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是漫长而绝望的,不知过了多久,季凝只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快要崩溃时,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医生还来不及解下口罩,陆曼雪与钟婉早已快速围了上去,见季凝也走了过来,一推,“不用你假好心。”
“好了不要吵了,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不过病人身体很虚弱,还需要在重症病房再观察,如果没出现什么异常就可以再转入普通病房了,但一定有一点要切记,病人再不能受刺激,不然~”未说完的话显然有多严重。
这个答案也是绝望的更是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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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宅。
这是她第一次来,但她更希望自己根本不要出现在这里,经过强烈的心里斗争,她终还是出现在了这里,她也是自私的,这个时候她想到的也许也只有欧泽西能或者愿意帮她了,因为她与他真的交心过,他知道自己所有的身世。
但被告知的却是欧锦坤突发心脏病入院,欧泽西在医院,而且更让她震惊的是,虽然对方管家并未明说,但言下之意她也不傻,欧泽西向他爷爷提起自己,想跟自己在一起遭到了反对,他顶撞直言,把欧锦坤气到入院,她可以想象欧泽西的火爆脾气当时的画面吵的有多不可开交,让她心中一丝内疚,她以为他不会原谅自己曾经的欺骗,就算是无意也是骗人,她怎能还厚着脸皮来让欧泽西为难。
她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外人罢了,她不想将自己的不幸带给她,他的亲情已经不完整也不可能再完整,他有一个那么疼爱他的爷爷,他是欧家的希望,她怎能那么自私,知他真心待自己为朋友,就够了,她很感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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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欧宅。季凝回到医院。
却被陆曼雪一顿讽刺后,告诉她,公司已经遭到法院起诉有不合法经营,下个星期就要开庭,她真的很想丢下这一切离开,但她根本做不到,聂腾飞有一点说对了,她太容易心软。
看着好不容易从重症病房转出来的钟志军,全身都插着管,她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对方还是昏迷不醒,但对方昏迷前所说的话就像鞭策一样,让她浑身蚀骨的痛,将她所有感观攫住,无法透过气,窒息的难受。
走出医院,她恍惚到有人叫她名字她都没有听见。
直到聂腾飞拽住她的手,她才反应过来,整个人感觉灵魂都被抽空了。
“找个地方聊聊。”
~
餐厅内。
她还没说话,聂腾飞就已经表明态度,他的决定不会改变,他在等她的答案。
季凝深吸一口气,“为什么一定要是我?”隐忍着难堪。
“嫁给我就让你那么痛苦?”
“你扪心自问,你是真心想娶我吗?”不答反问,盯着他,想得到答案,但对方几乎表情无异一样的冷漠,她苦涩一笑,“只是因为我像她,只是因为我挑战了你的权威,只是因为我违背了你不许人说不的骄傲,你有真正尊重过我吗?你有顾过我的意愿吗?你有问过我最心里的想法吗?”
“你现在就可以说了。”
季凝微忡随即失笑,无奈,“现在说有用吗?我说的你会考虑会听吗?我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如果说我得罪了你,我惹到了你,我跟你道歉,让这一切停止吧,除了结婚除了当你的情人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我的话不想再重复。”口气依旧是没有商量。
季凝感受到了一丝绝望,闭上眸,不想让眼泪流出,她的脆弱在对方眼里恐怕更是可笑的证据吧。
好一会,“我还是我的答案。既然没得商量,我也没什么话好说。”
见她欲起身,聂腾飞并未阻止,甚至连表面都没有多大的变化,“我听说钟家的贸易公司正在被起诉,下个星期就要开庭。”声音平静,但却是直刺刺的威胁。
“你别欺人太甚了。”
“嫁给我就能解决所有问题。能说动天席的人一个躺在医院,一个就是我,对,还有一个,你前婆婆欧晴,可惜她在千里之外。”挑明残酷的现状。
“~”
聂腾飞收起挑衅的眉宇,恢复自若的恢复,风轻云淡的却说着最残忍的话。
“如果你不想欧泽西再为了你气死他爷爷的话,我就是你最好的选择。”他吃定她了。
“原来聂总不参与报复是在这等着我就范了,真是高明。封天席那我肯定是没希望的,欧泽西再强他爷爷不点头什么都成不了,眼下就聂总是救世祖,好心的搭救着快要被溺水而亡的我们。但我告诉你,我不会乖乖任你摆布,就算是万劫不复我也不会再求你。”说完,不再多待一秒,她向来是这样遇强她更犟,她没有什么输不起,反正她就是一个人。
“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手中有的棋子可不止钟家一颗。”好心提醒某人。
季凝欲走的身影明显一僵,侧过眸盯着眼前明明坐着却那般高高在上的聂腾飞,他是人吗?不,他是鬼,魔鬼。
见她还是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脚步未有丝毫迟疑,这一点他是意外的,但好似又在意料之中,她跟她还是有所不同的,心妍是嘴犟,她是骨子里倔,那种不屈服的精神的确让人肃然起敬,如果抛开所有,也许他会有一丝欣赏她,事情都糟糕成这种状况居然还不愿意低下她那颗高贵的头颅,但他的计划不容许任何意外,怪就怪她自己非要成为某人爱上的人,他会慢慢拔掉她的刺,将她伤的伤痕累累再抛弃她,她痛某人更痛,他才有报复的快感,唇角的弧度没有任何温度,残忍的让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