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安不放心地看着她。若离感受到了父亲关切的目光,向他点了点头,仿佛在告诉他,不用怕,我自己可以处理。
“捉奸要捉双,凡是要讲证据。”若离说完这句话,转身准备进屋。
“那你裙子上的血哪来的?”人群中又一人问道。
“一个大姑娘大晚上被吊了一夜,什么也没发生?鬼才信!”一人质疑道。
若离冷笑,是啊,鬼也未必会信呢!
“对啊,深更半夜……”
“不是***也是被强奸!”
若离笑了笑,继续道:“裙子上有血,就被强奸了?”若离说着,突然抓住院子里的一只鸡,拿手中的柴禾往鸡脖子上一划,然后一脚将大柱子踢倒在地。鸡血一滴一滴地滴在了大柱子的裤子上,大柱子惊得张大了嘴巴,无法相信一个女人的动作会如此之快,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这位仁兄的裤子上也有血,他也被强奸了?”楚若离拎着鸡反问道。
众人也被若离刚刚一连串的动作吓呆了,整个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若离把鸡往地下一扔,随即义正言辞道:“既然大家的戏看够了,请各位告辞。如果对我楚若离还有什么不满之处,尽管把我交给族长,由他老人家发落。但我楚若离清者自清,相信族长大人也是公正之人。还有,我一个人的事情,请不要牵连到我的家人。各位,请回,不送!”
大家被她的刚刚的话震慑到了,纷纷离开,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楚淮安忙上前看看女儿,想要安慰她几句,若离却抢先道:“爹,我没事。”
这场风波算是暂时平息了,但若离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这就是上天给她的惩罚吗?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但对于她的报应,却是接踵而至,让她措手不及。前几天,她一直为秦端的死而自责,对于一切都仁忍不发,然而现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真的该一辈子忍下去吗?
是她一个人的错,所有的一切,都冲着她来好了,为什么要牵连她的家人?就因为她杀过人,她就没了尊严,要一辈子被人践踏吗?不,她不要这样。可是,秦端难道不无辜吗?
她弯下腰,再一次拾起那棵柴禾。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尽管她有错在先,但她还是有底线有尊严的。恨她,就让她死好了。该有的惩罚,她无话可说,但无止境的羞辱,恕她不能忍让。她挥起柴禾,眼里流露出一丝坚定。她学过武功,从今天开始,她要把以前落下的全部补上。一来强身健体,二来保护自己,保护家人,从此不再受伤害。
山洞里,秦端再一次坐回到那个冰冷的石凳上。火奎在山洞里绕了一整,每次看到秦端都是坐着垂着头的动作,一点儿都没变。
他算是成功了吗?轻易找到楚若离报仇。昨晚,楚若离几乎是任他摆弄,一点儿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这会儿,他该开心吗?怎么会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还是,鬼的喜怒哀乐和凡人的不一样?
那个楚若离,她这会儿应该很痛苦吧?名节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多么宝贵,她却失去了两次,因为他的缘故。
“想什么呢?”鬼王的声音不知何时响起。秦端抬起头,正好迎上的鬼王的目光。
“没什么。”秦端道。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瞒不住他。
鬼王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子,有手段。从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了,希望你为我所用。你放心,以后你只要好好为我做事,亏待不了你!”
秦端站起来,向鬼王拜了拜。鬼王拦下他,继续道:“只有一点,就是忘不掉人间的礼法,动不动就跪啊拜啊什么的。这里是阴间和阳间交汇之处,我就是王法,说不用你拜,你就不用再想那些礼仪。别忘了,你现在是鬼,人间的事情,能忘掉的最好全部忘掉。”
“是。”秦端点了点头,双手刚要作出拜谢的动作,被鬼王一道凌厉的目光制止了。
“记住,人有七情六欲,鬼可没有。什么愧疚感,哼,别看她是女人,如果不是她,你能来这里?”
“明白!”秦端应和着,心里的矛盾又减少了一分。不是他耳根子软,而是确有其事。他是鬼,这件事他应该时刻提醒自己,永远不能忘却。
再次抬头,鬼王已然消失不见。秦端站起来,刚要走,面前却突然红光一闪,一个妩媚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秦端失笑,这两口子今天怎么了,一个接一个的来。
“对不住哦,”绝舞艳娇声道,“刚刚不小心听到了你和大王的谈话。”
秦端不想和绝舞艳有太多的纠缠,大步准备离开。绝舞艳却道:“我是老虎吗,怎么总是躲着我?”
秦端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对绝舞艳道:“夫人误会了,我只是去做一些大王吩咐的事情。”
“是吗?”绝舞艳再次来到秦端面前,“大王吩咐你的事情,不就是监视我吗?”说着,她把手搭到秦端的肩上,“现在我从禁地里逃出来了,可是你看管不严的罪过呢!”
秦端无奈,只得冷声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绝舞艳故意做思考状,她盯着秦端的脸,手伸向他眉间的朱砂痣。秦端后退了几步,说道:“夫人请自重。”
绝舞艳手扑了个空,也不恼,她慢条斯理地问道:“秦端,刚刚大王和你说了什么?”
秦端有些恼怒,但他依然平静地说道:“没什么,只是告诫我要忘记人间的礼法,记住我现在只是鬼。”
“亏你还记得。”绝舞艳佯怒道,“我们这里是没有礼法的。所以,无论我喜欢哪个男人,大王从来不管。如果你是顾及大王的面子,根本没有必要。”
秦端不语。他现在心里满满都是复仇,哪里有心思考虑别的。就算有,他青睐的也绝不是那种浓妆艳抹的女人,那个楚若离都比她强……咦,楚若离?
每次想到这个名字,秦端都怒火中烧。一定是他罚的不够狠,才没有感到痛快。对,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