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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往事

湛蓝的圣境天空,巨大的窟窿里白雪纷飞,绵密的蓝色丝线交织,似要补缺窟窿,而在蓝色丝线中,几丝金色剑气游离,蓝色丝线触之则碎,则断。

擎雪踪看着雪城上空依旧没有修复的结界,无奈道:“雪羽留下的剑气怎么办,那道剑气有一丝残留,结界就无法自动修复。”

轩寒轻轻擦拭着雪羽额头上冒出的汗珠,看着苍白的脸颊,他的心疼得厉害,他笑道:“等潇儿醒了让她试试……”

“潇儿……”

擎雪踪笑道:“不会是顾潇吧!”

轩寒并未回答,只是轻轻擦拭着雪羽额头上不停冒出的汗珠。

雪羽是天地间最特殊的精怪,是承接龙脉力量的精怪,能够伤害她的唯有超越龙脉的力量和灵魂禁咒,而雪羽体内潜藏的灵魂禁咒,唯一限制她的灵魂禁咒是……是她对自己的诅咒……

灵魂禁咒反噬的痛苦正在蔓延,这恐怖的禁咒,就连他也没有办法解除,这个傻丫头竟敢对自己下这种咒术,是想约束自己,还是想自寻死亡啊……

擎雪踪飘见白池在门边等候,身影渐渐淡化,一丝雪白色流光从窗边蹿下,牵引着白池前往雪城中的银雪宫。那座银色雪宫,如坠云雾,如沐花香,恢弘大气的宫殿里,高坛上两张石椅,其中一张似有些许灰尘,似是虚席已久。

*************

“娘亲……娘亲……娘亲……”

雪羽在噩梦中的挣扎,久远前那场征伐是困她万载噩梦,那场战争中,她失去了爹亲,失去了娘亲。记忆里不停翻覆的画面,满眼绯红血色,剑刺穿胸膛,却从未曾停止挽留。

……

那是一个暗夜,清凉山野里,只闻瀑布轻响。

渐次渐响的脚步声,黑暗的密林中穿梭的身影,极力隐藏的行踪,终于还是在瀑布前遇见阻拦的身影。

她,如水如梦,如雪如幻。

绯音诧异的看着那个模糊得,尚未凝聚完整人形的女儿,眼睛里滚动的泪水,是最不相信的现实。

“娘亲,娘亲,你不要离开……求求娘亲,不要离开……”

是最卑微的恳求着,幼小的她慢慢的走向绯音,走向记忆里给她温暖的娘亲。

却见,绯音轻轻伸手,一股无形风压束缚着小女孩,那不是实力的束缚,而是情感的束缚,她拒绝小女孩的接近。

“让开,否则……我亲手杀你……”

“娘亲,如果要离开……能不能……能不能带雪羽和爹亲离开……雪羽知道,雪羽知道娘亲是魔,是妖,但是雪羽不介意,爹亲也不介意,娘亲……带雪羽和爹亲一起离开,好不好……”小女孩的眼中唯一一点希望之火,身为相同的存在,小女孩能够感受到绯音的使命。

绯音冷冷地说:“我要率领妖魔联军侵略六界,你确定要随我离开?你确定你爹亲也会随我离开……或者,他会一剑杀掉我……”

小女孩极力否定道:“不会的,爹亲绝不会杀娘亲,爹亲和雪羽都愿意……娘亲告诉爹亲,爹亲会帮娘亲……”

绯音怒道:“他是六界秩序者,守护六界秩序互不进犯,我是顺应天命而生的天命者,我的天命是毁掉仙界诸派和神界,我和他天生敌对……他会帮我?他怎样帮我?区区一把雪漪剑,他都不舍得给我……我怎会妄想他抛弃秩序者的身份和使命帮助我?”愤怒之后,是最至极的剑意剑芒,洞穿的小女孩凝聚的灵体之时,一股昏沉的杀意顺着灵识直射深山中的草庐里。静静躺在床上的小女孩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灵体受创,灵识受损,那股杀意和剑意纠缠在一起的意念似乎要将她撕成碎片……

而她的经脉却如龙脉般,沸腾着源源不绝的力量,那股足以诛杀一切的意念渐渐消弭在洪涛之中……

小女孩望着窗外孤独的身影,他看着远方,似在等待着离去的身影返回……

可惜,永远都只是空等……

瀑布边,倒在地上破碎的灵体,依旧维系着小女孩的模样,她望着绯音离开的方向,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最不甘心的话:“娘亲……雪漪……雪漪剑……爹亲……早已……给你……雪羽……雪羽就……”

泪水滚落碎裂的瞬间,灵识消耗至极,灵体犹如陶瓷碎裂。

瀑布下,再无任何驻留的痕迹。

……

一睡,即是三天。

小女孩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依旧是窗外那道一动一动的孤独身影,漆黑的发丝在风中飘动,有一些已经黏在一起。

她慢慢爬起来,慢慢拉开草庐的房门,一股凛冽的寒风吹在她的身上,是从未有过的寒冷,她走到男子身边,轻轻的抱着男子,抱着比她更疼的爹亲。

“爹亲,如果娘亲为恶……”

男子慢慢蹲下,轻轻的抱着女儿,越抱越紧,绯音的离开带走了一切,他所拥有的也只有她遗弃的女儿了。

小女孩也紧紧抱着她的父亲,她死死的抱着,她知道爹亲对娘亲的宠爱,她知道爹亲把拥有的一切都给了娘亲,现在的爹亲是付出一切的疲累,她知道,如果有天娘亲为恶爹亲一定会阻止,但是爹亲不会杀娘亲,但是娘亲却会杀爹亲。

如果……

如果娘亲肯带他们离开,把一切告诉爹亲,那么爹亲一定会抛弃一切去维护娘亲,因为爹亲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十载,百载,千载,万载……对于拥有无尽生命的爹亲又有什么可在乎……

可……娘亲做了最错误的选择……

“雪羽想……亲手杀她……”

男子紧紧抱着小女孩,把头埋在小小的肩膀上,眼泪打湿彼此衣衫,是无声的哭泣。

此时,远方射来一道身影,清俊的面容难掩其憔悴,他看着男子和小女孩抱在一起,只是静静的等着。

“鬼邪,有什么事情?”

“千万妖兽精怪从西蜀跑出来,一路向东南方神魔古井聚集,而魔界大开,百万魔兵横扫无为道派、天道宗、神意门等十六个门派,而儒门圣都在这一战中损失惨重,开启护宗大阵,而……”鬼邪陌魂的师尊魍魉尊者欲言又止。

“说!”

“一个自称妖祸的女子,一招,摧毁儒门圣都的护宗大阵,门派高手全部惨死,其余门徒多数被俘。魔邪在战场奉命镇守魔界通道,他曾与妖祸一战,一招,魔邪重伤难治,时间所余不多……妖祸,就是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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