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田荷花她可是炼狱教教主的夫人,我劝你应该立即放人!”
“教主夫人?乱攀关系也说个带谱一点的,谁人不知,魔教教主不喜人近,她怎么可能会认识魔教教主,那我家烟儿岂不是阎王爷的妃子了。”
“上官霖,我对天发誓没有骗你,你若不放人,会为今日所做所言付出代价的。”
“笑话!即便她是教主夫人又如何,一个毛头小子手下带了几个人,就敢和我上官家对抗?来人,将这个出言不逊的家伙拖下去杖责二十。”
一笙皱紧了眉头,荷花姐姐,千万要坚持住!
尹左握着缰绳精悍的手臂暴起筋络,薄唇抿起冷硬的弧度,该死的!怎么学习学到牢房里去了!
从怀中掏出烟雾弹抛出去,片刻后,跟在身后的队伍又壮大了些,马蹄矫健的四肢激起流沙一片,似万马奔腾,大地都随之隐隐震动。
“吼!”一声虎啸地动山摇,身后跟着气势凛凛的十头黑狼,所过之处,卷起让人胆寒的气浪。
“左副使,西南方向有一头白虎和十头黑狼朝着我们冲过来!”其中一个黑衣人立即禀报道,这种情景着实太过震撼了,那浩大的声势比他们的人马还要猛烈,势如破竹之势犹如千军万马呼啸而至。
尹左握紧了腰间的黑剑,待看清白虎背上张扬着墨发的人时,立即脱口叫道:“教主!”
泼墨一般的发丝飘逸在身后,刺绣着华丽花纹的红袍翻转着下摆,流过血色的流畅弧度,一双狭长黑眸清冽而魅惑,殷红的薄唇抿成冷硬的弧度,精致绝伦的五官让训练有素冷心冷情的魔教弟子们都不由的呼吸一窒,呆愣了片刻。
他们残酷无情嗜血狠戾的教主面具后的面容竟然是如此的妖娆美艳,并非传言中的凶神恶煞,三头六臂,如同吃人的怪物一般。
“荷花姐姐遭人陷害,被人关进禁牢中了!”看到夜千狐的一瞬间,一笙的眼眶立即红了一圈,高声喊道。
话语刚毕,一道劲风袭来将一笙卷至白虎的背上。
呼啸而过的厉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宛如利刃片片割过肌肤,比汗血宝马还要迅驰的速度让一笙不得不紧紧地抓住身下的虎毛。
侧过头去有些艰难的开口说话,风刮过呼呼的声音让一笙不由的提高了自己的音量,断断续续的将事情的始末简明扼要的和夜千狐叙述了一番。
夜千狐一双清冽魅惑的双眸此刻阴鸷的几乎可以滴出黑水来,修长的指骨紧紧地攥起,轻颤的细长睫毛透露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看着瞬间扬尘而去的白虎和黑狼,尹左当下也不停歇的一抽鞭子跟在夜千狐的身后奔驰而去,大批人马紧随其后。
斗兽场上发生的事故让上官霖忙的焦头烂额,突然冲向观众席的野兽造成了惨重的伤亡,这些人都是城中有头有脸有钱有势大家族的公子小姐们,来上官府讨要说法的人来了一批又一批。
无奈此次斗兽是上官烟儿要求提前举办的,一个个老家伙都是得理不饶人,有家中独苗的更是三言两语打发不得。
刚送走翠居阁的老板,上官霖回到厅堂便阴沉着面容将桌子上的茶水尽数扫向地面,不识好歹的家伙,难不成让他交出上官烟儿给个交待,他的烟儿到现在还是在床上躺着呢。
候立在一旁的下人们无一不缩着脖子战战兢兢地抖着双腿,生怕上官霖的怒火一个不小心就牵扯到自己的身上。
奢华的闺房中,上官烟儿躺在床榻上皱着眉娇声叫道:“大夫呢?怎么还没有过来!”
缠绕着白色的纱布肩膀传来阵痛,无法动弹一下,麻沸散的药劲过了后,上官烟儿被痛的死去活来,从小连手指头都没怎么伤过的上官烟儿哪能承受得了肩膀上的剧痛,价值不菲的上等瓷器已经连摔了好几套。
“翠儿!有那个贱人的消息没?”从早上到中午,上官烟儿尖锐的嗓音就没有消停过,丫鬟们一个个都被折腾的憔悴不堪,但是半点怨言都不敢表现出来,谁都不敢惹得上官烟儿不快。
“回大小姐的话,还……还没有。”一片噤若寒蝉中,翠儿哆嗦着声音回答道。
眼见上官烟儿一双美眸闪烁着骇人的锋芒,翠儿连忙说道:“不过老爷已经派暗影去追人了。”
上官烟儿紧皱的眉头缓缓平坦了些,有上官霖身边的暗影出马,就不怕揪不出田荷花了,她要一片一片的割下田荷花身上的肉,这口恶气不出她夙夜难寐。
茂盛的树林中,潮湿而阴冷的空气中透着腐朽的气息,阳光穿过树冠射向斑驳的光束,伏在杂草中的虫子偶尔叫唤俩句。
田荷花蹲在一根大树的树杈上,透过碧绿的树叶朝下望去,凝神屏息的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柔软的枯叶层上一双黑靴正在上方踏行,步伐形如鬼魅,整个人悄无声息仿若与空气混为一体。
田荷花一双眼眸清亮的如同夜空中的弦月,这个人就是上次突然冒出挡住她和千锦月去路的黑衣人,他的实力太过高强,对上他可以说是毫无胜算。
能不能从他手下逃走,在此一击,田荷花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一双眼眸如炬的盯着树下步步靠近的黑衣人。
寂静的树林中响着清悦的虫鸣声,还有仿若近在耳畔的蜂鸣声,黑衣人脚步一顿,眼睛中闪过一抹精光,猛然抬头向上看去,足尖一点向上跃去。
就在树下黑衣人抬头的同一时刻,田荷花手中的匕首在树杈上划过,一个围绕着毒蜂的偌大蜂巢向下砸去。
顿时大毒蜂倾巢出动,嗡嗡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锋利的尾刺闪烁着寒芒。
密密麻麻的毒蜂围绕着黑衣人竖着尾刺朝他蜇去,如同一块大黑布向他猛地包去。
身上涂满了灰色泥泞的田荷花从树上跃下,身形闪动,拼命的向前奔去。
俩人的身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后一同砸向泥潭,顿时泥泞四溅。
田荷花的心里兀的一沉,抬着手臂不敢动弹陷在泥潭中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