上挂不住了,求助般看向老王妃。
一旁的小蛮冷眼旁观,看着老王妃一心想要给上官玉搭桥,而耶律濬却从不轻易松口,她心里不由冷笑。
老王妃看场面有些僵,便叹口气,带着一丝感伤朝耶律濬道:“玉儿从十岁就来了肃北王府,一直到现在,温柔贤惠,我们都看在眼里。想着她孤苦伶仃,无有依靠,为娘着实难过,小雅一出嫁,为娘身边连个说体己话的也没有了, 儿,不如你就将玉儿娶了吧,这样他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呆在王府陪着我了……”
上官玉立刻脸色一羞,充满期待地偷眼看向耶律濬,多希望他的那好看的薄唇轻启,说出自己等待已久的话,自己已经十七岁了,再不能这样默默等了!
小蛮作为旁观者,不多说一句话,但她根据耶律濬的表情来看,明白对方心里根本不同意,只不过不想直接说出来伤老王妃的心罢了,他对上官玉的态度一直就停留在妹妹的角度,根本没有说过半句事关风月的话。
耶律濬感觉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之前母亲含蓄婉转,自己不好明说,现在如此直接,再不说的话母亲会按照她的决定来的。于是他想了想,淡淡一笑:“母亲怎么可以为了有人说体己话,就耽误了表妹呢?孩儿视小玉如同亲妹妹,就像小雅一样,绝无半点其他想法,母亲若是勉强孩儿娶了表妹,恐怕会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