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立
柯夜笛静静道:“做吾之侍卫,如何?”
五人对看,有些不知所措,侍卫?他这是在与吾等商量么?可其中一人无奈道:“吾等不会武。”
柯夜笛这才正视几人,看清几人相貌后,倒是颇为诧异。方才说话的少年一身白色丝绸宽袖长袍,清秀俊逸。其余几人倒也各有千秋。淡淡道:“无妨,可以学。尔等作何称呼?”
五人踌躇片刻,其中一位身着浅蓝色窄袖长袍站起身,稚气的脸上极为严肃:“吾乃著擎【地名,与下文的东土,上帘,奥琼等意同。】桓氏一族,名天澜。”
背坐在一旁拭剑的赵坤听到后,手上的动作微顿,著擎桓氏一族?那…不是吾国东部的大族么?
随后一位身着宽袖绛红丝绸黑色暗纹紧身衣袍的少年赫然站起:“吾乃东土阮氏一族,名羽衣。”
赵坤手一颤,受伤霎时划出一道口子。东土阮氏?【普宸庚那】(天枭国的东部邻国)皇室一族?!这几个人好大的来历。
扭头看去,恰好看见那方才说话的少年站起身,右手抚于左肩处,左手负于腰后,首微低道,语言极为生硬:“上帘孟氏一族,名清逸。”语言极为生硬
赵坤眉宇轻皱,这种礼仪…不是天枭国的。这个又是哪来的?看向其余两人。
其中一位衣物青绿交错,两肩丝带飘摇的少年明显发现了赵坤的探视,利落站起,直截了当:“奥琼项氏,名玉宇。”右手指向身旁的紫衣少年:“慕氏,单名祈。”
慕祈站起身,肩处的紫色流苏随之晃动,淡紫纱衣罩于外侧,内侧一件紫色长袍,倒是透着六分深沉,三分清冷,一分…优雅。静静站着,一语不发。
柯夜笛看到赵坤的行为后,并不在意。摘掉帷帽,露出妖异的稚嫩脸庞道:“柯夜笛。”
几人脸上不自觉的露出惊讶之色,好妖异的孩子。明明是一张俊秀的脸,却显出冷漠的神色,显得有些古怪。他右手持酒,这个看起来不过六岁的孩子…竟喜饮酒?
柯夜笛接着道:“尔等可称吾为少主。从今日起,尔等便乃吾之侍卫。若有不愿意者,吾会将其送回其家中。”
五人踌躇不定,终究无一人有异议。
柯夜笛看向赵坤:“于此地建府如何?”
赵坤扭头看向窗外,点头道:“极好。此地位于天枭国中部,又是武林的聚首地。只是,在何处建府较为合适?”
柯夜笛指向对面的最高的山峰:“如何?”
赵坤看去,喃喃道:“景山?”
景山,山如其名,四季明显,又是天枭国的最高峰,可坐拥天枭国,与其相连的卢让山脉环绕着中部,山形呈弧状,隔开了中部与南部。山腰处有着一片极为著名的空地,面积极大。因上山下山极为不易,建府耗资巨大,所以整座山乃是无人之地。
柯夜笛问道:“吾将于此处建立组织,不知费用估计是多少?”
赵坤扭头瞟向柯夜笛,目光略有古怪,费用?这小子真要这样做么?
慕祈右手轻抚下颚,故作高深道:“那座山,没有梯道。”
柯夜笛点头:“可以用绳索,如此一来,若有找事者,必先通过陡峭的山路,若于途中设下埋伏…”
易守难攻!
赵坤点头道:“费用约为三百多万两纹银。”伊天尔,年仅六岁便有此心智,此人之睿智不容小觑。若其为敌人,真是可怕。
柯夜笛看向包袱:“那便是此地了。”
五人讶然,三百多万两,简直是天大的数目!于一个国家而言也不简单。而这柯夜笛竟这样风轻云淡的决定了,他是什么人?
柯夜笛扭头看向五人,目光淡漠,这五个孩子面黄肌瘦,想来应是多日未曾好好的进食了。将酒坛放下,对赵坤使了一个眼色,去弄些食物。
赵坤会意,便放下手中的剑,走出房门。没办法,自己不去,还能让几个孩子去么?
柯夜笛看着五人,细细打量,这五个孩子,从赵坤的行为中便可知其不同寻常。只是,淡淡问道:“可曾学字?”
几人不约而同的点头。
柯夜笛挑眉,看来识字!那就简单了。拿起一旁的包袱,从中翻出几本书册,放到桌子上。撩起衣袍,一脚踩在圆凳上,手指叩击着桌面:“尔等各取一册,先行修炼,可换着修炼。”
五人都被其动作吓得一愣。
阮羽衣眉宇微皱,神色诡异,这小子看起来也是大户人家,怎会如此…粗鲁?毫无大家之风范。
孟清逸张了张嘴,终无一语。首先从桌上取走一册,坐在凳子上认真的阅读着。
柯夜笛朝其看去,才发觉其瞳…竟为黑色!扭头看了看其他人,为深褐色。心中微讶,难道其非天枭国之人?
几人相继取走几册。
这是赵坤也已进入房间,身后跟着三名手持托盘的婢女,每个托盘中各有两盘点心,立于桌前。
赵坤挥手示意,三人将点心置于圆桌之上,而后离去。
柯夜笛掂起酒坛,扭头走向窗旁:“离午膳还有一段时间,先填填肚子。”
几人眼中皆有诧异之色,他竟为仆从做到这样…
赵坤看着五人进食,柯夜笛坐于窗台上饮酒,忽感有趣。这小子竟对仆从这样好,真是不同于他人啊!径直走至其旁,透过窗子看着远处的山:“在想何事?”
柯夜笛呼出一口气,淡淡道:“吾观此景,楼下往来而不绝之人群,可见人们生活安定,国家富强,可谓之民殷国富,繁华盛世。可这真的是盛世么?”这盛世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何等的景象?皇城外民道的劫匪,人贩子,这些…在预示着什么?乱世之前兆,这盛世,也将终结。吾立一组织,既是为调查伊风雪之死,不如取其名为…“龙渊”!龙即为王,王都跨不过的深渊,又有什么能阻挡?
赵昆感到好笑,盛世如何,乱世又如何?汝非世之统治者,即使发生什么,汝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