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缪回过神年来的时候,喇叭里的校长还是在吧啦吧啦地讲着。这个校长每次都喜欢在喇叭里展现他多么地广博多么地具有领袖气质,但就是奇葩地每次都不给人见真貌。周晓缪同朱雨安说的话,就是在猜测校长是个地中海呢还是个大扁头,或许还是缺胳膊少腿呀?
朱雨安笑着说周晓缪恶毒!周晓缪却不理她,在接过顾明安递来的酒心巧克力是愉悦地准备开吃,却遇上了万年不会点头,却是对周晓缪点过一次头的班主任给盯上了。
而班主任则伸着手让她上缴酒心巧克力。
她还是乖乖地交道了班主任的手里,乖顺地完全成了只小绵羊。
然后再一次奇迹般地让英语兼班主任老师点了点头,看得是全班都一愣俩愣了。
不过让周晓缪极为伤心的是,酒心巧克力被班主任扔进了垃圾桶,本来她还想说老班是觊觎她到嘴的美食,但如此明显的动作,却让周晓缪又觉得挫败不已。
不过,班主任又找了她谈话,大概也就是和校长老爷爷说的差不多,非典流行呀,怎么怎样啊,什么什么啦,然后一大顿的涛涛话语,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她不守纪律吃东西然后又不适巧地赶上非典,就成了被重点教育了,但周晓缪觉得,英语老师着平时一个这么一板一眼,不爱说话的人,怎么就在非典这份问题上能滔滔不绝,侃侃而论呀,莫非在这个问题上找到了知己,说不定,说不定那!
能像周晓缪这样自个打趣的人实在不多,尤其还是在这种病菌横行,人心惶惶的时刻,但她天生自由自在,离经叛道惯了,性子又随意,不会多么地去恐惧去害怕,也不会裹紧内心心事重重,悲伤与不安对她来说只是生活里偶尔才会用到的调味剂,只在那么点需要的时候才会拿出来品尝品尝。偶尔在朱雨安面前装个文艺女青年哀伤一回。
可是非典的时期,她看到的全是透着忧伤气质的男女青年们,让她真的就有些忧伤了,敢情这时候才出现那么多跟她抢饭碗的,她奶奶的!
班主任教育完事了才放她离开。
于是朱雨安就看到了垂着头丧着气周晓缪,很是担忧,立马走上去问道,“英语老师居然会把你教育地同化了?”
朱雨安心里想的一定是周晓缪真的被教育了,这种‘真’意味着周晓缪立志痛改前非的那种。但周晓缪的心里却不是这样的,她难过是因为想念在垃圾桶里的酒心巧克力,还有非但不惧怕非典倒是有些痛恨了起来。
比如论因果说,因为非典,老周陪她玩闹的时间少了,还变得那么辛苦;比如说,因为非典,她本来每个星期都能吃上两三顿鸡肉的,但全都被禁了改换素食;还有,街坊上没有以前热闹了,她就看不见王大妈彪悍地追着她丈夫满是几条街的跑了;顾明安家的金毛狗也变得恹恹然,一副欺负它又不好玩的样子了;就连南瓜都总是两三天的见不到影子,还不给她摸脑袋了;又比如说,她喜欢的酒心巧克力孤单地和它的伙伴躺在垃圾桶里哭泣了……
周晓缪越想越郁闷,越想越揪心,连一旁的朱雨安跟她说话都没有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