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茶还真不错...”十三年前,一位民间的风水先生刚用过晚饭,坐在茶桌边上喝着功夫茶边享受道。
“看来上次去天城村还真是去对了,那家人真是一户有钱人家,出手阔绰,完事后直接就塞给了我一袋子茶叶,还是功夫茶...”
风水先生躺在沙发上一小口一小口地细细品尝着功夫茶,悠然自在,却渐渐忘记了一件大事。
“叮铃…叮铃…”
挂在窗口的驱魔铃断断续续地响了起来,声音清脆,有别于被风吹起来的声音。这声音听上去让人感觉到有一种说不出的危机感,这感觉,倒像是有煞物下凡了。
“不好,只顾着喝茶,把大事都给忘了,卧槽,我这TM是什么记性…”
风水先生大叫不好,连忙放下茶杯,随手捧起放在茶桌下的罗盘,仔细端详了一阵子
“师傅他老人家果真是神机妙算,居然能算到瘟神煞星在今夜下凡,深不可测哉。”
风水先生随手拿起披在椅子旁边的一件鲜黄色的道袍穿上,又拿出一把纯手工打造的桃木剑,背上个破旧的绣着一个八卦图案的布袋子。
匆忙往罗盘上指示着的一个五十里开外的地方赶去。
WenHuaDaGeMing以后,从事抓鬼,替人算命,看风水,移坟墓,定穴的风水先生,阴阳先生,道士,赶尸匠一类从事灵异行业,与死人打交道的人一般都不会住在人口密集的地方又或者是繁荣的大城市。
不为啥,就是为了能不惹人耳目。
这一位民间的风水先生所藏身的地方则是一座人口稀少的村庄,村庄四周荒无人烟,乌灯瞎火的。
就算是去离这里最近的城市也要坐上大半个小时的车,中途还要换乘几次车,因此,这个村子正可谓是隐居之绝佳之地。
在里头居住的大多是一些经历过WenHuaDaGeMing的老人,因此也不觉得奇怪。
撇开这个不说,个别贪图名利,爱慕虚荣的风水先生、道士的败类除外。
相反,那些人恨不得让大家都认识他们。
风水先生捧着罗盘,丝毫不敢松懈。
把桃木剑从剑靴里拔出,紧握在手上,直握得手心出汗,慢慢往着罗盘上指示着的地方走去。
不知不觉间,十多里就这样走过去了,周围的煞气也明显变重。
风水先生不由自主地把桃木剑握得更紧了,摆出一副准备应战的姿势,显然,接下来的路将会走得很艰难。
未几,风水先生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刚废弃不久的村子。
“天城村?怎么会变得这样死寂。前不久我才来过这里帮一户富裕人家看过风水,选过阴宅。
不好!俗话说,凡是瘟神煞星下凡之处,种植物枯萎,生灵涂炭,村庄荒废。
难道瘟神煞星已经下凡,这个村子也被瘟神煞星下凡所携带的煞气所毁灭?”
果真如此。村外的庄稼全部枯萎,四周也安静得恐怖,不但没有一个活人的踪迹,也听不见一声鸟叫。
临近凌晨,气温有所下降,虽然此时只不过是刚进入夏季,但当时的气温却低到了八摄氏度。
“我擦,这什么鬼气温,说好的夏季呢,靠,早知道就带一件外套来了。”风水先生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从身上的口袋里面抽出一根烟,点燃后吧嗒吧嗒地抽上了几口,未等烟抽完,烟就自己熄灭了。
风水先生暗骂了几句,在原地跳了跳,暖了暖身子后便继续小心翼翼地朝着未知的危险走去。
未等脚踏进村子一步,忽然就是狂风大作,随后便从天上劈下了几道闪电,顿时把漆黑的夜空照亮。
闪电落地的地方,最近距离风水先生只有两三步的距离。
周围隐约传来“咕咕”的乌鸦的叫声。
“天雷劈邪,乌鸦报丧?呵,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师傅你个鳖孙,没想到留下给我的是个这么大的烂摊子…”
风水先生开了冥途,刚准备继续往前走,谁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一个女鬼挡住了风水先生的去路。
那女鬼浑身上下穿着一条红色的裙子,一直拖到了脚下。身旁冒出阵阵黑色的煞气,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充满了杀气。
“凡人来这里干嘛?还不快滚出去!”红衣厉鬼冲风水先生吼道,用血红的眼球狠狠地瞪着那阴阳先生。
面对那女鬼的恶言相向,风水先生点着一根烟,抽上了几口。
“我是应天命来此寻找瘟神大人,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借路让我上前。”
“好大的口气,如果我不让,你能把我怎么样?再说了,你凭什么让我让路给你啊!”女鬼摇了摇头,狂妄地笑道。再次用双眼瞪着那位风水先生。
风水先生被鬼那么一瞪也是不舒服,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把火星踩灭。
“看在你是被煞气所感染,变成了厉鬼煞气太重无法入地府经历六道轮回再次投胎转世,我可以帮你化解身上的煞气,让你入地府投胎。”
“前提是你要让路,怎么样,这笔交易合算么?”
“哟!还帮我化解怨气,入地府投胎。誰入地府都还不一定。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凡人,特别是像你这样的臭道士还真该死,敬酒不吃吃罚酒!拿命来吧!”
女鬼向着风水先生扑去,未等靠近那风水先生,女鬼便不见了踪影。
忽然一阵阴风闪过,风水先生见势不妙,忙往向后一滚。那女鬼突然出现在风水先生面前,伸手就要掐风水先生的脖子。
风水先生忙抬起桃木剑,把那女鬼的手挡住。桃木剑真不愧是专门克制邪崇的利器,不过面对那红衣厉鬼的死亡式袭击,显然有些太脆。
女鬼的手碰在桃木剑上,瞬间被弹开,飞到了十米开外的地方。她的诡计虽没成功,但也得逞了。
风水先生顿时被震飞了,后背撞在一颗大树上,原本高耸挺拔的树马上被拦腰截断。
树的上半截都是掉在地上,轰的一声,顿时宁静被打破。
风水先生吐了一口血,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手上已断成两截的桃木剑,随手扔到了一旁。
“你这样拼命,究竟是为了什么,连桃木剑都撞断了。”
“你宁愿不去投胎,甚至是灰飞烟灭也不肯让路给我?我好话说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风水先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道紫色的符,这符名叫六丁六甲诛邪符,乃是极其厉害的一张诛邪之符。
“阳明之精,神威藏心,收摄阴魅,遁隐人形,灵符一道,崇魔无迹,敢有违逆,天兵上行,敕!”
念完,风水先生拿起符往女鬼冲了过去。
“少废话!要啥就来吧!”
那女鬼也是拼尽全力,往风水先生扑去了。
未等那女鬼近身,风水先生把符朝着女鬼扔了过去。
也真是奇怪,那看似轻飘飘的符,居然丝毫不受大气阻力的影响,径直朝着那女鬼飞去。
那道紫符拍在女鬼的身上,女鬼被强轰飞出了七八米远,发出一阵比杀猪还要惨十倍的叫声。
那女鬼艰难起身,眼中再次闪过一丝冷光,显然是铁了心要把风水先生置之于死地。
“艹,活那么久,头一回见到那么不怕死的鬼,明知道我会用符打它,居然还往上冲,这女鬼脑子被驴踢了吧!”
风水先生从身上的布袋里头掏出一块八卦镜以及一把金钱剑。
八卦镜的底部被风水先生抽开,月光透过镜面照射在地上的金钱剑上。金钱剑经过月光的,顿时变成了金黄色,缓缓地从地面升了起来,剑尖直指那女鬼。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多有得罪了,安息吧!”
风水先生见那女鬼如此执着,也不再劝说,打出剑指指着那女鬼。被风水先生的意念所操控的金钱剑也会意,径直地朝着女鬼飞了过去。
那女鬼看见这一幕不但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反而镇定自若地看着将飞向自身的金钱剑。
金钱剑朝着设计好的路线前进,瞬间穿过了那女鬼的鬼门,顷刻间便烟消云散。
风水先生捂着胸口,吐了几口血沫,拿起罗盘看了看。
罗盘上指示的方向近在眼前,风水先生朝前方望去,那是一间破旧的小屋,里面还点着煤油灯。
风水先生轻手轻脚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子里有一对夫妇。男的趴在地上,不断抽搐的吐着血,一看就知道没救了。那男人的妻子死不瞑目地躺在床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风水先生所站的地方。
看上去就像是在监视风水先生的一举一动,不让他夺走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那妇人的旁边还躺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睡得正香。
“难道就是他?”
风水先生走上前,把那妇人的眼睛合上,轻轻抱起了她身边的婴儿。
婴儿醒了过来,睁开了双眼,眼睛里隐约闪现着金光。
婴儿没有哭闹,用手揉了揉眼,好奇地盯着风水先生看。
“甚是可怜,刚出生没多久父母就双双离你而去。不过,你不可能永远都是孤单一人地待着这个世界上的,总有一天你会交到能和你一起成长的朋友的。”
风水先生摸了摸那个婴儿的额头,那个婴儿听了后笑了笑,用小手指了指风水先生的布袋。
风水先生朝里头一看,师傅留下的《茅山道术》正在隐约发出金光。
“你想学茅山术,可以,不过你还太小了,必须要等你再大一点。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孙子了,你就跟着我姓林,就叫林世峰吧!”
风水先生把桃木剑和罗盘放进了布袋里,抱着婴儿走了出去。
刚准备离开村子,风水先生忽然想起了什么,把婴儿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风水先生往身后一看,村子里面到处是死去的村民的鬼魂,正在村子里四处游荡。
风水先生摇了摇头,道:“这些村民也是无辜啊,明明阳寿未尽,却死去了,无法进入地府经历六道轮回,投胎转世,必须要等到阳寿到了尽头才能再次投胎。算了,我就当积点阴德,送他们上路。”
风水先生念起了超度法咒,一连念了几次,还烧了通关文牒。
临走前留下一句话:“各位大哥大姐们,该走了。魂魄离身,阳寿已尽。人间已无地可容,地府乃唯一之生路。不可惦记,快快上路!‘’
风水先生抱着那个婴儿踏上了回家之路。
走后不久,地府派来了两位阴差来押送亡魂入地府。
这两位阴差一位面白如粉,穿白衣服,戴白色的高帽,高帽之上写着四个字:“一见生财”。手持白色哭丧棒,全身都是白色,只有间或吐出来的长舌头是鲜红色的。
这种造型,形容起来,相当诡异恐怖,但只要是中国人,一见造型就会知道这是白无常。
至于黑无常,一切和白无常相反,都是黑色的。
黑无常高帽上的四个字是“天下太平”,但身材矮胖。两位无常的性格,从他们的脸型上来看,就有显著的不同:黑无常哭丧着脸,看来十分悲苦;而白无常则现出十分诡异的笑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黑白无常的责任是负责拘魂,也就是夺取阳寿已尽的活人的性命,使其变成死人,而人的灵魂则带到阴间去,听候处理。
黑无常把所有村民的灵魂集中起来,戴上脚镣。
所有人,不,应该是所有鬼都惊讶无比。
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不少人想要逃走,不过黑白无常二爷作为阴差有可能让他们逃脱吗?
黑无常用哭丧棒把最后一个逃过的鬼魂押回来后,问道:“兄弟,怎么这次这么多鬼魂,而且还都是阳寿未尽?”
白无常吐了吐他的红舌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之后答道:“谁知道啊,阎王让我们兄弟俩干什么我也无权过问,照办就是了。”说完,黑白无常便把这些鬼魂押入了地府。
任凭这些孤魂野鬼挣扎着,黑白无常仍不为所动,用一条长长的铁链把这些鬼魂的手捆绑在一起,往地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