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质疑时,房间门有了一丝动静,季凝打开门,的确换了衣服,但却多加了一件外套,封天席也懒的多想意思只会让他失控恼火。
季凝也惊讶自己居然没有报警,也没有打电话求救,甚至没有打电话给季行长或者聂腾飞,连聂腾飞给她发信息,她都只是回复一句逛街回来累了,想早点休息,并没有任何透露现在危险的处境。
不是她有被害倾向,而是她对他莫名又异样的感觉,她虽然骇然,但她居然破天荒的不嫌恶他,虽然她惊慌失措,他的眼神也让她不安,但她莫名其妙的认为他不会伤害她,她难以置信的认为与对方呆在一个空间是安全的。
见她出来,封天席为了消除她的顾虑,尤其他真的很想跟她谈谈,他想知道她的一切,这两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更因为她居然没有报警或者求救这一点让他意外,心里一丝安慰与舒坦了些,他首先坐在了沙发上,示意她过来坐下。
季凝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了离他最远的地方,胸前抱着抱枕,还是一丝不放心,封天席也没有说什么。
“你一直在美国?”
如此熟络的开场白让季凝拧眉,尤其对方进门时直呼了她的全名,让她只有一个感觉,他认识她。
“是。不过先换我问你。”
见他无意见,季凝才开口说道,“你认识我?”
这个问题直接应证了封天席的猜测,她对他的记忆是空白的没有的,更陌生的,只有一个可能她出了事,比如失忆了……
“你是我妻子。”
这个爆炸性的回答直接打的季凝懵圈了,更忘了自己还要问什么?“啊?”他妻子?
‘不信?’封天席直接掏出手机,打开相册,里面全是她的照片,还有他们的合影。
季凝心虚的接过,当一张一张的打开滑过时,她震惊了,如果一张是P图的,这前后加起来至少上百张吧,不可能都是P的,更何况那么自然怎么可能。
她与他的合影都有好些张,张张都是甜蜜微笑,幸福的根本不像作假,她能认出她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什么状态,那是真心的笑,真心的幸福,骗不了任何人,尤其是自己,还有他们接吻的照片,那么亲密,让她五味杂陈,难道她在答应聂腾飞求婚之前真的结过婚,真的是眼前人的妻子?她简直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何种心情了,复杂的像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感觉。
“现在信了?”见她没反应,表情像是震惊又像不能接受的样子,让他非常不爽,“如果你不信我还可以准确的说出你身体的秘密。比如你胸口有个印记那是我留下的,比如你左肩上有颗痔,再比如你背部比胸敏感~”
前两个已经够让她惊讶的了,最后一个差点没让她背过气去,脸瞬间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的,面红耳赤的,这么私密的事情他怎么能这样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来,还让不让人活了,太羞人了,好像这些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好吧。
“还要我继续再说吗?”问着,却换来对方目光一瞪,显然指责,如果可以她真的会臭骂对方一顿。但她不敢,对方差点没吓死她了。
见她终究没有反驳,封天席突然一丝心情大好,所有坏心情终于扫空了一些,解了一口气,让他一见到她就气炸他了。
“你还有什么问题想问我?”绅士的继续问着她。
季凝白了一眼,什么问题都没有刚才那个问题来的惊天动地,没有那么吓人。
“既然没有,那换我问了。你一个人住?”
见她点头,他心情更好了一分,继续问着,“你为什么会在美国?”
“我也不知道,我醒来后人已经在美国医院了。我爸爸说他是在上海遇到我,而我当时刚从手术台上抢救下来,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是他动用了私人关系直接把我接来美国医治。医生说我是出了车祸然后又坠河撞到了头,所以失忆了。”
听着让人心惊肉跳的话,封天席目光深沉,内心愧疚难挡,这是他痛苦了两年多的原因,折磨了他两年多的根源,是他伤害了她。
“所以你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这就是他找不到她的原因吗?
季凝如实的摇头继续回答着,“不是,我二十二岁之前的记忆都在,来美国这两年多的记忆也在,只失去了中间那三年,我以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觉得既然我潜意识是想忘记的,那我就不要再记起了。”这也是她不想找回记忆的原因,也没找回记忆的理由。
只是她越这样说,封天席心中更难受一分,他无法想象她受了多少苦,承受了多少委屈,经历了多大的绝望才让她独独忘了与他记忆有关的那三年,怎样的痛苦让她再也不要再记得他,让他痛苦更心疼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