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婚姻就像是坟墓,爱情一旦遇上了婚姻就消失殆尽了,可是要是先遇上婚姻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也许是有了夫妻的名头,所以更加容易引发一种亲切感,以至于使得两个原本陌生的心更加容易靠近。
穆文耀看着眼前熟睡的人,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灌满了一样,温暖又安心。
“少爷,这么晚了,您吃饭了么,要不要我去准备一些吃的?”于妈站在房间外面,看着他带着醉醺醺的向晚回来,脸上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不过是看着穆文耀在这,所以不好有什么异议。
“不用了,我不饿,你去给她煮一碗醒酒汤吧。”穆文耀看着眼前的人,眉头皱起,似乎很难受的样子,虽然睡了过去,不过似乎喝得太多了,身体还在抗议。
“是。”于妈只好退了下去。
向晚的脸颊通红,酒精在她的身体里发作,她感觉到自己浑身发热,并且口干舌燥,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腾。她难受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双手不自觉地扯开自己的领口,嘴里发出不舒服的呻吟,浑身发烧,脑袋也是晕乎乎的。
穆文耀回过头去,站在窗口,尽量不去看她。过了一会儿,她又没声音了,穆文耀转过头去一看,她竟然把自己的衣服扯开了,裙带摆在肩膀一侧,下面的裙摆也弄得皱巴巴的。
于妈端着煮好的醒酒汤上楼来,敲了敲门。
“进来吧,于妈麻烦你帮她把衣服也换了吧。”
“那我送向小姐回房间去吧。”于妈放下碗就要来拖向晚,可是被穆文耀打断了。
“不用了,就在这里吧,我去客房睡。”
于妈布满皱纹的脸上充满了惊讶,支吾了两声,但是也没说什么,穆文耀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乱摸他的东西,他的房间几乎没有外人进来过,更别提是睡了,可见这个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穆文耀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房间,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随手拿出了自己钱包里的那个校牌。上面的字迹由于长期的磨损,已经有些残缺了,但是那个名字依旧清晰可见。
他心里似乎有些动摇,他也说不清楚对于向晚的情感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不过他现在对于她似乎更多了一些关心和同情,也许是因为知道了她年少的时候所经历的事情。
第二天的早晨,天气格外的好,好几日不见这样的大晴天了,阳光透过透明的落地窗户洒进来,照着洁白的鹅绒被子,也照在向晚的脸上。长而密的睫毛像两只小蝴蝶的翅膀,忽闪了两下,缓缓睁开。
惊吓!惊吓!还是惊吓!
她这是在哪里?
她自然而然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长呼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穿着睡衣!”
片刻之后,她又猛地清醒了过来,“睡衣!谁帮我换的!”
“醒了?”穆文耀从浴室走出来,看着她的一系列表情变化,饶有兴致地笑了。
“啊啊啊啊啊啊!你这个禽兽!”向晚看着他身上的浴袍,再看看自己,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就记得自己昨天在酒吧,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自己怎么跑到他的床上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早上都喜欢这么暴躁么?昨天晚上……”穆文耀故意说话拐了个弯,“也没见你这么厉害啊。”
向晚的脸红的像番茄,她这是被人睡了,还没嫌弃的意思么?这可是她的第一次!
“你这个乘人之危的小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向晚很生气地反驳他。
“你昨晚在酒吧,差点被人家吃豆腐,你知道么?”穆文耀擦了擦头发,顺势坐在她身边,他的脸就在不远处,背着阳光,整个脸陷进阳光的阴影里,棕色的眸子望着她,笑意盎然。
“吃豆腐?酒吧?”向晚揉了揉头,她实在是想不起来了,现在还感觉到头痛欲裂。
“是我救了你,你应该谢谢我才对。”穆文耀笑了笑,眼睛上下扫视了她一下,“不过,我已经自己拿了报酬了。”
“你……”向晚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我……”“咱们,那啥了?”
“哈哈哈哈,你自己不知道么?你这个女人活得还真是简单粗暴。”穆文耀突然觉得心情大好,平时看她一副魅惑人的样子,谁料想真到了这时候,却还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向晚好好想了想,她明显是被耍了,他又耍了她!这个人简直是太恶劣了!
“穆文耀!我就是生物课没及格,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是个阴险狡诈,乘人之危的伪君子!”向晚看着他优哉悠哉下楼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谁料想人家根本没有搭理她,甩了句:“快点吧,上班快迟到了,我可不会因为你是我未婚妻就不扣你工资,还有,别忘了,你现在是市场部的了。”
向晚觉得自己迟早被他气得进医院,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存在?随着跟他慢慢熟络起来,她渐渐对自己这一年的时间感到担忧,要不是因为想要完成爸爸的遗愿,她真的想现在就卷铺盖逃走算了,也不知道那个协议上面写的赔偿是什么。
向晚收拾了一下,回到客房去找平时放在这里的备用衣服,正巧遇见于妈在收拾床铺。
“于妈早,昨天家里来客人了?”她想着自己昨天睡在主卧,这里怎么还有人睡呢?
“向小姐醒了啊,昨晚因为向小姐睡了少爷的房间,所以少爷只能睡客房,一会儿我还得把少爷房间的被褥什么都换了,少爷最爱干净了。”
她说这话的意思是,她向晚弄脏了他的床?
向晚心里一阵难受,可是笑了笑,没说什么,“麻烦于妈了。”
所谓的打狗也要看主人,如今她不过是个客人,自然没有什么资格对他们家的佣人指手画脚,不过她也不能任凭一个佣人这么侮辱,等她正式进了穆家,她才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