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了!不玩了!”贾斯侯随手把弹夹和小刀都给扔了。
“我还没输呢!”西蒙气愤地说。当他站起来时,裤子一下子滑了下来。他立即面红耳赤,赶快提起裤子来。
因为他刚才把皮带头给弄掉了,现在他只能尴尬地用双手提着裤子。这更是让贾斯侯笑得合不拢嘴。休见此现状,也只能羞红着脸,默默地站在一边。
贾斯侯极力想克制笑意,可是眼泪还是不听使唤地流了出来。
“要是现在就把你们俩杀了,那就不好玩了。”他自负地说。
面对没有战意的贾斯侯,休跟西蒙只好放弃战斗。虽然他们心中有点不服,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仅凭现在他们的实力是完全杀不死他的。
贾斯侯走到旁边的桌上,惬意地拿起一个苹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休仍是不服气地问:“你认为我杀不了你?”
“也许吧!”贾斯侯就是这样清描淡笔地把答案轻轻带过。
西蒙极力想压制内心的愤怒。可是,他还是失败了。他捡起小刀,向贾斯侯飞去。不过,他只是瞄准苹果飞去。他不会趁贾斯侯不反抗而去杀死他的。这样卑鄙的行为不符合他的原则。
小刀直插苹果,直逼贾斯侯的喉咙。而贾斯侯淡定地移出苹果,观察下刀锋伸出的距离,得意地说:“不错!离喉咙还有一毫米。”
贾斯侯心想:西蒙的力度控制已经掌握的不错了!假如再稍加练习,可能会达到炉火纯青地步。
对于这样的称赞,西蒙仍是不开心。他本想现在就拿下贾斯侯的人头,可是现在的贾斯侯完全没战意。杀死一个没战斗欲望的人,这不符合他的性格。他也只好放弃战斗。
“不好玩!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无聊的人生,就让我滚回无聊中去吧!”西蒙像个顽皮的小孩,提着松松垮垮的裤子,滚回床上。
休见此状况,也无奈地放下紧握的拳头,不甘心地说:“暂且不杀你。你要知道,我们留着你身边,是有我们的原因。迟早我们会查明真相,到时候你照样要死。”他毫不客气地跟贾斯侯挑明界限。
其实,他们内心还是对贾斯侯保留一丝信任的,即使各种证据都指向了他。对于一名杀手来说,你是完全不能信任何人的,你只能相信自己。在没有白的世界里,你只能自己在黑的世界中画出一条白线。信任跟猜疑本是就是矛盾的,却有一种难以割舍的羁绊把他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当你把一种信任移植到别人的身上而彼此都心照不宣之时,你我再也不用拿“怀疑”去证明这“信任”的默契,让一切都回归到沉默中去吧!
“哦?非常好!一切又回到正常的轨道上。不过,现在我还是你们的上司。你们还是要听我的命令。我也想查查是谁在跟我玩躲猫猫。连你们都开始怀疑我,我相信组织其他部门的人也多多少少怀疑上我。看来,下一个星期的大会可能是一场鸿门宴。”
西蒙不解地问:“鸿门宴?什么吃的?”
“好歹你也多看点书,懒得跟你解释。”休厌烦地说。
贾斯侯看到西蒙无知的眼神,就知道他不知道这中国著名的历史事件。对于一些历史的匮乏,他也不想跟西蒙多解释,借着吃苹果来回避西蒙求知的眼神。
西蒙看到只有自己蒙在鼓里,觉得很不服气。他决定要上网找出答案。
这时,电脑突然发出几下警报声,并在屏幕的地图上不停地闪烁着跳动的红点。西蒙咧嘴笑了,说:“啊哈哈!狐狸终于露出尾巴!”
西蒙一阵子在电脑键盘上乱弄,数不清的状态栏不断地切换,弹出数据不停地刷新。他的手指失灵地在键盘上乱窜,只留下密密麻麻地敲打键盘声。屏幕像车祸后的现场,完全辨别不出原貌,混乱无章。
西蒙的大脑就像个强大的过滤系统,把庞大的信息集中整理起来,筛选出重要的信息。
随着一个强而有力的敲打回车键,崩盘式数据条骤然停止。从屏幕上弹出一个让他们期待已久的答案:爱尔尼斯医院。
西蒙坚定地说:“在爱尔尼斯医院,在北面的方位,离我们大概五百米。跟踪信号不会持续很久,最多30分钟,所以要赶快抓住那家伙!”这辛苦的成果顿时让他们振兴鼓舞。
“可能没这么长时间。希望那个狐狸没察觉到自己触发了陷阱。”
休听到后,更是喜出望外。
“刚才我已经查到他就躲在爱尔尼斯医院里。不过,好像他招募了一些伙伴。刚才不小心惊动了他,可能最多20分钟。”贾斯侯嚼了嚼苹果,镇定地说。
此时,西蒙跟休露出惊讶的表情。
贾斯侯看到他们惊讶的表情,疑惑地问:“刚才我没说么?”
他们一起瞥着眼,异口同声地说:“没有!完全没有!绝对没有!”
“哈哈!看来我又忘记说了!”贾斯侯敷衍的笑了笑。这时,休跟西蒙都在鄙视地想:是真忘记,还是假忘记。所以,他们平时老为贾斯侯忘记暗号而苦恼。
“要不为什么我要打伤你们的鼻子。进医院好歹要找个病人,这样才不会引起人们的怀疑!”原来贾斯侯在刚才的打斗中已经思量好去爱尔尼斯医院的计划,这种超前的思考实属可怕。可怜的西蒙跟休就这样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一只病的白老鼠。
这时,他们不由地揉了揉那酸疼的鼻子。
“你不是也受伤了!”西蒙反驳说。
贾斯侯轻轻拍了左肩。他们看了看他衣服上的弹洞,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贾斯侯里面穿了防弹衣,怪不得没看到他流血。此时,他们心生可惜:平时贾斯侯很少穿防弹衣的,偏偏今天穿了,难道他真是那么料事如神?
“万一再让他遛了,那就麻烦了。最近的确发生很多事情,可能顾不及耐心抓捕他。万一这次失败了,我们只能放弃这次行动。我们必须赶时间去凤凰城一趟,然后再去纽约开会。不过,你这么快速就能确立地点,确实了不起,为我们节省不少时间。可是,这搜索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有点出乎我的意料。”贾斯侯惊讶地说。
西蒙得意地笑了起来。
“好吧,我们赶快行动。”贾斯侯顺手拿起个两个耳挂式电话。一个挂在耳朵上,另一个则丢给休。
“休跟我出去,随便带上手枪。记得换把最新的!”
“好的!我也想试试那把的威力!”休变得兴致勃勃。
“西蒙,你就留在这里吧!我们出去时,你随便把厕所浴缸洗了,记得弄点香味。今晚的雨可能下很久,我回来时想洗个澡。”
忽然,西蒙从高兴变成惊讶,得意瞬间荡然无存。他木讷了几秒才回过神来。
“啊?我不是要观察信息的动态变化么?我去洗厕所,谁来看电脑?谁来汇报?”西蒙咄咄逼问。
“你可以拿到厕所里,边洗边汇报情况。至于你怎么洗,我是管不着。”贾斯侯冷酷地回答。
西蒙委屈地问:“为什么是我?难道是几条鼻血来决定谁去医院?”他看了看挂在休鼻子上的两条鼻血,心生不满,只能埋怨自己的鼻子不争气。
休反而觉得西蒙有点无理取闹,好像争抢流鼻涕都变得一件虚荣的事。
“不!因为你上次打赌输给我了,而我的赌注就是洗浴缸。你输了,你就要洗。还有上上次的.....”
正当贾斯侯认真解释时,西蒙打住了。他也不想找太多借口来掩饰这事实。他可是愿赌服输的。
“行了!行了!好像确有此事。”西蒙不情愿地回答。而他内心埋怨道:这个家伙回忆的语气怎么像那个白痴休。
只见,休作为一名幸灾乐祸者,在旁边拼了命地点头。对于提供证词或证人方面,他是十分愿意出来作证的。好像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表现才异常的积极。
西蒙愤怒地瞪了几下休,怪他有点多管闲事。显而易见,在那次打赌中,贾斯侯才是最大的赢家。从比拼赌注来说,西蒙输给贾斯侯的远远大于休的。
贾斯侯从苹果上拔下小刀,自信地笑了笑,接着以闪电般的速度在苹果上画了一个十字。他说:“我也想看看,哪个狐狸在跟我们玩躲猫猫!”
渗漏的苹果汁垂怜在十字足下,在乞求屠刀的仁慈。十字再次浮现眼前,不知道谁将被推上绞刑架,等待死亡的最终裁决。这个熟悉的十字无疑在暗示着什么,把答案指引到扑朔迷离的未来。
“休,等下你跟上来,我先走。哦!还有,那两条鼻血还是留着吧。我们等下需要它!”说完,他便出去了。
贾斯侯语音刚落,休就把鼻血给擦了,完全不听他的命令。他怎能容许战败的耻辱还留在脸上呢!
其实,他们都是我行我素的人。他们总喜欢在顺从中寻找叛逆的刺激。
西蒙跳下床,想提醒贾斯侯暗号:“喂!暗号!”可是,贾斯侯已经关上了门。
“没必要了!反正他肯定又忘记了!”
西蒙扫兴地转回身。但是他没留意看松落的裤脚,不小心踩到了。他“嘭咚”一声,摔倒在地。他痛苦地爬了起来。鼻子在原有的地方又流下一条新鼻血。他强调地对休说:“严格来说,这算两条鼻血,只不过它们重叠了。真是时运不好,假如贾斯侯晚走一步就能看到我这条鼻血!哎呀,这跤摔得不值了!”显然,西蒙仍固执在鼻血的问题上,希望贾斯侯能带他出去。
休见此之后,懒得理他。接着,他弯下腰,从床底板上拔下用胶布粘住的手枪,然后娴熟地装上消声器。他沉默一会儿,关心地问:“嘿,你为什么要留在贾斯侯的身边?有什么目的?”
西蒙迟疑下,擦了擦鼻血。说:“切!那家伙还欠我一大笔钱。我能这么轻易走么?我才不会告诉你我们之间的契约。”
“哦?也是约定么!?”
西蒙反问道:“你干嘛要留在他身边?”
休突然陷入沉思。他没理会西蒙,继续装手枪的子弹。
“嘿嘿嘿!没你这样问人问题的!人家回答你问题,你就不能礼貌下回应人家,别像个木头那样傻站在那!简直是不懂社交礼仪的家伙!”
“喝!当然是要杀死他了。跟你合作杀死他,两个人杀一个人,多没个性!反而降低我的实力,简直是对我的侮辱!”休不屑地瞄了瞄西蒙。熟悉的火药味再次散发出来。
“喝!跟你合作,才有失我的士气。估计世界上最强的人,就只有贾斯侯了。只有把他杀了,我就是世界第一了。哈哈!”西蒙又陶醉在自娱当中,狂妄之心卓然可见。
慢走在走廊上的贾斯侯正嚼着苹果。突然,西蒙的恶魔话语跑到贾斯侯的鼻子上。这让贾斯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贾斯侯不幸地给西蒙的乌鸦嘴照顾到,而他对此全然不知。他只好自我安慰道:看来,下雨天还是有点冷。
他抽了抽鼻子,不在意地继续走着。
“快去洗浴缸!西蒙保姆!”休命令道。
西蒙懒得理会休的挑衅,提着裤子去房间里换衣服去。
他们都互不对眼,各自去干自己的事了。估计今晚,他们会有很多事情要干了。
不为人知的是,约瑟夫的事情正以飞快的速度传播到世界的每个阴森的角落。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这消息就在世界的黑帮界炸起巨响。组织里的每个人看到消息后,都大为震惊。他们便纷纷议论起来,都愤怒地扬言要抓住凶手。虽然有些人口头上要缉拿凶手,其实都是各怀鬼胎。他们已经蠢蠢欲动起来,在暗地里进行一些秘密的勾当。
在英国一个地下室里面。
“当!当!当!”
古老的时钟敲响11点的钟声。空间被单一的阴森所洗劫,周围总是那么静悄悄。凹凸不平的墙壁好像产生出许多扭曲的尖叫的脸。惊恐、崩溃、无助,那张张狰狞的脸好像被注入了魔力,极力地呻吟着。狂舞的线条产生一种幽闭感,令人窒息。
突然,从黑暗中淡出一个声音。
“琼斯,你怎么看这件事?”
在墙角边坐着一个人。他挺直着腰,两双手有序地放在一把竖直的白色武士刀的刀柄上。他一声不吭,愤怒地皱着眉头,眉间好像缩成一个可怕的马蹄印。
“喝!”听其语气,琼斯已经愤怒到不想多说一句话了。
地下室内又冒出一个声音。不过,这声音更加洪亮,连琼斯的声音都覆盖下去了。
“哈!雷蒙,你就别问他了。你没看到他脖子上爬满青虫了么?!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到现在都还没改不掉!”
“那哈里森你有什么好意见?”雷蒙把说话的目标转移到哈里森上,少去挑战琼斯粗大的青筋。
“约瑟夫不在了,这确实很难办!”
“我们还不能完全确认约瑟夫是否真的死了!到现在我们还没见到他的尸体。”
“不必在这里乱猜测了!”琼斯终于说了句话,但语气中仍带点火焰。
“看来,警方方面也十分谨慎小心。至今他们还没向外公布约瑟夫的死,难道想磨灭这事实?藏着他的尸体,这对他们完全没有半点好处?还是警方另有目的?”
咚!
琼斯变得暴躁如雷,脸色也变得可怕。他稍拔起刀,然后狠狠地跺了地板一下。他沉下脸说:“刚才,我接到我安插在警方里的间谍的电话。他汇报说,警方通过指纹的鉴定,已经确定那尸体确实是约瑟夫。好像FBI也介入这件事情了。假如他听我的劝告,不至于死这么惨!”
“指纹鉴定?看来,这下是真的了!约瑟夫这次玩过火了,连自己的命都给搭了进去!你叫你的线人随时汇报最新的情况,我要知道警方在打什么算盘。”
“现在,谩骂已经无济于事了!哈里森,我们还是赶快讨论一下接下的计划吧!”
哈里森打断雷蒙的话,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说:“等等!会不会是上一个月约瑟夫惹怒的那个黑帮?”
琼斯依然紧绷着脸,厉声地说:“喝!他们还不至于傻到这个程度。即使他们再怎么冲动,也不敢来挑战我们的权威!约瑟夫这个名号足以让他们退避三舍!”
“那你说说可能是谁!?约瑟夫这个家伙跟别人结怨,他的仇人数不胜数。”雷蒙急切地反问道。
“喝!我看那个贾斯侯很有野心!”
“贾斯侯?虽然他有野心,但还不至于这么狠心想杀死他的养父。这样的上位不符合他做事的方式,太过于偏激了!万一处理不好,他也很危险。”哈里森连忙地摇了摇头。
“约瑟夫本来就想让他坐他的位置。只是当时贾斯侯刚进组织,没有什么地位身份,约瑟夫才不交权给他,怕其他人不服。琼斯,你别小看贾斯侯那个家伙。虽然很年轻,但他的能力完全在你我之上。假如他想杀掉约瑟夫,肯定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让我们连根发毛都找不到的。”
“雷蒙说得没错!我们不能低估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约瑟夫很欣赏那孩子,一直很努力地把他培养成他的接班人。”
咚!
琼斯再次愤怒地用刀敲打地板,眉心依然形成一个很深的马蹄印。
“真不明白约瑟夫的!竟然把一只这么厉害的老虎养在身边!他打算培养一个优秀的杀手来杀自己吗?这无疑等同于自杀!简直是荒诞!”琼斯嘲讽地说。
“这件事告诉迪安德没?”
“没有!泰格现在还在中国!不过,很快就有信息通知他回来开会的。现在约瑟夫死了,他肯定出来捧贾斯侯上位,毕竟他也是养父!”
琼斯依然沉着脸,说:“真不明白他们俩怎做养父的!太溺爱贾斯侯了。他们应该让贾斯侯收敛一下锋芒,内部有很多人都顶着他的位置。假如这次开会,他坐到约瑟夫的位置,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想拉他下来!不说这个了,到开会时再决定吧!我们还是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做。”
“难道是约瑟夫是故意的?”哈里森再次无意间抛出一个问题。但是,这个问题也引起雷蒙的考虑。
“你是指那个文件么?”
“可能吧。反正,我们就按约瑟夫的意思去做吧。在下次大会时,我会跟大家宣读的!”
“看来,约瑟夫的死可能会在内部掀起一场血腥之争。”
“喝!都是约瑟夫捅出来的祸,搞到这里一团糟,自己就躺着棺材里不说一句话。”
“好啦!好啦!琼斯别在这里骂了,反正他已经死了!我们要尽快找出真相!”
“喝!不用你说,我都知道!假如给我抓到,一定会让他不得好死!竟然敢挑战我们,真是活腻了!”
雷蒙话音刚落,琼斯就提着武士刀,大步走出地下室,一句话也不回。
“哈里森,一场变革要拉开序幕了。下面的人已经蠢蠢欲动了,这次上位机会可能是千载难逢。我们只能坐山观虎斗了。哎,局势越来越不明朗了。”
哈里森也流露出担忧的表情。他不安地说:“对啊,越来.....越不明朗.....了!”叹息声中充满着说不出的无奈。
约瑟夫的死严重地影响到势力的平衡。一旦平衡被打破,就会涌现一批新人。而这批新人定会掀起风浪,左右着组织的未来。
片刻,他们变得沉默寡言。大家都陷入无尽的沉思当中。未知的迷云萦绕在他们的眉间,层层的把心思困在苦恼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