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偷偷地瞥视他,虽然并不是仔细的端详,可是她发现,他瘦了一点点,也许是因为她长太胖了的缘故,所以觉得这世上的人都瘦,而她挺着大肚子,已经习惯了像恐龙一样大摇大摆,占据太多空间。
到了公寓楼下,他绅士地早一步下车,为她打开车门,守守故装若无其事地与他道别:“我已经到了,谢谢!”
他却说:“我送你上去!”
她挑眉,淡淡说道:“恐怕不太方便吧。”
他眸光深邃如海,嗓音嘶哑:“走吧。”
她现在住的公寓楼比在d市的大多了,屋子里宽敞又整洁,还有两个大大的阳台,阳台上还被她种了许多茂盛的植物。
看得出来她变了很多,连向来喜欢的田园风也换了,整间屋子都是现代简约风格的,简洁明了,又不失温馨雅致。
天气很冷,纪守守开了空调,而后便转过身去问他。
“想喝点什么吗?”
易晨轩不说话,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从刚才到现在,他这样炙热幽深的视线,已经出现了无数次,守守被他看得心神一慌。
“我给你泡杯咖啡吧!”
守守转身便欲走向厨房,笨拙的身体走动起来那样迅速,仿佛是在逃!
一只有力的手臂拉住了她,她还来不及反应,便落入他宽阔的怀抱。鼻端萦绕着熟悉的男性气息,凉薄的薄荷香,一点点地撩拨着她的心神,她抬起头,惊慌下叫道:“易晨轩,你干嘛?……”
他火热的唇猝然落下,带着他的霸道,带着他的思念,带着他的怒气,狠狠地肆虐着她娇嫩的唇瓣。他进屋尚未说一句话,一上来便是狂风暴雨般地一阵狂吻,直将守守吻得七荤八素,昏头转向!
守守的心一阵狂跳,放在胸前的小手不断地推拒着他,可是他就像是发了疯,她愈是推他,他就愈是吻得深入。此刻,他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不管她怎么挣扎,怎么抵抗,都是无济于事的。他灵活的长舌已经探入她的檀口,残卷着她的芬芳与香甜。
守守感觉自己的身体愈来愈轻,仿佛飘在空中的白云,没有一丝重量。她推拒他的力量小了下来,最后手也软了,滑下来环住他精瘦的腰身。隔了半年,想不到与他接吻,还是能这样迷失与沉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他的眼神已然更黯了,仿佛泼了墨的幕布,甚至翻涌着一丝****的味道。
易晨轩看着她那迷离潋滟的眸子,以及经过他蹂躏,而瞬间变得红肿的唇瓣,他身体迅速涌起一股燥热。老天作证,如果不是他们中间隔着她的大肚子,一直提醒着他要保持清醒的神智,此刻他可能已经不顾一切地要了她!
守守的脸涨红着,仿佛都能滴出血来了!老天,刚刚他们在做什么呀?他们明明已经分开了那么久,自己也想等到孩子出生,就找个时间回d市与他办理离婚的事。可是怎么这一见面就激情似火的,将所有理智都抛之脑后了?
迅速平复呼吸,调整好心情,纪守守推开易晨轩,转过身,庞大的身躯一坐下,柔软的布沙发便深陷了下去。好吧,她自己都有些佩服易晨轩,现在她都变得这么丑了,他居然还能激情四射地狂吻她!
“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这其实是她从刚才到现在,最想知道的问题。
“我看了你的专访。”
纪守守闻言简直是欲哭无泪,终究是百密一疏啊!她原本以为,这样的专访他不会感兴趣,也一定不会知道,怎想他最后竟凭着这个找上门来!早知道会这样,她就是死也不会接受那次访问!
她抬起眼帘,盈盈若水的眸子里是一片淡然:“那你找我,我为了什么事?如果是让我签离婚协议,那麻烦你将协议拿出来吧。”
她以为她早已经不在乎,她以为她已经足够用坚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着一刻来临的时候,她的心还是骤然一缩,有难言的疼痛感自内而外地肆意,痛楚与酸涩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好吧,离婚吧。易晨轩,你把所有的温暖、所有的羁绊、所有的柔情都统统带走,把坚硬、孤单、寂寞和傲岸统统都还给我!
这些年,他纵横商界与政坛,不管做什么,每一步都是深思熟虑后才进行,也习惯了什么事都不兴波澜、云淡风轻。而偏偏,自从遇到了她,他的情绪便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眼前这个女人,总是能轻易挑动他的情绪,让他平静不下来。
易晨轩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忽而大吼道:“纪守守,你到底有没有心?我苦苦找了你大半年,哪怕只有一丝线索我都不会放过。你的每一位亲戚朋友,乃至你大学时候要好的同学,但凡能够联系的,我统统亲自去询问了解过!我一次次的希冀期待,却换来一次次的失望,你明白那样的滋味吗?”
“虽然与你分开仅仅是大半年,可是对我而言,找不到你的每一天,都像是一个世纪那般的漫长。我经历了那么多困难,寻找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看到眼前真真切切的你,激动与兴奋让我几乎难以自持。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来问我,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难道不知道,这半年的分离,让他身心承受着怎样的煎熬?!没有她的日子,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掏空了,仿佛只剩下一具躯壳。对她的担心、想念、气恼,简直快要将他逼疯!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对一个人如此牵肠挂肚,没有了她,他的整个世界仿佛都暗淡无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