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因为要临近结婚,他心中忽然就忐忑起来了?想想也是,如此优秀的男人,最后却要娶这样一个自己根本就不爱的女人,若说内心没有落差那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一点纪守守忽然就有些失落,就算与她结婚,他不能表现出愉悦与舒畅,但是如此一副若有所思,心神不灵的模样,还是叫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车子停在小区外面,纪守守下车,问他:“不上去坐坐吗?”
易晨轩摇摇头:“今天就不上去了。”
纪守守也不勉强,冲他挥挥手便欲转身离开。
“纪守守。”他忽然走下车来,叫住她。
纪守守无可奈何地停下脚步:“你想对我说早点睡觉;还是想说前面有点黑,小心看路?”她索性转过身去,站直在那里:“好吧,你说吧,一次性说完,姐姐一定认真听!”
她笑起来很调皮,白皙红润的脸颊可爱至极,昏黄的路灯下,她那一双眸子像是盈盈闪烁的黑宝石,潋滟之光叫人沉迷,微醺的夜色在她背后幻化成最美的布幕,唯有她是呈现在面前的真实存在。
易晨轩颀长的身形朝着她走去,头顶的光线因为被他遮住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暗影下。她抬着头,一张小脸清丽白皙,像是纯洁素雅的铃兰花,在夜里静静地开放着。她的身材很娇小,肩头有些消瘦,这样就越发显得她柔弱,带着一种楚楚可怜。
“到底什么事啊?”看他在面前站定,却许久不发一语,纪守守满脸疑惑。
他的眼睛像是最深沉夜色下的大海,幽然而又饱含深情,她忽然觉得心里怦怦直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两人那一夜的荒唐事!下一秒她别开视线,不再直视那双叫人着迷的黑眸,或许这就是做贼心虚。
他的嗓音低沉,带着一种魅惑般的魔力:“把手伸出来。”
纪守守浓密的睫毛扑闪了几下,并没有照做:“易晨轩,你该不会准备了毛毛虫捉弄我吧?!”记得上中学的时候,做她后桌的男孩子就曾经这样捉弄过她,恶心的青色毛毛虫,在手心上不断蠕动的感觉,她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易晨轩哭笑不得,不明白她怎么会将冷静沉稳的他,看成顽劣可恶的毛头小子:“放心,把手伸出来。”
她看了看他,终于朝他伸出了右手,小小的手掌摊开来,倒有些像等着大人糖果的小孩了。
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什么,下一秒握成拳的大掌移开,她的手心上立即多了一个东西,绒绒的触感,小巧而又精致,像是一个小盒子。
纪守守低下头,惊讶地愣住:“这是?”
易晨轩将那盒子打开,取出里面那枚精致的戒指,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手上已经多了一束鲜红的玫瑰,纪守守尚且不能反应,优雅高贵的男子已经单膝着地,清俊的脸庞上满含甜蜜柔和的笑容。
“易晨轩,你这是干嘛啊?快点起来!”一边说一边紧张地朝四周张望,时间还早,若是不小心被人看到,可真是羞死人了!
男人不去顾虑那些,深邃迷人的清眸里仿佛只能看到她:“虽然我们是协议结婚,但是我还是想正式地求一次婚。”他盯着她,郑重其事地说道:“守守,请你嫁给我!”
纪守守低头看着他,那个总是仿若天之骄子的男人,摈弃了所有的骄傲与高贵,单膝跪在自己面前,他唇角带着迷人的弧度,清润的眸子中蕴含着认真与坚定,错愕与感动一起袭上心头,她忽然就发不出声音,莫非他一路上在想的就是要向她求婚这件事?!怔愣之下像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接过了他手中的花。
她觉得这个场景唯美,简直像在拍电影。这样的华丽,这样的热烈,这样的叫人觉得认真与隆重,甚至有点像传说中的爱情。
原本还带着一丝忐忑的易晨轩,俊美的五官上漾起幸福的浅笑,骨节分明的大手执起她的柔荑,将那枚闪烁精美的戒指套入她手中。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这辈子,她都不可以再逃出自己的怀抱!
纪守守回到家,在客厅与爸妈聊了会天就打算早早睡觉,去洗盥室洗脸的时候,手上多出的东西还叫她愣了会神。
她不得不承认易晨轩的眼光好,挑选的戒指,叫向来不喜欢首饰的她都爱不释手。由许多切割成菱形的宝石连结镶嵌而成的钻石戒指,便是一款简洁而又不失典雅的婚戒款式,对于她这种不愿意钻石戒面过于高耸而造成不便的人而言,钻石内镶式指环是非常理想的选择。
不仅眼光好,还极为了解她,不是吗?
纪守守不得不承认,易晨轩确是一个很容易让女人心动的男人,除去他身上的耀眼光环不说,他本身高贵的修养,优雅不俗的谈吐,温柔细腻的性格,简直完美到无可挑剔,嫁给他,应该是许多女人的梦想吧?
从一枚戒指,就能看出他的细心与认真,纪守守嘴角上扬,浑然不察此刻自己心中涌出的阵阵甜蜜。
洗漱完毕走出来,手上的戒指还是被眼尖的杨晓茹看到了:“守守,这也是晨轩送给你的吗?”方才守守进门,她只看到她捧着的玫瑰,还真是没留意到!
小小的指环圈在她素白的手指上,在客厅的灯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微茫。看到纪守守点头,杨晓茹脸上浮现出愉悦与欣慰来,接着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纪昀琛:“嗳嗳,你看到没有,晨轩对咱们家守守多好啊,送她那么漂亮的戒指!咱们结婚都二十多年了,别说钻戒了,你连个银戒指都没送给我!你说,什么时候给我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