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会爱安初夏,真是笑话。
俯首,吻住了她柔软的唇,但只是一秒钟,仿佛羽翼扫过,在安初夏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抬起头。
她愕住,捂住了唇。
他嘴唇的伤痕,就像一抹妖绕的嫣红,现在染了一抹晶莹在上面,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心跳突然加速,仿佛空气都带着暧昧的炙热。
安初夏再也承受不住,推了他一把,然后冲进了浴室。
闫少帝翻个身,侧着身,手支撑着头,懒洋洋地望着浴室的门口,唇边勾勒起一抹妖孽众生的笑意。
安初夏清清爽爽地出来的时候,闫少帝竟然已经开始了他的晨运,即使是冬天,也不例外,不由得有些担心他的伤,他是不是疯了,那么重的伤还游泳。
到了楼下,菊姐的男人正在弄客厅里的吊灯,看见她,面无表情地打招呼,“安安,早。”
“早。”安安扬开一个明媚的笑容。
他不语,继续弄吊灯。
闫少帝在游泳的话,菊姐没那么快将早餐端出来的。
走到花园,今年的冬天特别的温暖,没有往日的冷冽,一连几天都阳光灿烂得很可爱。
初夏今日穿着黑色高领毛巾,纯白的波西米亚风格长裙,头发披散在肩膀上,散发着一种贵雅的气质。
暖洋洋的冬日早晨,她深深呼吸了一下,走到水池边,望着里面的男人灵活得像一尾鱼一般,健壮有力,在水里比鱼还要灵活,动作完美流畅,时而钻进水里,时而钻出来,性感姿态逞现出来。
哪里看得出受过伤的样子?
她的心像被什么狠狠地敲了一下,继而跳动得很快。
也难怪,整个S市的女人都想当闫少帝的情人,无可否认,别说他有着权势,单单他的外表和身材,已足以让女人风靡狂叫。
这时候,他从水窜出来,一步一步走过来,满身的水珠,他随意地将湿透了的头发往后一甩。
呃,安初夏那瞬间,感觉呼吸都窒了一下。
她平时是一个很认真很有原则的人,就算是帅哥,那也是在心里赞赏一下,绝对不敢盯着对方看。
可是现在,是不是太刺激了一些?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雄性的狂野气息,平日他大半时候都流露着优雅和高贵,此时有一种狂放的特质。
安初夏微张着唇,怔怔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心跳漏了半拍,这样一个妖孽,谁说女人是出水芙蓉,男人出水又是什么?
就当他快要来到面前的时候,脸红耳赤地落荒而逃。
她不敢想像,万一他突然搂过来的话,她会不会像苏琪那个花痴一样,尖叫一声,顺便流鼻血。
闫少帝望着她的背影,俊美的脸庞浮起一抹捉狭的笑意,他分明就是看见她眼眸中的渴望和挣扎。
安初夏,他不相信你不爱他。
轻笑,漫不经心地从白色躺椅拿过毛巾袍穿上,然后绑了起来。
回到饭厅,菊姐已经准备好早餐,他坐下来就开始看财经新闻,安初夏看娱乐新闻,各得其所。
“安市长和闫氏主席闫老欢聚名人俱乐部,闫老对准媳妇非常满意,看来喜事将近……”电视上传来了声音,说的就是关系闫家和安家的新闻。
安初夏刚刚从报纸上看到的消息马上就在电脑播出来,早上的好心情似乎淡了一些,放下报纸。
然后看见饭桌上,似乎菜式很奇怪,平日她的早餐都是果汁,可是今天这杯热腾腾的散发着浓浓姜味的是什么?
站在背后的菊姐解释,“安安,这是姜红茶,还很热的,快喝了吧,对身体好。”
姜红茶?
安初夏惊讶地说,“可是菊姐,今天的早餐似乎和平时不一样。”
菊姐抿嘴笑,“是呀,你月经来肚子痛,一定是宫寒,并且还会有些许贫血,这几天的菜式都会以补血补气为止,是少爷亲口吩咐做的。”
安初夏更惊讶地看向闫少帝,他是在关心她吗?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她这点小事,对别人来说,是一件小事吧,李修女也从来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所以每次她和小琪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就拼命地吃止痛药。
她们都觉得这一天简直就是人生中的受难日。
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补一下什么的,那么忙,根本没有时间补。
第一次觉得,这样的小事也被人放在心上,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咳咳咳,正在认真看财经新闻地闫少帝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然后放下报纸,淡淡地说,“吃吧,我今天有事要出去,安安你跟着我。”
脸一热,她问道,“你刚刚在游泳,伤没事了吗?”咳咳咳,是不是问得太刻意了些?
他牵唇,切了一块荷包蛋放在口中,然后淡淡地说,“没事,阿克的药水经过特别处理,一开始是痛一些,但是愈合的效果非常好。”
她看得出,刚刚游泳的时候,完全看不出受伤的样子,不知道伤口怎样,到底是怎样神奇的药水,能够让枪伤以极速的效果恢复。
不过,他现在穿回了西装,应该伤口不会受到影响。
那个阿克真是一个奇迹,在他的手里,真的会有奇迹出现,小琪,闫少帝。
真想找阿克拿来配方,然后拿到市面上去买,一定会很受欢迎。
咳咳咳,这姜红茶的味道好辣,不过甜甜辣辣的,挺好喝,她说,“菊姐,为什么不给少爷准备一杯?”他也流了好多血,大概也逞贫血状态吧。
菊姐笑嘻嘻地说,“放心吧,少爷自小强壮得很,这姜红茶只适合女人。”
她的眼神暧昧,安初夏低下头,不自然地吃红枣黑糯米粥,清清甜甜的,味道不错,配着面包吃更好。
别人这种情况会没有胃口,安初夏却是与众不同,她胃口特别好,感觉怎么也吃不饱,不然的话她就没有力气工作。
于是避开了菊姐的目光,埋头就吃,吃得有些急。
他微皱眉,“别急,又没人和你抢。”声音有着不经意的宠溺。
她听出来了,吓一跳,因为太急的原因差点呛到,咳得脸都红了,尴尬地望着他,说,“我……”
俊美的脸庞染上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拿起毛巾,伸过来拭去她鼻尖的面包屑,然后嘱咐,“鼻子不会跟你抢的。”
安初夏当时羞得想将脸埋进那盘猪血里面去,怎么回事,今天在他面前好像总是做错事一样,一点小事都觉得惊惶失措。
她努力地冷静下来,垂下眼帘,扇子般的睫毛微微动,只听她轻轻地说,“谢谢。”
这时候,她已经吃饱,站起来,“我到书城帮你整理公文包,闫总,你慢慢吃。”
这一声闫总有些刺耳。
闫少帝觉得不舒服,眉毛一挑,眸色倏然一冷,正要说话,安初夏已经离开饭厅,想要追上去,告诉他在家里时候唤他的名字,而不是该死的“闫总”。
手机却响起来,顺手一划,闫傲严肃的脸出现在手机上,“昨天你没有上班,莹莹那丫头说你受伤了,到底怎么回事。”
闫少帝傲慢地轻笑,“爸爸真早,莹莹小题大做了,有些感冒不想上班而已,爸爸什么时候连我的感冒都关心起来了?”
“今天中午,回家吃饭,不许有任何的借口。”闫傲不管他的傲慢无礼,用他方式命令道。
“有原因吗?”
“难道我让你做事情,还需要原因?”闫傲不悦。
“当然,不用,你是我爸爸,又是闫氏的主席,我怎么敢不从,放心我会准备出席。”
回到公司门口的那条路上,已经挤满了狗仔队,这段时间安家和闫家就是S市的最热门话题。
一开始是传出来闫少帝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枪杀,危在旦夕,闫氏的掌舵人位置有可能易主,再继而又传出火爆的新闻,闫总和安市长聚餐,所谈的内容就是关于双方子女的婚事终于定了下来。
这么极端的两个消息,S市的媒体哪肯放过这样大好机会,如果抢到独家的话,就会买断市,赚发了。
司机是很聪明的一个人,记者还没有涌过来,他已经将所有的车窗帘放了下来,任最先进的相机都探射不到里面的情况。
从车库坐私人电梯直接上到顶屋,整个过程,闫少帝的脸色没有任何的异样,淡然得十分危险。
安初夏索性不说话。
闫少帝的出现,让别的三位秘书眼前一亮,谣言太可怕,她们真的以为闫总受了很严重的枪伤。
BREE为首向他微微躬腰,“闫总,早。”
闫少帝说道,“BREE,进来向我汇报一下昨天的事。”
“是的,闫总。”
安初夏刚坐下来,纪姐过来对她微微一笑,“初夏,昨天对不起,原来闫总真的没事。”
“我早说了,谣言绯闻的事不可信。”
“可是我听说一件谣言却是很真实,那就是安小姐和闫总的婚事已经是城中热话,应该不会是谣言了对吗?你是闫总最信任的人,对这事应该了如指掌吧?”纪姐笑得妩媚动人。
确实是城中热话。
明知道纪姐故意说这话刺激她,安初夏的眼眸还是忍不住黯淡了一秒钟,但下一刻就恢复了清澈,她淡淡一笑,“我说了,闫总的私人事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秘书而已,和你们一样,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纪姐不是一早就教过我了吗?”
纪姐脸色微微一变,轻笑,“初夏,我从前以为你很适合当公关,看来很有眼光的,比我还有本事。”
暗喻的意味太明显。
安初夏的脸就像被人狠狠掴了一个耳光,隐隐作疼。
也许是昨天,安莹莹的那个耳光的痛还没有散去,遮瑕膏遮住了那道淡痕,却遮不住被人侮辱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