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兴冲冲返回的武卧龙,红衣一声叹息,身形一阵模糊,如风般从原地消失。
十里之外,在一处鲜花簇拥,水流环绕,飞鸟群居之千年古树前,红衣显现身形,只见红衣拿出一块黑色令牌,在古树之前打出一法诀,黑色令牌没入其中,古树之上出现一片漩涡,红衣融入其中,片刻消失不见。古树恢复如旧。
古树内,一片广袤天地,方圆万里,生活着无数妖兽,这是一个妖国,妖的天地,藏迹于妖魔山,繁衍千古。
红衣出现在一恢弘建筑群前,沿着汉白玉台阶而上,两旁妖兽皆低下头颅,以示贵重。
在一妖神殿中,祭坛前,蒲团上,端坐一老妪,只见其身躯老迈,皮肤干裂如同老树皮,头发灰白,犹如一具干尸,若不是眼神凌厉,开合间隐有雷霆闪电,根本就不会发现老妪还是活物,甚是奇诡。
红衣步入神殿,躬身道:“姥姥。”
老妪依然未动,只是问:“交代的任务可办好?”
“未办成,那户人家根本就不离开那里。仙魄所化之晶石,被那盗墓贼用作守护大阵,根本无法攻破,难以获悉仙墓秘密。”
“已经四年了,你毫无进展,知罪吗?”
“姥姥。”红衣跪下又道:“那盗墓贼当初夺了姥姥的造化,我恨之入骨,最近方可潜入,见其木屋外有招牌,上写神帝门。
老妪陷入沉思,片刻后道:“我妖月帝国破灭前,帝国长老以大神通打开时空隧道,我乘妖月洞府,带领帝国精英,护卫少主来到这里,修养生息,已经千年。那时,此山被称呼为神帝山,是九州最大的宗门,盛极一时,强者如云,在人魔大战中衰败,已经消亡千年。你只有人类十岁孩童的智力,自然不知这些历史。”
老妪闭目叹气,又道:“看来仙墓埋葬着此道统的秘密,怪不得最后好处全叫那个盗墓贼得去,而我受重创,继承此道统的只能是人,而我是妖。这神帝门要死灰复燃了,九州这个被诅咒的世界已经沉寂千年,千年无仙,这将成我妖月帝国崛起之契机,我要封闭妖月洞府十年,开启时空轮盘,加速时间,十年将相当于外界千年,必造就一批高手,你与那盗墓贼多加亲近,互为策应,十年后妖月帝国将现九州,我们将开启复仇之旅。”
“姥姥,时空轮盘转,将彻底摧毁妖月洞府,帝国将失去最后的基地。”
老妪又叹气道:“妖月洞府终会崩溃,这片空间衍化千古,达万里,九州被天诅咒,难以继续衍化下去了,而我寿元将尽,现在只能拼了,九州也许是帝国最后的希望,你明白吗?”
“姥姥,我知道了。”说罢,红衣哭了。
老妪道:“红衣,开启时空轮盘,我将你送出妖月洞府,这是我修炼之法诀,帝国隐士心得,你虽在外,不仅要完成任务,建立一个由你控制的人族势力,为帝国打好前站。还要好好修行。”说罢,送给红衣一块玉,刻印着无上妖法。
“我妖后一生为了帝国而生,却只能看着帝国衰亡,无能为力,妖月帝国的希望只能寄托于你们后辈了。”老妪显得无限苍老,无限沧桑。
“姥姥,我妖红衣对天发誓,一生为了帝国,为帝国奉献一切,尽一切可能带领帝国大军反攻祖妖族。”
老妪又给红衣一柄乳白色,散发无尽威严的短剑,道:“此乃妖月天剑,权力的象征,以后除少主外你可号令帝国,你也将继承我的衣钵,成为新一代妖后,承担妖后的责任及义务。”说罢,对着呆傻的红衣,探出一只干枯的手,按住其头顶,进行洗礼,一生修为尽给红衣。
三个时辰后,红衣的气质大变,如同洪荒猛兽,威势滔天。老妪垂下了头,什么也没说,只是在临终前启动了时空轮盘,将红衣送出了妖月洞府。妖月帝国一代妖后,其漫长的生命走到了尽头,见证了妖月帝国由盛到衰,由衰到亡,流落星河的全部历程,也是妖月帝国唯一没有葬于妖神陵园的一代妖后,随着她的离去,甚至于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到底叫什么。
古树前,妖红衣低哭,喃喃地道:“姥姥,你不要死,你将如此重担交给我,感觉好难,好辛苦。”
一刻钟后,妖红衣向十里外木屋走去,她知道,十年内,妖魔山除她之外将无妖,而她必须要和那可恶的盗墓贼接触。当想到四岁的小不点时,心情好了起来,淡淡地道:“臭小子,姐姐来了。”
武卧龙很高兴,睡的很甜。小柳正在奶孩子,欧阳子正把玩着一件古器,是个瓷罐,很破。
小柳笑道:“那破瓷罐都看一个时辰了,有那么吸引你。”
“这是文物,我感觉距今有万年,想不到秦家祖宗是从茹毛饮血走来的,怪不得,有点兽性,非要斩我不可。”
“你怎么断定?”小柳来了兴趣,想听到新论。
“我猜的,你没见这瓷器的工艺多落后,就是野蛮人都比这强。”
小柳无语,搞学问还能猜,真奇葩,当初武大人对学问可是一丝不苟,多方考证的。想到武子远,小柳的心情变坏。叹道:“公主不知道还活着吗?真想将一切告诉卧龙,我憋得很难受。”
“最好忍住,仇恨虽然可以激发人的潜力,可对一个孩子来说,仇恨会使得性格扭曲,使得孩子的心破碎,太残忍。记住,在卧龙真正强大起来前,他是一个孤儿。”
小柳点点头,一行清泪无言地滑落进尘埃,泪如血,孤寂伤悲。
欧阳子把破瓷罐收进扳指,站起来坚定地道:“我要对卧龙更残忍一些,要求更严一些,坚持住,才为绝世强者,首先要傲笑荒州,将整个大乾帝国踩在脚下。”
此时,一女子走到木屋前,红衣迎风飘舞,迈着轻盈步伐,在绝世容颜的衬托下,超凡脱俗,如滴落凡间的仙,飘渺而美幻,其轻启红唇,灵动的声音响起:“夜已深,行人累,特求歇息一夜,不知主家方便否?”
小柳,欧阳子大惊,忽地站了起来,望向木屋外,感觉到莫名的震惊,莫名的恐惧,这少女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