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紧急,我只好请假回家找爷爷商量对策。
由于我是校长直接批准的离校,因此也就不需要再去拿请假条了。我回到家的时候,爷爷刚准备吃饭。
由于我是住校的,因此平时爷爷都是自己做饭自己吃。今天看到我回家,首先是惊讶,其次便是去厨房再拿一双筷子和一个碗。
“对了,爷爷,我这次回来是因为学校里头出了尸煞…”
“管他出现了什么,先吃饭,饿了吧…”
未等我拒绝,爷爷便盛好饭递给我,示意让我先吃饭,随后再说。
尼玛,都饿了一天了,再大的事情也得放下一会儿了,毕竟天大地大,填饱肚子最大…
我也是饿的双脚发软,也没怎么说话,拿起筷子吃起了饭来。等到吃完饭,已经接近八点钟了。
我想起我来的目的,连忙跑去厨房。
“不好了,爷爷,我都把我来这里头的目的给忘了,学校里头出现了一只尸煞,我怕我对付不了,所以回来找你商量对策。”
爷爷一听,差点没把手上正在洗着的碗摔倒了地上。“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这些事可是不能怠慢的啊!”“哪里,我原本一回来就想和你说,结果你把饭都盛好了,我又饿了一天了,我有可能不吃吗?”我忙解释道。
爷爷这才想起,笑了笑道:“谁让你爷爷上了年纪,糊涂了。”他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拿起一杯功夫茶细细品尝了一口后道:“这样吧,现在天色已黑,那只尸煞怕是蠢蠢欲动咯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在家里头待着吧。还有,你帮我准备生、熟的糯米饭各一碗,我有用。”
我“哦”了一声,随后便往厨房走去。等等,不对劲啊。
“对付尸煞不是用生糯米吗?要熟的来干嘛。”我追问道。爷爷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我忽然什么也明白了…
我准备好爷爷要的东西以及几道符,他便出门了。不一会他便带着所有东西回来了,不用说也知道那只尸煞已经跑出去了。爷爷把所有东西放下,躺在沙发上。
“糟糕,那尸体不见了,估计已经尸变了。现在我们去找他无异于大海捞针,这样,你明天回到学校找校长,让他把今天帮忙凿坟的几个人叫来,我要用他们把那尸煞引出来。”
“行,那我先休息去了,爷爷您也早点休息吧。”
爷爷“哦”了一声,坐在沙发上画起了符…
第二天,我刚回到学校,还没去找校长,校长便神情紧张地找到我,说是出了大事了。
“校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糟糕了,小峰。昨天帮忙凿坟的那四个人死了三个,死相极惨,浑身的血液都没有了,干瘪得跟个木乃伊一样。”我一听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校长,不瞒您说,那只尸煞已经尸变了,现在不知道躲在哪里,反正这大白天的他是绝对不可能会出来的了。为了把他引出来消灭掉,还得让校长您把那个幸存下来的人叫来,我们要让他来当一会诱饵。”
“没问题,这事包在我的身上。”
校长打了一个电话,摇了摇头,说是那人死活不肯来,怕被尸煞要了他的小命。
马丹制杖,这货在关键时刻居然还怕死,不行,我得去亲自会会他。
“校长,能把我带到那个人的家里头吗?我得找他好好聊一聊。”“行,你等会,我这就去开车。”
未几,一辆丰田商务车便停在了我的面前,校长招呼我上车,我也没再废话,坐上车便直奔幸存下来的那人的村子。
……
“到了,就是这里,下车吧。”校长打断了我的闭目养神。
我看了看四周,不说远的,就说村头附近,有一两户人家门口挂着白灯笼,里头传来阵阵的凄惨的哭叫声,我留意了一下里头,挂满了白帐,大厅中间还有一个显眼的“奠”字,显然正在办丧事。
真可怜,年纪轻轻就两腿一伸,阴阳相隔了,唉…
“校长,除了昨天晚上死去的几个人,还有其他人被害吗?”“暂时没有,不过这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所以拜托你了。就是这里,我们到了。”
我看了看,这是一间普通的民房,大门紧闭,拍了许久也没有人答应。
“也许人都出去了,不在家。”“不,校长你看,门缝里头散发出阵阵的光,里头一定有人。不开门估计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怕受到同行的人的亲人的歧视,毕竟别人家都死了人,就你去了还能活生生的,人都会感到奇怪,甚至是歧视。第二个应该是怕被那尸煞找上门,因此大门紧闭,不过,这能撑多久呢…”
我用手再次大力地拍了几下门,仍然是没有人答应。
“你们找他们干嘛,他们现在都吓得连门口都不敢出。”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的沙哑的声音。
我循着声音看去,发现这妇女身穿孝服,应该是其他一个被害者的亲人。
“我们找他们有点事,您知道为啥他们不敢开门吗?”
那妇女咳嗽了几声,问道“你们问这些想干嘛,反正他们这段时间是绝对不会开门了,还是速速请回吧。”说完,那妇女便转身往其中一间正在办丧事的屋子走去。
“请留步,难道你就不想为你死去的亲人报个仇吗,我们便是为此事而来,你若不告诉我事情的经过,那么凶手将永远石沉大海。”
那妇女一听,迈出的脚硬生生定在了空中。
“你们真的能找出杀我儿子的凶手?”
“千真万确,你现在所需要的仅仅是把关于这家人的情况告诉我就行。”
那妇女用毛巾擦了把泪,咽了口唾沫后道:“昨天晚上,这家人的儿子和我儿子还有其他的几个人回到村子后,很早就睡了。但是十二点刚过,村里头的狗就开始叫。俺们农村里头的人自然是不觉得稀奇,狗叫要么就是有陌生人进村了,要么就是有鬼魂什么的经过这里。本来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但没想到昨天晚上来的那个主可不是一位善茬,没过多久,就陆续听到惨叫,我儿子也是。当我冲上去看我儿子的时候,发现已经晚了。脖子这里有两个血洞,整个人干瘪干瘪的,死得极惨。当时我整个人心都碎了,要不是我老伴拉着我,我早就下去陪我儿子了,我就他那么一个儿子…”说完,那妇女低声哭泣了起来。
她用毛巾擦了擦脸,稳定了下情绪后继续说道:“可是,第二天,村里头都传开了。死了三个人,就那家人的儿子没死。那家人怕咱们责骂,于是便关上了门,怎么说也不肯开。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求你们一定要把那凶手找出来,警察自然是靠不住了,靠你们了。”说完,那妇女便转身往回走,校长拉住了她,往她的手里头塞了好几张一百的毛爷爷,说是表达自己的一点儿歉意…
这次我也懒得拍门,直接在门口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这样躲不是办法,那东西迟早都会来找你的,我们是来帮你的,开门让我们进去,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小命。”
“这招有用吗,小峰?”“我也不知道,看里头的人咋样了,要是还是那么固执,那我也帮不了他。”
幸运的是,这招管用了。
几分钟后,大门开了,从里头走出来了一个青年。神情慌张却带有一丝安宁,如果不出我所料,这人应该就是那个幸存下来的人了。
“你们请进吧。”说完,那人便示意我们进去再谈。我走了进去,这屋子四面被阳光照着,即使是不开灯,不开大门,屋子里头也是极其的明亮。
阳气如此充足,一般的妖魔鬼怪怎敢冒犯?再说了,大厅中央贴着一道紫色的符咒,虽然从表面上我看不出这是属于哪一方面的符咒,但是不用问,能贴在屋子里头的肯定是辟邪斩鬼一类的符咒,还是一道紫符,看来是高人所画。
“这符什么来头?”我冲那人问道。
“小兄弟,你好眼力啊。这符乃是几年前一位路过的先生所赠,说是以后能保咱们吗平安。要是没有了这道符,估计我现在也得嗝屁…”
“原来如此,那么我就不妨开门见山地和你说了。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不瞒你说,昨天那东西已经尸变了,昨天晚上就害死了你们村的几个人,你自己心里头应该比咱们要明白的多,那东西迟早是要来取你性命的,恐怕这符也保佑不了你了…”
那青年一听,双腿一软,几乎就是跪在了地上。
“我不想死啊,我还没娶媳妇,老爸老妈还得靠我来养啊,我要是这么一走,我父母怎么办…”说完,那人便擦起了眼泪。
“看在你也是一个孝子的份上,我指点一条路给你。你就当是帮我们一个忙,把那只尸煞引出来,这样你也不用躲它躲得那么辛苦对吧。放心,我以我的性命担保,你不会有事的。”
那青年犹豫了一下,道:“看来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真受够躲那东西过日子了,行,我跟你们去,但必须保证我的人身安全!”
“没问题,请。”说完,我便示意他往商务车走去。他随手拿上了一道护身符便跟着我们上了车。
回到家,爷爷正坐在客厅里,看见他来,便让他脱光上衣,躺在地上。
“这是要干啥子?”那青年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爷爷。
爷爷解释道:“今晚亥时,那只尸煞肯定会来找你,我现在在你的胸口画一道符,这符可以保你平安。”说完,拿出朱砂毛笔在他的胸口画了一道符。然后便开始收拾晚上要用的家伙。
“行了,你们忙了一天了,先去休息会吧,孙儿,把他带到客房休息一下吧。”
“哦。”说完,我便示意那人跟我来。
我们从中午等到晚上,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十二点。从窗户往屋子外看去,依稀可以看见一个人影蹦蹦跳跳地朝爷爷的屋子过来了。这只尸煞已经是极度腐烂了起来,没有刚挖出来的时候那样鲜活,一股腥臭味从这尸煞上传了过来。
“爷爷,这只尸煞看上去不太好对付啊,要不要我帮忙。”“不用,你留在这里保护这人,要是他两腿一伸了就麻烦了啊。”说完,爷爷递了几张黄色的符咒给我,由于我的道行不高,因此也只能用黄符了。
“我擦,这尼玛朝着我来了,艹,我TM后悔了,一定要保护我啊!”那青年被这尸煞吓破胆了,瘫坐在地毯上,裤裆湿湿的,估计连尿液都流了出来。
我爷爷一看,右手拿着桃木剑,左手拿着符冲出门口与那尸煞打了起来。为了不让那只尸煞靠近屋子,爷爷把他引开了。因此具体打斗的过程我也不清楚。大约两个小时后,爷爷拖着一具浑身腐烂、臭气熏天的尸体回来了,把尸体往屋外的空地上一放,随后便拿出一道符把那尸体点燃了,火势越来越大,渐渐把尸体烧成了灰,而爷爷的手臂上也有一条很长的伤口。
第二天,专案组的警察来找到我和我爷爷录口供,爷爷把整件事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告诉了负责录口供的警察,那警察听了半天还以为我爷爷是在胡说,最后是一位负责这件事的警官帮爷爷解围的,不过这也幸亏那青年幸存了下来,帮我爷爷作证,这才不至于爷爷被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