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答欧阳勋》的信中,曾国藩这样写道:“春季承蒙惠赐,收到您寄来的信札及一首诗,情意深厚而且期许很高,有的不是我这浅陋之人所敢承当的。然而鉴于您教导我的一片心意,不敢不恭敬从命。由于我天生资质比较愚钝,不能够凭借自身而求得振作、进步,而总是要借助外力来使自己不断向上,因而始终对友谊比较珍视,谨慎而不敷衍。我曾经认为,如果自己心胸狭窄,就不能博取天下之美德,因而也不敢强求别人。对于别人身上的一些长处、善行,只要对我有益,我都会广泛吸取;那些以正大之词、劝勉之论前来告知我的人,即使不一定投合我的心意,也从来都没有不深深感念他的厚意,认为他对我的关心,和其他人的泛泛之词迥乎不同。去年秋天,我和陈家二位兄弟见面,我们一起进行讨论,其中大多观点都不一致,但我心里还是十分器重他们,认为他们确实是当今出类拔萃的人物,其见解虽不完全合乎大道,然而关键在于这些是他们自己悟到的,不像是一般读书人仅从读书、道听途说中得到的;其观点虽然不一定臻至炉火纯青之地步,然而,他们所批评的切合实际,完全可以匡正我的不足、欠缺。至于说到我们彼此之间的情投意合,又别有微妙唯言的默契。
离别之后,唯独经常思念他们,觉得像这样的人实在是朋友中不可缺少的,丝毫不敢以私心偏见掺杂其中。平日,我总是不断勉励自己,并且也比较相信自己,原因也就在于此。”
待人真诚,是一个人的立身之本。做事先要做人,首先就应学会尊重人、善待人,要用真心换真心,以真诚缔造真诚。
当一个人用真诚待人时,是用真心去看待每一件事物,即便做得不好,他人也会了解其中真正的用意。一个人用真心待人时,美丽的内在就会浮现在外表上,如果一个人以诚待人,他就会觉得人间处处都有爱,社会也将会变得更加和谐,未来会变得更加美好。
以诚待人,成就辉煌人生生
“诚之所感,触处皆通”,意思就是说,以诚心待人,就会使人感动,因而触及到任何地方都会把事情办成。待人真诚,就是要将不经包装的你呈现在众人面前,既不逢迎献媚,也不吹嘘卖弄。
1843年2月的一天,吴竹如与曾国藩促膝谈心,谈到平生的交道,吴竹如对曾国藩说:
“凡是阁下您所有的以期望许诺下的古语,信了它就足以滋长您自以为是的私念,不信它又恐怕辜负了您相知相许的真情,我只好自始至终都怀着恐惧的心理。”这几句话不愠不火,不恼不怒,字字力若千斤。曾国藩当即记下了自己的感受:“听了吴竹如的几句话,我悚然汗下,竹如对我的敬重,简直就是将神明收敛在内心。我有什么道德能担当起呢?连日来安逸放肆,怎么能成为竹如的知己?实在是玷污竹如啊。”
1860年,为杜绝王有龄分裂湘系,曾国藩到达祁门以后,就奏请咸丰帝将李元度由温处道调往皖南道,并派他率军三千,进驻兵家必争的徽州。到徽州没几天,李世贤就将其攻克,在这样的形势下,李元度并没有逃亡祁门大营,而是败退至浙江开化,这明显就是李元度倾向王有龄。一直到回到祁门大营,李元度不仅丝毫没有闭门思过的意思,反而还擅自向粮台索饷,并擅自回到了湖南,这让曾国藩悔恨交加,决定参劾其失徽州之罪,以申军纪。
此举本无可厚非,但文武参佐却极为反对,还指责曾国藩忘恩负义。李鸿章“乃率一幕人往争”,声称“果必奏劾,门生不敢拟稿”。曾国藩却说:“我自属稿。”李鸿章又说:“若此则门生亦将告辞,不能留侍矣。”曾国藩气愤地说:“听君之便。”李鸿章一听,便负气离开了祁门,后来,他又想要归至曾国藩的门下,曾国藩大度相容,并写信恳请李鸿章回营相助。
正是因为曾国藩真诚待人,才能够有李鸿章这样的诤友,这也是他德业能够不断长进的一个重要原因。
为人处事,如果能够真正做到真诚待人,虚心接受别人的意见,改正自己的过错,并且从不苛求于人,就能够将与自己交往密切的人力资源转化为自己的资源,把别人的能力转化为自己的能力,从而使自己获得成功。而那些不能以诚待人的人,往往不能交到真正的朋友,最终成为漂流孤岛之上的“鲁滨逊”,事业的发展将会失去许多良机,成就伟业就会成为妄想。从这一点来看,曾国藩“待人以诚,天下归心”的关系绝学无疑值得每一个人学习。
7.倔强之心,男儿本色
曾国藩一生刚强,他认为,自古豪杰都是以“难禁风浪”四字为大忌。他曾这样说:“吾家祖父教人,也以‘懦弱无刚’四字为大耻。”他也说:“至于倔强二字,却不可少。功业文章,皆须有此二字贯注其中,否则柔靡不能成一事。孟子所谓‘至刚’,孔子所谓‘贞固’,皆从‘倔强’二字做出。”
倔强之心——成大事之础基础
当初,李秀成击破江南大营之后,由于八旗兵已经不能用,曾国藩又有机会出山了。同时,曾国藩、胡林翼对清政府关于东南的人事布局作了一番揣测。胡林翼说:“江、浙为仓庚根本,京师性命所系,然使泛泛以寻常办理军务之人前往,则事权不属,功必不成。近十日中,必有十余人奏请涤帅往援。林翼之意,必得地方之符乃可去,非此则不可去也。设涤帅去后,秋冬之间,贼必有三四十万大股并力西犯。”
后来,曾国藩听说忠王李秀成攻占了苏州和常州,惊呼道:“苏常失手,杭州亦岌岌可危,东南大局决裂如此,不知尚有何术可以挽回……现奉寄谕,饬国藩往援苏、常,盖不知苏、常已失也。鄙意楚军刻不能救援下游,且当竭三省全力,御贼匪秋间之大举,如能于秋间两路大捷,然后有余力兼谋下游,目前实有不逮。”同时,他也对自己的出路作了一番猜测。曾国藩、胡林翼迫切希望他们两人之中能够有一人出任两江总督,以此来扩大湘系地盘。
曾国藩任两江总督之后,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长期受压抑,现在总算熬出了头,得到了清政府的信任与重用,全军欢欣鼓舞;忧的是太平军占有苏南,天京与苏、常连成一片,声势重振,力量倍增,杭州、皖南形势极其危险,东南大局“糜烂”,此时,朝廷命他为钦差大臣督办江南军务,这无疑是让他火中取栗。
一个人若想要成就大事,内心就绝对不能缺少一股倔强的精神,这一点极其重要。没有这种倔强的精神,人生就无法挺立起来。在曾国藩的人生哲学中,“挺”非常重要,代表了他敢于突破自我的信心。一个人要想获得成功,没有这种“挺立”的精神,是绝对不行的,挺立即倔强。曾国藩说得好:“挺立特立,做第一等人物。”一直以来,过人的毅力和倔强之气都是曾国藩最突出的品格。他的“男儿以懦弱无刚为耻”、“打脱牙和血吞”,以及他的咬牙立志、不甘失败,他的历尽千辛万苦而不改其志,都是超乎一般人的。在家书中,他也道出了这种复杂心情。在理学思想的指导之下,“欲行仁义于天下,使凡物各得其分”是他的人生信条。他明明知道政治败坏,民不聊生,却依然要一拼到底。
从出山的第一天起,曾国藩就为自己定下了一个志向:“一不要钱,二不怕死。”不要钱,就戒除了死心;不怕死,就断绝了后路。曾国藩认为,若能够做到这两点,一个人就会英气勃发。气吞山河,壮志凌云。
纵观古今,哪一个帝王将相不是自立自强闯出来的?哪一个成功人士不是在磨难面前不屈服,不退缩,最终有志者事竟成的呢?所以说,倔强之心非常重要,它是一个人成就事业的基础。
人一口气气
曾国藩原本就有一股倔强之心,这在他最早出来带兵的时候表现更突出。当时,他既没有地盘,也没有粮饷,总是依赖别人。偏偏他又是固执之人,常常与地方官员发生冲突。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养成了一种不肯服输的精神。他曾经这样说:“李申夫曾经说我与人怄气从来不说出,而是特别能忍耐,一步步寻求自强之道,因而引用俗话说:好汉打掉了牙,和血吞下去。这正是我咬牙立志的诀窍。我曾经被京城中的权贵所唾骂,被长沙官场所唾骂,被江西官场所唾骂,也经历过岳州之败,靖港之败,湖口之败,被打掉牙的时候多了,没有一次不是连血一块吞下去的。”他又说:“我办理湘军水师,一败于靖港,再败于湖口,将士们都愿意离开水师而做陆军。但我咬紧牙关将局面维持了下来,而后终于有了重振的机会。安庆没有合围的时候,祁门大营十分危急,黄德的局势也很危险,大家都建议我撤安庆之围,以支援祁门、黄德,但我咬紧牙关不撤,终于打下了安庆。至于南京是一个方圆百里的大城,易守难攻,我却以孤军将南京围了起来,大家都说恐怕要蹈前面清军的覆辙了,然而咬着牙坚持下来,最后竟然立了大功。”
后来,曾国藩还说自己要写一部“挺经”,决定将自己的体会教与后人。
从大范围来讲,做人一定要充满自信,不管遇到什么艰难困苦,都必须要挺直腰杆,誓不低头。曾国藩的做人之道就很好地体现了挺身之法,倘若一个人一辈子都挺不直身子,就一定无所作为。在曾国藩看来,“倔强”两字尤为重要,他认为,人活于世,当在争气,即所谓的“人争一口气”。生活中,有许多人都因缺乏志气而一事无成。“倔强之心”、“抗逆之气”乃男儿真本色。
8.敏于自省,蓄势待发
自省,也就是自我反省,自我检查,以此来弥补自己短处,纠正过失。通常而言,懂得上进的人都是敏于自省的。因为他们清楚地明白,自省是认识自己、改正错误、提高自我的有效途径,能够使人的人格不断趋于完善,让人逐步走向成熟。
洞察自己的短处处
事实上,一个人要真正认清自己是很难的,有些时候,可能会对自己估量过高,认为自己如何优秀,如何具有能力,至于为何没有取得成功,归结于没有显赫的背景、宝贵的机遇和发达的运程;也可能会对自己评价过低,自暴自弃,认为自己反正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混到哪一站就算哪一站,从来都没有从灵魂深处洞悉自己的短处,明确自己查漏补缺的方向。
一个善于自省的人,最大的长处就是学习能力强,能够认清自我,扬长避短;最大的特点就是思想解放,与时俱进,能够不断适应新环境,主动迎接新挑战;最大的受益就是能够洞察先机,善于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开拓创新,创出一番事业。
某年6月23日,曾国藩肝病复发,眩晕反复,休息几天后,他突然接到朝廷谕旨:“若精神尚可支持,则赴天津办案。”次日,七国驻京公使到总理衙门,并调派了多国军舰抵达天津海口。7月8日,曾国藩抵达天津。21日,他上奏了《查明天津教案大概情形折》。不料,一石激起千重浪,全国舆论随之到来。在奏折中,曾国藩澄清了那些谣言,并指出法方没有确切的过错,皆因教堂行事与本土习俗不同而生疑,积疑时间久了,就酿造出了一些事端。这一说法不仅令天津地方绅士难以接受,一时间,京师以及各省人民都斥为谬论,很快就使曾国藩名誉扫地。如果单单以本案“剜眼剖心入药”的即时调查为依据,称其谣传倒也并非谬错,但有两件事因尚未澄清而令国人不满痛恨:何以仁慈堂名为“育婴”凡却导致幼童成批死亡?非独天津,全国连年教案不断,官商士儒凡俗痛恨洋教者众,缘故多多,岂能以“积疑生愤”搪塞释说?回避此两件事情,则反将国人置于无理肇事之端。尽管有很多制约因素不容其深入复查,但曾国藩依旧深刻自省:“外惭清议,内疚神明。”
曾国藩之所以这么优秀,不同于其他历史政坛大人物,主要是因为他这个人非常注重人格修炼,通过毕生不断的自省来改造自己的内心世界,最终成为“立德立功立言”的“三立”
完人。28岁那年,曾国藩进了翰林院,当即就将自己的名号改为“涤生”,所谓“涤”,就是洗涤过去的污渍,“生”就是重新获得新生。“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涤生”表明了他要告别过去,追求未来的自省态度。
修业的同时,曾国藩也极为重视进德,一生之中,他始终都没有停止修身和自省,他曾在一封家信中写道:“我以前总是自负得很,以为自己本领很大,可屈可伸,可行可藏,每每看见的,总是人家的不是,后来才知道,自己实际上还有很多不足。”有了这样的自知之明后,曾国藩变得谦恭了,也有些圆滑了。以前,曾国藩十分厌恶官场之风,常常会和别人发生矛盾,致使自己腹背受敌。重新出山之后,曾国藩调整了自己的策略,对于乌烟瘴气的官场,他也能主动适应了。他的好友胡林翼看出了他的变化,在给曾国藩的信中,胡林翼不无调侃地说他重新出山之后,渐趋圆熟之风,无复刚方之气。曾国藩看后,微微一笑,他清楚地明白,倘若想要有所作为,就必须要适应自己身处的现实环境,适应那种流传了上千年的中国官场文化。
吾日三省吾身身
在京做官时,曾国藩就狠下功夫。不管是友人、仆人,还是家人,每当出现问题,他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总是反省自己。到了统帅湘军与太平天国作战的时候,更是将反省精神推及治国平天下。对于处理湘军与地方的关系,曾国藩常常告诫部下:军队要主动。他曾经告诫蒋学凝说:“地方官挟嫌构衅,在所难免,然军营每至各县,其初须力禁骚扰,其继须奖借官民。若既不禁骚扰,又不能奖借,而反苛责之,怨詈之,则官民之责我骂我。百倍于军中之责彼骂彼。”其实,最能体现曾国藩敏于反省精神的,还是他处理江西巡抚与他争厘金的事。
一直以来,湘军都是自筹军饷,与太平天国作战。对此,曾国藩几次都有谈到,湘军筹兵并不难,难的是筹饷。曾国藩之所以客位虚悬,也主要是难在筹饷,就连他与地方的矛盾也都主要是因为筹饷引起的。咸丰十年,曾国藩担任两江总督之后,很快解决了客位虚悬的问题,但由于长年战争,筹措军饷依然很困难。到同治元年围攻天京的时候,曾国藩所统帅的湘军已经达到了12万,每月食米需要5万多石,此时的米价也很昂贵,每石米的价格已经在白银3万两之外。当时,曾国藩十分焦急地筹措者军饷,不料,就在这时,发生了江西巡抚沈葆桢与他争厘金的事情。
同治元年十月,沈葆桢扣留了江西漕折银5万两,又截留了九江的关洋税。这时恰恰有一些湘军因无饷而溃逃。同治二年,沈葆桢再次截留了江西厘金,当时正是攻破金陵前两个月的关键时期,而“营中自有食弼度日者”,曾国藩担心因缺饷而功亏一篑,万不得已才在奏折中列举了沈葆桢截留江西厘金不当的理由。
其实,沈葆桢与曾国藩争厘金,完全错在沈葆桢,曾国藩并没有任何过错,但即便如此,曾国藩依然反省自己在这件事上的急躁。在日记中,他描述自己的焦急心情后内省道:“皆由平日于养气上欠下功夫,故不能不动心”;“实则处大乱之世,余所遇之僚属尚不十分傲慢无理,而鄙怀忿若此。甚矣,余之隘也!余天性偏激、痛自刻责惩治有年,而有触即发,仍不可遏。殆将终身不改矣,愧悚何已!”
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省。通过自省,人能够很好地检讨过去,认清优劣,明白得失,这对提升思想道德修养大有裨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一个人最大的成功就是能够给自己准确定位,正确认清自己所处的发展环境、所拥有的发展平台,主动顺应发展趋势,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哪些通过努力可以去获得,哪些是想都不该想的私心杂念。而要达到这一境界,最重要的就是要不断地自省,思前虑后,自己与自己反复较真,像曾子那样“吾日三省吾身”,不断改造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更健康、更有活力地投入到每天的工作、学习、生活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