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她要关机时,“叮,叮!”几声短暂的铃声,有短信进来了……
“我在你家楼下。”
纪守守美丽的眸子在黑暗中隐隐闪烁了几下,这个男人,大晚上的还到这里来干嘛?莫非有什么重要的事?!
她忽然就没有了睡意,他们之前最重要的事便是与协议结婚有关的事。她猜想,一定是他家里反对的太激烈了,他才会特意赶来。否则,她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原因,能够叫他大晚上的还开车跑来这里!
她懒得回短信,直接拨通了他的电话:“你等一下,我马上下去!”
他是选择继续维持同盟关系也好,是决定就此解除协议也罢,她都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准备。
她穿着家居服,拖着薄款的棉拖便下了楼,易晨轩坐在车里,目光一直注视着小区前方的小道,待到看到那抹纤柔的身影,漆黑的眸子幽然转深,随即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小区隔得不远就有一盏路灯,橘黄色的灯光在她的头顶晕开来,灯光将她的身影拉得细细的,随着她的走动,仿佛一缕风中摇曳的柳枝。她走得轻快,盈盈跳跃间,脚下好似踩着一朵盛开的莲花,他忽然就有些窘然,只觉得那聘婷的倩影撩人胸怀。
她的脸是朦胧的,全身都像笼着一层轻纱。待得她走近,才能看到她白皙的雪肤,以及那双似黑宝石般盈盈闪耀的眸子。她叫他的名字,连名带姓地叫:“易晨轩!”
谈不上什么亲昵,也绝对算不得娇软温柔。可是就像是受了什么蛊惑吧,他觉得她的嗓音清脆悦耳,是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易晨轩,易晨轩……他甚至喜欢她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同时希望,她每多叫他一次,就能将他更深地记在心里。
他颀长的身影站在车旁,白色的车身愈发衬得他面如冠玉,风度翩翩。他依旧穿着那身白衬衫,领口与衣袖处隐约能看到斑斑黑点。这倒是难得一见,平时他注重仪容,着装从来都是一丝不苟,别说是什么污渍了,就算是一缕皱痕在他身上都难以找到。纪守守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面露浅淡的惊讶,难道他离开火灾现场后就直接过来了?
他额前的发丝稍稍垂落了下来,不过这丝毫不能影响他的优雅俊美,反倒因为这一丝凌乱,而添加了几分性感与邪魅,分外的迷人。
“是不是有点脏?”发现纪守守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蔷薇色的嘴唇一弯,笑问道。
纪守守吞了吞口水,总不能告诉他,其实她刚才对他的“美色”垂涎欲滴!
看着眼前男人无以伦比的俊脸,以及他那双如黑曜石闪烁的眸子,纪守守再次在心中咒骂,这个该死的男人,没事长这么好看干嘛!?而且大晚上的出现,简直就是勾引人犯罪嘛!
因此她很没有好气:“或许你自己可以在旁边的后视镜里照照!如果不是因为之前看了新闻,老娘会以为你刚从煤矿堆里爬出来!”
她的家居服有些大,上衣和裤子上都印有可爱的卡通图案,她那纤细的身子包裹在里面,更显得瘦弱无骨。她的长发略显凌乱地披散在肩头,齐刘海整齐地自眉头划过,只衬得那一双眼更乌黑透亮了,一张白皙的小脸仿佛只有巴掌大。
“既然看了新闻,为何未见你给我打个电话?”听了她的话,他微微一笑,眸子里又似有无奈在涌动:“老婆大人,你对你未来老公太不关心了!”
纪守守笑眯眯的,像在哄小孩子:“乖了,不要为这点事计较。要知道,老婆很怕吵到你工作!”
这样的话在他这里明显很受用,愉悦的神色在眼底扩散开来,嘴角上扬的弧度增大:“嗯,我就说我老婆最好了!”
“那当然!”某女得意洋洋地笑。
易晨轩不满意:“你应该回答……我未来老公也不赖啊,这么晚还跑来看我!”随即又笑了:“这叫礼尚往来。”
纪守守“切”了一声:“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若是再夸夸你,你往后只会得意忘形!”
“不会,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实事求是,对任何事绝对不会妄加定论。”他微笑,漆黑的眸子好似繁星闪耀,深邃而又迷人。
纪守守双手环胸,斜睨着他,不屑道:“你就继续夸你自己吧,别飘在半空中下不来了!”
易晨轩还是笑,抬腕看了看表:“时候不早了,你上去吧,我看着你走!”他对她的猛撞与粗心的确心有余悸,不忘叮嘱:“你穿着拖鞋下来,一定要小心。”
某女闻言一怔,有些不对劲呀,谈话这就算完了?
“易晨轩,你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吗?”纪守守盯着他,眼神带着一丝探究,从城渝到这里需要四十分钟,从这里回到他家也需要四十分钟,从城渝到他家却顶多需要二十分钟。他绕了这么大一圈,不至于就为了和她闲话这些没用的东西吧?
他凝视着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事实上他越来越搞不清楚自己,明明已经二十九岁,却还像个毛头小子。赶了那么远,就为了见她一面。好似只要看上一眼,自己便能安心,若见不到,就浮躁难安,今晚上也一定睡不好。
所以他一路开车来这里,从城渝到市东,再从市东到这里,虽然路程远,心中却唯有期待与快乐。每行驶一公里他都对自己说,近了,近了,就要见到她了。就这样,他来到了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