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下来,好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如何了。”梦芯拉过许若琳往那床铺坐下,梦芯作势要替许若琳检查伤势。
“嗯..”许若琳耐不住梦芯的急性子,许若琳点头应许。梦芯扒开许若琳的背后的衣服,虽已没刚开始的疼痛,不过这么一碰,那种与肉相连的生疼另许若琳倒吸口气。
“呀!这个王副官真的是惨无人性,伤口这么深!”梦芯的手在颤抖,被许若琳后背的伤口吓到了。许若琳索性整个人爬在床上,闭目沉睡。梦芯忍住颤抖,取过放置在门口的那个陶瓷碗。那是方才看守人送来的水,梦芯当时没舍得喝,就是为了等到现在来清洗伤口。梦芯的此举另许若琳很是动容,梦芯大大咧咧没有心机,也拥有着一颗纯净的心。瓷碗半斜,清澈的水沿着破口而出,梦芯的速度控制的极好,一手倒水一手缓缓的轻抹,把伤口上的污垢已经血凝都划开。尽管梦芯的气力很小,这疼却钻心入骨,许若琳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却,没有叫出来。许若琳感觉到手下身体的颤抖,然而许若琳脸上却是平静的,仿佛浑然不觉的样子。梦芯应是知道了是许若琳不想让梦芯这么难过,才假装意思都不疼。梦芯没有揭穿许若琳,梦芯的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更为小心的清洗伤口。梦芯的泪,许若琳都知道。
只为,梦芯的泪珠滴落在了许若琳的后背。那一霎,许若琳的眼眶一丝灼热。这晚,许若琳和梦芯挨的很紧,彼此取暖而睡。
次日,许若琳的伤势在得到梦芯的虚心照料,再加上那泡过温泉的身体具有较强的恢复肌肤之功效,已经开始好转。原先梦芯怕许若琳伤不好,嘴上顾念着没有替许若琳上药,说这么深的伤口定是会留下疤痕的,许若琳淡然一笑没做过多回应。暴雨过后的天很冷,许若琳和梦芯虽呆在黑房子里感受不到那风的冷酷,但却是一种静态的冷。牢固的囚房内无风,整个囚室像被关在冰窖里一般,瑟瑟发抖。许若琳和梦芯都穿的颇为单薄,此时此刻饥肠辘辘之下,她们更觉森冷。那看守的侍卫,只在傍晚时分送过来两只盛着水的陶瓷碗,许若琳是把其中一碗喝掉,只是梦芯却把另外的那碗水用作许若琳伤口的洗涤。
许若琳知道梦芯其实比许若琳还冷,其实梦芯比许若琳还饿。
“哗!”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囚室内安静的气氛,牢门被霍然打开,外面几个虎背熊腰的男子进了来,手中拿着几条又粗又打的草绳,其中几人手中拿着锋利的长矛。
“站着,都别动!”他们粗鲁地把许若琳和梦芯从破烂的床上拉扯到起来,用那绳子往许若琳和梦芯手上捆绑。
像对待畜生样,几名大汉二话不说就把许若琳和梦芯捆绑起来。惶恐,使得梦芯尖声大叫:“诶!你们干吗!不可以这样对我们!”骇怕,使得许若琳睁着大大的双眼,心鼓如雷,极力挣扎。然,许若琳的力气跟本就不足几名大汗。他们一人架起许若琳的胳膊,一人用那粗绳子绕着许若琳的手缠着,许若琳动不得只能任由他们这么做。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把我们捆起来!”梦芯也被捆了起来,虽然知道反抗无效,但依然极力挣扎。那粗糙的绳子缠在双手上,最后被打成一个死结。手上的肌肤怎能抵得过这么粗鲁的动作,许若琳的手儿立刻就有又紫又红的擂痕映了出来。
“我们是古竺将军要求分关在此的,谁敢动我们!”虽手脚被绑可是梦芯仍旧呼喊。而对于这帮人的此鲁莽行为,惶恐已占据了许若琳的大脑全部。他们这是要干嘛?是要把她们押到奴隶市场贩卖吗?还是把她们当做陪葬品押到墓地埋掉?可是那太子不是说了要把许若琳送给二皇子的吗?而那应古竺将军也吩咐王副官把许若琳与别的囚犯却分开来关押,这突然的变故使得许若琳的心中分外恐惧。
“别叫,都给我住口,出去!”一名凶恶的大汉用手中那锋利的长矛牧地一挥,尖锐的矛口对准了梦芯的胸口,吓得梦芯脸色铁青不敢再多言。
“出去!都给我出去!!”他们像是赶牲口一般,把许若琳和梦芯扯了出来。然后出了牢门后的我,才发现这个偌大的囚牢之地,木头牢房里的其他犯人均被纷纷拉了出来,包括昨天的那群‘朱国党羽’。那些目光呆滞的犯人们,也都个个被草绳缠绑着手和脚,那脚上只留有不足30厘米的距离以便行走。他们应是前些天被关押在此的人,此时又被聚集在一起,似乎是要去一个什么地方。许若琳被推推搡搡的安插在这些人的队伍里,而梦芯则死死的拉着许若琳的手一刻不肯松懈。梦芯随许若琳身后,与许若琳一同插在那队伍中间。许若琳也有些错愕的望着梦芯不知所措,梦芯也同时呆滞地看着许若琳,她们两人有着一股默契,感觉这一次去的不再是一个囚房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出了囚房的门,这些手持青色大矛的士兵们押着她们向一条黑乎乎的地下通道走去。穿过那通道,赫然眼前的是一个偌大的广场。广场边上围着手拿长矛的士兵,个个脸上严肃,让许若琳心底顿时大感不妙!玄机,这当中定有玄机!尚未搞清楚状况的许若琳和梦芯被士兵用长矛押着进入了广场上,与其他囚犯一起被围在中间。许若琳的心若捣鼓,根本不知这是去哪是做什么。但下意识的许若琳知道危险感正逐渐包围自己。
‘呜---’突然一声拖得长长的号声响起,许若琳的目光随着那响声起处探望。待看清是几个人在向广场走来后,许若琳顿时睁大眼睛,手紧紧地抓着梦芯的手。许若琳愣愣地看着那走过来的人,直到他完全暴露在许若琳的视线中。
吴痕!昨天因那阴暗的天气,极当时心中所极的恐惧,尽没有看清吴痕的真实面貌。那修长而挺拔的身躯若隐若现,缓步走入广场。吴痕的身上扑着一件灰色的狐裘,铺展至吴痕的脚下,那修长的身段更显无疑。吴痕那不羁的散开的黑发,被迎面的风吹得几许凌乱,添了几分邪恶。吴痕的视线是慵懒的,饶有兴致地往广场中的囚犯扫视了一圈。似乎也感受到囚犯当中的那极为锐利的瞩目,吴痕在所有囚犯身上扫视了一圈,终停顿在许若琳身上,吴痕含笑,狭眸微眯嘴角惑魅的勾起。许若琳的心脏在与吴痕对视的那一刻,许若琳的心脏几乎要停跳了,虽然吴痕的目光只停顿了一秒钟不到,但是那种感觉十分神奇,在见着吴痕的一瞬间,许若琳只觉得世界的其他事物仿佛一并消失了。
吴痕正是许若琳梦中不断出现的那人,此时此刻的许若琳很确定!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吴痕的身上对许若琳来说有着一种无可抵、制的吸引力!而跟随在吴痕身边的依然是那个古竺将军。
“都听好了,现在你们的灵魂陪同吴国已驾崩的皇上一起下葬,你们,该为自己被选入陪葬品而高兴。国国君合葬,何得何能,修来齐天洪福给下世,是你们的骄傲!”古竺将军说罢,向吴痕点了点头。
“现在,祭祀正式开始!”古竺将军宣布。然而古竺将军的话似激起千层浪般,纷纷在广场中的囚犯之间砸开。但,囚犯们却不赶支出声来,脸上的表情由先前的目光呆滞,转为毫无生机、垂头丧气。许若琳能感觉得到身后梦芯的恐惧,梦芯撰着许若琳的手已经潺出汗。
“你们是我国作为礼物送给皇帝的极品。”古竺将军又说道。礼物?难道是朱国与吴国是对头,所以才会抓朱国的人名来为吴国国君陪葬吗?吴国的皇帝已死。可是,即便是这样,也由不得乱用百姓的生命去当礼物去给他陪葬啊!那是活生生的生命,岂能这么对待。
“怎么办啊?这下完了我居然看走眼了,二皇子居然不救我们。”梦芯无表情地轻声嘀咕,梦芯的手传达给许若琳的不只是有汗水,还是颤抖的。许若琳心里极是骇怕,不知所措。只是不知为何,许若琳在心底对站在囚犯前面,那个全身上下都散发出桀骜不驯的吴痕充满了期待。凭着第六直觉,许若琳相信吴痕会放了自己。
“怎么办啊?现在该怎么办啊?我还不想死啊。”梦芯的声音已有些呜咽。犯人们受梦芯的感染,一个年轻男子也嚷了起来:“我不是朱国的党羽,我是吴国的人民。恳求二皇子放了我!”陪葬是个极其残酷的方式,相信谁都清楚。所以当梦芯身后这个男子先发话后,那些原本一脸死静的囚犯们也纷纷嚷叫起来:“二皇子啊,我们不是朱国的党羽!我们只是路过塞外的人民百姓,不要杀我们啊。”“尊敬的二皇子啊,我们是吴国的百姓,不可以处死我们啊。”人声人起场面一片混淆。有的囚犯干脆就跪在地上,声声泪下地哀求。
梦芯见众人这样,梦芯也拉着许若琳慌乱跪地。不知所措的许若琳跟随者众人跪在地上,听着他们那撕心裂肺的哀求声,许若琳的心也跟着激动。古竺将军没有想到囚犯们会统统跪倒一片在地,显然地也愣住了。只有吴痕仍旧一脸的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