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么巧?
偏偏是明德集团。
她越不想牵扯的人,却在无形中,越扯越深。
“怎么了,薇薇?”李擎握住她的手,疑惑道。他看孟苇脸色有点不太对劲。
孟苇摇头,“没什么,菲菲刚拿到明德集团的offer,所以有些感慨。”
原来是这样,李擎点头,不再多问。
下午的时间,孟苇陪着李擎说说话,李贤和田秀珠两人趁着无事,去了附近的公园和商场转转,他们老两口不在最好,省的当电灯泡。
李擎心里却是有另一番计较。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李擎年轻,身体素质好,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就要回家养伤。临近期末,他的课业越来越重,每天都在忙着复习。田秀珠已经先回老家,而孟苇也不好过来打扰他,只在晚上临睡前给他发发信息。
李擎由于没去参加答辩,加州大学留学申请失败,这让他颓废了好久。
他觉得自己太失败了,什么都没做好。既没有保护好孟苇,也没有提升自己。
这种失落感,一直持续到他出院。
出院前一天,许婷婷来找他。
他和孟苇已经和好,他答应过薇薇,不再和她有牵扯,于是避而不见。
许婷婷也没多纠缠,给他发了微信——学长,美国加州大学的留学名额,还有一个,您需不需要,要的话,我会帮您争取!
李擎死死盯着手机屏幕,良久,狠狠捶了下床沿,表情忿恨且无奈。
“你什么意思?”他回复。
许婷婷回道:“学长,你知道的,我可以为你争取这个名额。明天出院,我来接你,不希望有其他无关的人在场。”
许婷婷的话,李擎懂了。
这是不让孟苇过来。
他需要这个留学名额,加州大学,这样的世界名校,谁不向往!
薇薇,你会理解我的,是不是?李擎在心里默默道。
本来孟苇已经和李擎约好了,周六陪他一起出院。然而周五晚上下班的时候,却被李擎告知他已经出院离开帝都。
因为医院床铺紧张,所以医生让他提前出院。
孟苇没能去陪李擎,觉得甚是可惜,但也能理解,便没在多问。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是腊月二十三,小年。
颜菲顺利找到了房子,入职明德集团也快一个月。
这天下班,颜菲约着孟苇一起去她的新居室参观,一起过小年。
孟苇家乡在南方,小年是腊月二十三,要吃糯米糍耙喝米酒。颜菲家是北方,是吃饺子。糯米糍耙是做不起来了,但是饺子还是可以包的。
吃饺子两个人肯定不够,孟苇又把匡鑫喊来,三个女人,在寒冷小年夜,围着炉子吃着热腾腾的饺子,喝着微甜的米酒,回顾这一年来的时光,感慨颇多。
三四杯米酒下了肚,脸颊慢慢抚上微醺的粉色,颜菲今晚的话格外的多。
“小苇,我今晚真的太高兴了。为咱们的友谊,干杯。”
“干杯,薇薇。看到你现在这么振作,我也为你高兴。”
颜菲入职明德的这段时间,立了大功,帮助明德集团顺利完成了一大笔订单,使得他们的任务二组顺利通过年度KPI考核。
为此,她的上司特意请求人事部门,一定要将颜菲提前转正。因而,三个月的试用期,将缩短成两个月,年后就正式入职。
匡鑫与颜菲不甚熟悉,见过几次面,发现两人也颇为投缘,一来二去,也渐渐熟悉。
“很幸运,遇到你们俩。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干杯!”“cheers!”
从颜菲家出来,孟苇把酒量最浅,也喝的最多的匡鑫送回家,自己一个人坐公交回去。
她站在门边掏钥匙,开门进屋。准备关门时,忽然门框上插进一只手,“轰”的一下,撞开了门。
她吓的尖叫,抄起鞋柜旁边的雨伞朝着来人砸去。
那人反手一绞,抢下她手里的东西,接着一推一带,将她禁锢在怀中。两人一时不察,双双跌倒在地,孟苇被压在地上不得动弹。
身上的人带着浓烈的酒气,头埋在她的脖颈间,无意识地呢喃道:“薇薇!”
竟然是律言!
他喝的醉醺醺的,明眸水润,仿似有星光点点,眼神迷离地看着她,复又垂首,她耳鬓厮磨。
“薇薇!”“薇薇!”“薇薇!”……
没有过多言语,只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
律言生的高大,这么压在她身上,半天没喘过气。
耳畔是他如情人般的私语呢喃,如同魔咒一般,将她绷紧的心弦牵动,孟苇僵直身子,躺在地上任他低语呼唤。
“嘶……”她低声咒骂,“这属狗的吗,竟然咬我?”
事实证明,跟醉鬼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咬完还不止,竟然伸出舌头舔她。浑身如同触电般震颤,心底狂涌而至的空虚将她笼罩,无法言喻的战栗如潮水般袭来,她剧烈挣扎,推搡身上的人,“你起开!”
律言被她推翻在地,仰面躺着,星眸半阖,神情痛苦低喃,“不要讨厌我,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他虽然醉了,但是酒品很好,没有耍酒疯。否则,她一定把他扔出去。
一向沉稳深邃,气场强大的律言,何时这般脆弱过。孟苇见他这样,心下一软,没有赶他走。她也深知留一个醉酒的男人在家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但是看到他那样悲伤的表情,她真的不忍心。
孟苇倒了一杯蜂蜜水,拖着律言沉重的身子倒在沙发上,累的气喘吁吁。
擦擦额头沁出的汗,拍拍律言的脸颊,喊道:“律言,起来把蜂蜜水喝了,会好过很多。”
律言是醉了,但是脑袋还存有一丝理智。
他知道照顾他的人孟苇,她没有赶走他,还给他蜂蜜水解酒,这已经比他预想的要好太多。
薇薇,我不会逼你,终有一天,你会自己走进我的世界。
照顾完律言,孟苇已经累的不行。今晚她也喝了不少,从沙发上直起腰的时候,眼前一黑,头晕目眩的就要倒下。
倒地之前,她还在想,今天真是倒霉,摔了两次。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她被人拦腰一拉,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抬首,撞进一汪无际的深潭。
律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抱着她,定定地看着她。
他有一双好看的眸子,好似天空的星星,扑闪着光芒。他的眼神坚定、真挚,丝毫不显迷糊,却绝不是一个醉酒之人该有的。
电光火石间,她猛然退开,指着躺在沙发上的人怒吼,“律言,你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