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魏天牢
到了大魏首府西都时，正是烈日当空。这西都府，山谷环合，碧树如云。那火红色的城墙掩映在护城河边的密林之中，护城河青水如带，环绕不绝。吊桥高悬，城门紧闭。城楼上彩旗猎猎，鼓舞招展。
大魏民风剽悍，素来任侠尚武。孔雀在街头溜达，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管除了女人，不管老少腰间都挎着兵器。孔雀见到那八九岁的小儿腰后都系着木刀，啧啧感慨：“难怪大齐国力强盛，军事上仍不能压过大魏一筹。这里连这么小的孩童都挎着刀子，那长大后打起仗来，大齐子弟恐怕抵抗不易。”
那打扮成胡商模样的坤婆罗低声笑道：“这有什么。我们柔然三岁的小儿，都会玩那真正的马刀了。根本就不屑玩这种木刀木剑的东西。”
孔雀听后讪讪的，心中暗想：“化外之民，只知任侠尚武。怎么不说你们草原上的人十七八岁了还有许多尚不识一星半点的文字。大齐那些小孩子，如果去草原上，恐怕可以把那些年纪大他一倍的大人哄得团团转。”
他虽只是在大齐待了几个月时间，但却隐隐已经以大齐人自居了。
“我们连日连夜赶了两天还不曾歇息过，主人，是不是先找个客栈休息下？”老成持重的百鸟王在孔雀身后建议道。
他们这群人，全都化装成了胡人。那边那塔雅和坤婆罗化装成一对胡人新婚夫妇，夜叉则是这群胡人的保镖一样的人物，百鸟王是稳重的年迈胡商，而孔雀变成了跟随百鸟王——这暂时的爷爷一起来中原游玩的胡人少年。
梅陇客栈。
孔雀踏进这号称西都第一客栈之所时，心里便有了深刻的印象。没有想象中的华丽摆设，那客栈大厅也没有在大齐国常见的艳丽舞女歌姬，一切都朴实无华。魏人的务实之风可见一斑。孔雀不禁替那些此刻在边境上担任将领的大齐兵士暗自担心，如果是那些膏粱子弟担任将领，站场上决计不是这些大魏人的对手。
夜幕深沉，离孔雀住下的梅陇客栈不远，街南院子里一眼便可以看到一座巨大的三层回字高阁，雕梁画栋，最上层有一圈精巧明廊，明廊正中的匾额上写着“牡丹阁”三个大字，笔力浑厚，像是出自名家之手。
无数蜜蜡制的红烛，将整个楼阁耀得如同白昼。
“楼太子，这次你计划若成，那一千万两银子中，我可是要抽三层。”那精瘦少年，搂抱着一个妖艳女子笑嘻嘻道。
他对面的檀木椅上，端坐着一个儒雅俊俏的青年。那青年头戴儒巾，一袭白衣，手里端着白玉茶杯，正嗅着那清香的茶叶香味，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楼雪衣答应过二皇子的事情，什么时候失信过？就连那李思思，我不是也让给你了吗？”
“那是那是。我只是提醒楼太子一声，别无他意，别无他意。”对面那二皇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盛了。
一阵风吹开了窗棂，夜风中，那蜜蜡特制的蜡烛烛光仍是笔直一线，动也未动。二皇子却是打了个寒战，秋夜寒气重，刚才吹进来的风甚是冷冽。
二皇子狠狠地推了一把大腿上的妖艳女郎，“还不快去关上窗户？难道要等我动手？”那艳丽女子一见二皇子生气，脸色顿时寡白。这二皇子向来喜怒无常，得罪了他指不定哪天就人头落地了。
异变陡生！
那女郎刚一触到窗棂，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凭空出现一团浓厚的黑雾，黑雾紧紧将女郎一下全身吞了进去。只听细微而凄厉的哭泣声从黑雾中传出，点点鲜血流泻了一地。
“天地玄阴，冥鬼听令！”楼雪衣竭力控制自己的恐惧，手心里翻出一个晶莹剔透的血色银碗来，正是他从金正宗手上搜刮来的阴毒法宝之一，专门吸收他人阳气来培育碗里的阴魂。
阴森黑雾从那碗中喷涌出，一只只面目狰狞的厉鬼呼啸着向那团黑雾扑去，劲风之厉刮在脸上如同刀割。噗噗几声，那些阴魂如同你牛入水，一入那魔气中没有一点声响。
楼雪衣心头一颤，他可是很清楚这些厉鬼的威力。死在这些冥鬼手上的天龙寺僧人就不下于十个，现在居然就这样没了！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对大魏二皇子不敬！”楼雪衣强作镇定，他故意搬出二皇子的名号，便是要用二皇子名号引起那人的注意，他心里暗自估计，自己来大魏保密之极，这人也许不是来找自己的。饶是如此，那楼雪衣手心里偷偷拽了几颗霹雳火。这霹雳火是龙虎山强大的攻击法宝之一，只是属于一次性法宝，可以召唤丹炉真火，烧毁一切事物。
那魔雾翻腾汹涌了会，却是没有向楼雪衣几人袭去。一会儿，魔物渐渐凝结成一个人形，先是身体，再是手臂、脸庞……
“楼雪衣，以下犯上，该当何罪？”那雾气中出现的少年，面色阴沉，一双赤红色的眼睛犹如地底恶鬼。二皇子被那目光一扫，只感觉心窝子被人狠狠掏了一把，双腿不由自主地打颤。
那魔气少年，手心里正持一枚黑漆漆的令牌。令牌上用奇怪的曲线一尊古怪魔像，暗魔像坐黑色莲花，头发及肩，双手指天画地，嚣张狂傲的气势尽显无遗。
不知怎么的，本来还算镇定的楼雪衣，一见到那令牌，脸上浮现死灰色。他连忙匍匐在地，头重重叩响地面，“南方主有眼无珠，不识魔师真颜，还请魔师恕罪！”语气诚惶诚恐，恭敬之极。原来那令牌竟然是魔宗仅有的两枚“降魔令”之一，这令牌据说只有魔宗之主才可以拥有，那来人的身份在魔宗中的尊崇可响而知。五方主虽然说在大齐可以只手遮天，是数一数二的大型黑暗组织，但在魔宗里面，只不过是延伸下来的分支之一，地位低下，而魔宗向来等级森严，得罪了上级的后果往往凄惨无比，难怪楼雪衣吓得魂飞魄散。
那森森鬼气，此刻早已被那魔气少年玩弄股掌之中，打出圆形，变成了一颗颗漆黑圆溜的风干骷髅。
“楼雪衣，我是百响宗主的二徒弟，凤凰。”
凤凰冰冷的话里，仿佛从地狱九幽中传来：“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一个同时也对你有威胁的人。”
“不知道魔使要找的人是谁？”凤凰没叫楼雪衣起来，楼雪衣只敢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问道。
“孔雀！”
楼雪衣心中一震，“是他！百响宗主想对孔雀下手了？那日在太湖，孔雀不是被认定是大魔主化身吗？按理说，魔宗要扶持他、将他收为己用才对！”
楼雪衣百思不得其解间，凤凰眼中已现出不耐之色，右手指甲呈现墨绿绿的妖异，他手轻轻搭在椅子边缘，那椅子便在他手中化为粉末。
“七天，七天内给我找到孔雀的下落。不然我杀了你这废物。我们魔宗从来不需要废物。”
楼雪衣心中本来甚是忐忑，此刻听了凤凰的话后却隐隐有一丝不快，强抑制住双手的颤抖，低声道：“不知道魔师能否告知孔雀来大魏的目的？属下也好……”
“我若要知道，何必还要问你？”凤凰冷冷打断了楼雪衣的话，“我只是知道他来这里了。我只要杀了他就够了。”后面一句话，凤凰语气里充满了残忍的意味，楼雪衣脊梁不知道怎么搞的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凉飕飕的。
“那人信得过吗？”
孔雀眼睛一直目送那相貌猥琐的胡商离开门口，方待开口问话。
“这是旗主吉仁台在大魏早年埋下的暗线。”百鸟王躬身道：“这人家族历代都是吉仁台家族最信任的侍从，绝对没问题。”
“没问题就好。”再次得到百鸟王的保证，孔雀才放下心来。那张略微枯黄的丝帛上，一个个红点详细地将大魏都城附近的所有暗哨和重要军事单位全部标了出来，看来那胡商在大魏埋伏的几十年来，确实是用了不少心思。
孔雀目光停留在一处山崖上，那地图上的山崖被重新用朱色笔点过，底下有几个蚊蝇小字：赤兔崖，天牢。而旁边还有幅新地图，那地图上更加清晰地将赤兔崖周遭情况全都标了出来，而且上面还详细注明了各种需要注意的特殊情况。
“怎么守护天牢的会是白马寺的僧众？”看到那注意事项中的一条：守护天牢者为白马寺护法僧，孔雀眉头纠结起来，心道叹了一声：“事情不容易啊。”
从地图上看，明显天牢是在那赤兔崖凿穿的山壁深处。最麻烦的是，守护天牢的是白马寺护法僧。天下佛宗，西都白马寺和南海普陀坊是天下僧尼中圣地一般的所在，里面高手如云，可以说没有哪个做和尚的不想进白马寺。入白马寺的寺僧，不仅地位尊崇，而且那学习那传说中的神秘佛力。
白马寺僧众中，传闻那天龙上人在老一辈中佛力还不算个中翘楚，一些一心修行佛力，几乎可以白日飞升成罗汉的古怪僧人根本就对世俗之事不加理会，没人与天龙竞争，这才让天龙当上了白马寺主持之位。
“如果守护天牢的是那些白马寺成精的老怪物？那该怎么进去？”孔雀喃喃道，问题很麻烦。
“主人，临走之时。圣母早将云盘借给了我，便是为了今日探查天牢用的。”那塔雅看到孔雀愁眉不展的样子，微微一笑，手里光芒四射，那烟雾缭绕的云盘赫然出现。
“怎么不早拿出来？”孔雀眉头舒展开。这云盘那日在哈玛雅手中，几乎可以便观天下事物，确实方便无比。
“天目云盘在圣母手里自然神通无比。但是在我功法修为不够，不足以开启云盘所有威能。只能以鲜血先激活云盘灵力，再配合自己功法来施展灵术。”那塔雅边说边挽起袖口，露出白藕样的皓臂来。她手上刀子刚要在手臂上划下去，突然一只粗壮黝黑的手臂抢过她手上薄薄刀片。
“我来！”铁塔样的夜叉早不待那塔雅开口，那薄薄刀片直接划下老大的口子，鲜血流泻到云盘镜面上，而他本人身体绷紧动不动敢动一下，更不敢回头望那塔雅。
孔雀间夜叉紧张模样，不觉莞尔，再看那塔雅满脸红晕，暗暗乐不可支。
“不……不需要那么多。”那塔雅见鲜血哗啦啦流溢出云盘，吓了一大跳，连忙拿出一方雪白手帕给夜叉流血的伤口包裹上。夜叉原本就黝黑的脸庞，此刻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褚红色。
那塔雅低头帮夜叉包裹好后，一言不发，默默从夜叉手上接过在鲜血的浸润下透出鸡蛋清般雪亮的云盘，细不可闻的声音低声道：“呆子。”夜叉原本紧闭的嘴巴，此刻一下张得老大，满脸疑惑和羞涩。
那边孔雀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百鸟王和坤婆罗对望一眼，眼神颇为怪异。
“这是第一层。”那塔雅双手持着云盘，灵力不断流泻进其中。云盘烟雾驱散后，出现一个黑黝黝的空间来。依稀可见一间间由山石构筑的黑漆牢笼紧紧挨着，几乎每隔五米，牢笼前就有个戴着金漆面具的精装僧人一丝不苟守着。
那云盘中景物又是一转。众人不用那塔雅明说也知道是那天牢第二层的景象。这层牢笼倒是比较少，但那牢笼中隐约可见苔藓厥藤，似乎潮湿得很，只是那铁门竟隐隐透出雪亮白光，一条条长短不一的冰柱悬在铁栅栏上。
“寒冰玄铁！”百鸟王看清那铁栅栏后，不禁脱口而出。这寒冰玄铁乃极南苦寒之地，遥遥万里外的冰川底层的钢铁精魄，由于千万年寒气炼化后，阴寒无比，除非那些修习阴寒气息的修真者，不然其他人碰到立成冰柱。
“汉人可真舍得破费。”坤婆罗啧啧道。其实寒冰雪铁哪里是花费点银子就可买到的，玄铁不仅开采异常艰难，而且数量稀少。刚有一节出土，便被那些修真者强红了眼。能得到一小块寒冰玄铁就可以打造大量的水系的极品法宝，现在看到有人居然用这么多寒冰玄铁来做铁门，孔雀几人直在心里叹其奢侈。
“这有可能就是囚禁那人的地方。”百鸟王低声说出自己的判断。孔雀不置可否，眉头微微皱起，“还有没有其他地方？”
那塔雅继续施展灵力，不料想云盘突然模糊成一团，任凭她如何灌输灵力，那景象永远模糊无比。
“有干扰。那第二层下面，似乎有极其强大的法阵在干扰，云盘灵力竟然看不出个中景况！”那塔雅额头冒出细汗，胸脯起伏不定。她又试图强行灌输灵气进入云盘中，猝然间，云盘中一道金光闪闪的星芒迸射而出，直扑那塔雅胸腔。
千钧一发之际，孔雀、百鸟王几乎同时出手，天母巡河板与风锤一下将那星芒击个粉碎。孔雀只觉得一股莫可抵御的大力从天母巡河板中传来，双足跺向地面，几乎将整个楠木地板踏碎。那边百鸟王脸色先是一红然后一白，最后才恢复正常。
“看来要有个周详计划才行。这天牢，我似乎觉得像是个陷阱。”百鸟王沉声道，声音里面隐隐有一丝担忧。
孔雀背脊凉飕飕的，“那天牢里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阵法，灵力居然能够穿透云盘！”
是夜，孔雀和百鸟王住在一间客房，那塔雅其他三人分别住在隔壁。孔雀睡得甚是不安稳，心里面思绪万千。他遥望窗户外的星辰，冥冥中觉得是无数眼睛在盯着他。危机感，强烈的危机感，孔雀突然盘腿坐起来，外门、内门、经门、商门、景门同时破开……他此刻只觉得自己每刻苦修行一分，便是多了一份保命、摆脱天意的力量！
意识之海里此刻平静无比。天空中那佛心所化的星辰，柔和洒下光辉。血海里亦风平浪静，不见任何不平常迹象。此刻，孔雀还是如此平静地看着那意识之海中的自己，感觉颇为怪异。
意识之海中的孔雀，与身外的孔雀一样盘膝坐在血海海面上。只是可以清楚看到孔雀左半边身体里黑气腾腾，右半边身体里面几乎透明的真气缭绕，中间一条金光闪闪的佛力穿透其中，三条气息最后全部汇聚到丹田里，又变得混混沌沌。那混沌力接着海面，沿着海水向外宣泄，然后从海面上发散后呈半圆形将孔雀包裹住，混沌力在圆中周而复始，循环，不断循环。
此时的孔雀正处于一种玄妙的境界里头，天人合一之道，可遇不可求，以自心沟通天心，有的修行之人就是终其一生也不能进入这种境界，而有刚修行几天的修士因为一时感悟却可以。与功力高低，真元强弱，道行深厚全然没有关系，纯粹是一种说不出的际遇。当然孔雀妖胎本来身体就是天地之桥，极其容易感应天地元气，这对他修法有莫大帮助。
那进入天人合一之道的好坏之处也是没有人说得清楚，有人感悟天心，功力大增，道行大进。有人迷失在浩瀚的天心之中，精神本体被天心同化，不复存在。
意识之海里，慢慢地，一团团五光十色的云彩飘荡出现。无数的凤女、仙子在空中飞来飞去，琼楼玉宇，仙鹤成群。真是一幅神仙美景。但是孔雀知道，这都是精神的世界，你要当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你要当它是假的，它就是假的，真真假假，不过是一念之间。景色又是一变，四周一片虚无，没有物体，没有气流，甚至没有颜色，没有时间的流动！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人就像冻在琥珀中的苍蝇，让人有一种窒息，安静，绝望，快要发疯的感觉。
孔雀好不为所动，一心守住本心，希望包裹住自己精神本体的那片混沌尽快消失，奈何那片混沌像是知道周清的心意，死死的不变，老是这一幅让人窒息的场景，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几百年，又像是一刹那，孔雀毕竟是人，没有太上忘情的境界，意志虽坚定，但久久处于这样的环境之中，又不知道怎么出去，一股深深的绝望也荡漾在孔雀心头。
心神失守，那片混沌马上一拥而上，包裹住了孔雀的精神本体，无形的吸力，精神本体不断地流失，孔雀感觉自己快要消散了。
“夫心者，一身之主，百神之帅。静则生慧，动则成昏。欣迷幻境之中，唯言实是；甘宴有为之内，谁悟虚非？心识颠痴，良由所托之地！”声音如暮鼓晨钟，轰隆隆在意识之海中响起。
生死系与一线之间，孔雀听到这话心中豁然闪过一丝明悟，这不是八门玄法中的一句口诀吗？孔雀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不顾一切地沉浸在那套古怪功法的口诀之中，无数的稀奇古怪的符号，曲扭蝌蚪般的文字，都深深地印入了孔雀的元神本体，在意识之海里的山崖上清晰烙印出来。绝望的负面情绪一消失，那团混沌慢慢地退开，消散。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前显示的是一片浩瀚的星空，无数的流星在虚空中划出了刺目的光辉，
最后那意识之海中的孔雀身体隐隐透亮，发出耀如白昼般的光芒，慢慢悬浮空中，每根毛孔都清晰无比。
这次修习对于孔雀来说大有裨益，神念略有领悟，心境修为大有进步，精神力量也是水涨船高，他神念观察丹田一番，便见到那弹丸大小的内丹，此刻竟然如同人参果般长出枝叶样的四肢来，个头饱满。鼓荡的真元从那丹田中不断喷涌出，孔雀心里涨得厉害，竟有大声呼啸的冲动。
幸亏一只手搭上孔雀肩膀，清冽真元只是稍许进入他身体里，顿时让孔雀清醒过来。
“道胎妖丹！”百鸟王兴致昂然盯着孔雀，“主人，你以前的际遇一定不同凡响！难怪圣母会如此看重于你！”
“拥有佛家不动明王金身样的体魄，又有道家的无边法力。以主人如此神速的进步，如果再过十几年，恐怕能奈何你的人少之又少！”
孔雀讪讪地笑了笑，突然面色一肃，“百鸟王，那塔雅他们知道我是妖身吗？”
百鸟王摇头道：“圣母只给我一人说了这秘密。主人放心，我决计不会泄露半分。”
“泄露不泄露已经无关紧要。以前在太湖上，不少神州修真之人知道我学习妖法了。他们早就不将我当人族看待。在他们眼中，我是魔头，是妖物……”
“主人虽学了妖法，但还是人身。即使主人是妖，也比那些人面兽心的人好多了。主人实在是多虑了，何必顾及那些庸碌之人的看法呢？”百鸟王话在孔雀听来大感快慰。
“呵呵，说的是。天下人如何看我，于我又有和干！”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命由我不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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