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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绝尘心底冷笑,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华笙,他就是对华笙误会司空熠这件事情喜闻乐见,他就是想要看到司空熠被气得要发疯的样子,在华笙没有受到伤害的基础之上,他司空熠越是难受,他就越是高兴。
两人一点点地靠近云海的边缘,华笙站在那块高得几乎顶破天空的石碑前,黑色的“云海”二字深深的刻在石碑上。君绝尘望着这一片像是地狱之中的森林一样的黑沉沉的森林,道:“进入云海之中的这段路你走不了,我带你进去。”
华笙点头,君绝尘搂着华笙的腰身一头扎进这片祁凉的禁地之中。华笙还在虚弥山上的时候就知道,她的大师哥是个武学奇才,在他们四个师兄妹之间时武功学得最好的一个,但是在这没有见到的几年之中,华笙明显感觉到,君绝尘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层次了。
君绝尘带着华笙停在那扇华笙十分熟悉的高大的宫门前,还是一日既往的紧紧闭合着,两扇门之间严丝合缝,看不见一丝一毫的缝隙,被各种不知名的藤蔓掩盖住,呈现出墨绿的颜色,几乎要与宫墙合为一体。
“送我进去。”
君绝尘依言将华笙送进去,自己等在宫门口,华笙一路疾走,慢慢改为跑,最先到达那间无名的宫殿,华笙一掌推开门,找遍每一间屋子,喊着司空煌的名字,但是没有,司空煌并不在这间宫殿里。华笙又一路跑到那间司空煌住着的宫殿,还是没有找到人。
华笙跑到殿外,仰头朝
着被浓密的树木遮住的天空大声喊着,“煌,我要见你,你出来,出来!”
直到华笙声音沙哑,再也喊不出来他的名字,司空煌都没有出现在华笙的面前。华笙感觉到遍体生寒,冷得她不停地颤抖,牙齿都在打着颤,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华笙有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蹒跚着回到宫门前,君绝尘被华笙的模样惊吓到了,一把上前抱住她快要倒地的身体,华笙挣开他扶住自己的手,面对着重叠的殿宇楼阁,大声道:“司空煌,你今日若不来见我,此生不复再见。”
最后一句话冲出喉咙,华笙只感觉到嗓子里疼痛难忍,喉咙处的血腥味儿蔓延到口腔,华笙禁不住轻轻一咳,口中立即出现鲜血的味道,华笙的舌尖点在那丝丝缕缕的鲜血上,忽然一笑,只觉得自己像是个傻子。
华笙将口中的鲜血咽回喉咙里,默然转身。君绝尘看到华笙这幅样子,心知安慰的话是没有用处的,他无声地伸手将华笙搂在怀里,带着她离开这片让她伤心的地方,华笙搂着自己的双臂将自己的身子埋在君绝尘的怀里。
在翠微宫的附近,君绝尘放开怀中的华笙,“这后宫里人多眼杂,我不便久留,只是我不放心,你这样子、、、”
华笙勉强一笑,“有他司空熠在,我能怎么样?师哥还是先走吧!要是你们两个碰上了,又要闹得我不得安宁了。”
君绝尘担忧的看着华笙,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华笙回到寝殿,一眼就看见司空熠坐在她常坐的那张木榻上,手中正在看的正是她前一天还在的看的书本,华笙当作没有看见一样转身就要出去,司空熠强硬地拉住她的手腕,华笙一把挥开,转身就走。
云海禁地在皇宫之外,即便是君绝尘带着华笙,一个来回也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此刻已经临近戌时了,华笙走出寝殿,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那天晚上见到司空煌的水池边。
华笙呆愣愣地站在池边,望着一池的清水,今夜风急云高,月亮的身子被云掩盖住,池心冷冷淡淡的,没有月亮的影子。凉风习习,华笙不自觉地抱紧了自己的双臂,身后忽然一阵难以忽视的压迫感袭来,紧接着一间温暖的披风就搭在了华笙的肩上。
“你今天去见他了?”
司空熠的声音沉沉的,里面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
“我确实是去见他了,我身边到处都是你的影子,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又何必假惺惺地再问一次。”华笙心底有着一股气,明明此刻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和司空熠对抗,却偏偏要用本就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说着激怒他的话语,而司空熠也却是被激怒了。
他将华笙扯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着,手臂上的力量让华笙全身生生的疼着,华笙紧抿着嘴唇,不发出一丝的声音来。
“嗓子怎么了?伤者了么?怎么不宣御医来瞧瞧?”
华笙知道司空熠已经被自己挑起的怒火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心中只觉得一阵好笑,华笙喘出一口气带着悲凉和苦涩,“司空熠,你何必这样呢!早就不是从前的样子了,你装成和从前一模一样的样子,除了不停地伤害彼此,毫无用处,就算是你把我强留在身边,我们也不可能还像以前一样”
司空熠一句话也不说,手臂上的力道却是在一点点的加重,脸上仍旧是那笑容,声音的语气和语调也无一丝变化,“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总是让自己受伤。”
华笙听见他说出的这番话,心中只觉得疲累无比,就是辩驳的念头也在那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你永远也没有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华笙的推拒在司空熠的眼中就像是一味催化剂,让他心中被压下去的怒气不断的加剧,他的鼻尖抵在华笙的耳垂上,声音温柔得像是二月的柳絮一样,“你是去见了他的,对吧!你喜欢他吗?你告诉我,你喜欢的他的话我就让你们在一起,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就好。”
华笙在她圈住自己身体的双臂间转过身来,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华笙不敢相信这是司空熠能够说得出来的话语,而司空熠话中的所谓条件也让华笙知道,不可能会那样的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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