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外表破败的建筑,只是给了人们一个错觉罢了。
外表掩盖住了双眸,所以学生们并不会在意这里有什么,会发生什么或者不会发生什么。就好像你和我从不曾相识,你只是在走着你的道路,我也一直在沿着我的足迹,也许有擦肩而过,也许停下来凝视彼此的眼神,但是现实并没有任何改变,之后又各奔东西。再加上沉重的课业负担,学生们更没有心思关注这关注那。
但是,这里所指代的大部分是好学生,或者说是没有杂念的学生。而那些心不在焉的人就不同了,他们喜欢探险,喜欢刺激。因为生活被圈养,所以不按部就班地做事就无可厚非了。
王聪走在前面,而楠姐像一个害羞少年一样,有气无力地跟在后面。最先到达7楼,王聪站在走廊那里,傻住了,一动不动,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场景。楠姐拖着步子,良久之后也走上来,看到王聪愣在那里,喃喃开口:“你怎么了嘛?”
王聪没有转身,甚至没有动一下。楠姐被吓了一跳,少女柔情瞬间烟消云散,“王聪!你干嘛啊,吓我是不是?”
也不知是怎么了,王聪依然没有转过身来。楠姐往日的勇气,顿时被黑夜给吞噬了,此时或许称呼她为楠妹更合适。她略微颤抖的声音,“聪聪,你不理我,我就要走了啊,我可真的走了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聪在恶作剧,他突然转过身来,很严肃地向楠姐说了一句话:“这里有人来过!”
楠姐受到了惊吓,不是因为说话的内容,而是因为说话的口气加上王聪很急促的动作。就好像平时同学间恶作剧,知道背后有人,而且知道是谁,但是还是它轻轻拍背的动作给吓到了;或者说知道有人敲门,而且知道是谁在门的背后,但是开门的一刹那还是受到了惊吓。有人认为这是一种记忆暂忘的现象,就是刚刚在脑子里面形成的画面,会在一瞬间忘掉,在接下来的瞬间,因为前后的关联关系,又突然想起来。而这忘记和想起之间的间隔,就是恐惧的产生原因。更有人说,记忆暂忘是有程度之分的。也就是说,你忘记的程度越深,下一刻你记起来的时候印象就越深刻,而你忘记的程度越浅,之后记起来的时候就相对不是很深刻,但是都会加深印象,也就是大于之前的印象。当然最重要的是记忆悬殊,也就是遗忘和想起的程度之差。悬殊越大,人承受的恐惧也就越大。这也就是很多人为什么会被吓傻甚至吓死的原因。
长舒了一口气之后,楠姐像个泼妇泼妇一样,“王聪,你是不是傻了,这里怎么可能没人呢,这里可是教学楼,是教学楼就肯定、、、、、、”楠姐的思维突然跟上了说话的速度,迫使她的话及时听了下来,然后又接上问道,“你是说现在有人吗?”
“是教学楼没错,可是你得看着教学楼多长时间没用过了,你上来看看,这里有人来过的痕迹。”王聪辩驳道。
楠姐很讨厌王聪的一点就是,王聪可以说算是一个固执的人。因为他学习很好,收到的都是一些表扬性的称赞,所以对一些和自己相悖的东西,都会条件反射地排斥。就好像他已经站在了一个世界的顶端,可以主宰世界一样。因为这个,有一次王聪还和同学为了一道数学题大吵了一架,就是因为同学否定了他的观点,为此两人好长时间没有说话。这是王聪亲口告诉楠姐的。
但是这次,王聪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听到王聪的这句话,楠姐也是醉了。本来俩人计划了好久这次夜聚,可是今天这氛围,扫了楠姐的兴。就像秋风打了的落叶,楠姐无精打采地走到了7楼楼梯口的位置。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看到的景象的。
地上洒落的一堆月光,不偏不正地照到了几件衣物上面。如果是几件普通的破衣烂布也就罢了,可偏偏是几件女人的内衣。它们很随意很慵懒地躺在地上,并没有因为王聪他们的到来而产生丝毫的动摇。
楠姐看到王聪正盯着网球拍那么大的衣物看,而且看的目不转睛,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这也正好找回了她所需要暧昧的氛围,于是刚才的怨气也就像没有来过一样,一下子消失了。
都说女人是善变的,想变什么变什么。所以,楠姐一把从背后抱住了王聪。刚想沉浸在王聪温暖的体温里,片刻,才突然发现,王聪的身子有点冰凉。
楠姐满是疑问的问道,“聪聪,你怎么了,身体怎么这么冰冷?”
“有、、、、、、有、、、、、、这里有人!”
7号楼每层楼的格局都差不多,每层都有两个楼梯,东边一个,西边一个,这样设计是为了防止出现楼道拥挤的现象。当然,楼道的宽度是根据当初学校的学生的数量来设计的。当初这个学校并不是县城里面最好的学校,生源也不是很多,但是随着本学校实力的攀升,楼道已经超过了所承受负载能力。
王聪他们是从东边上来的,这里的楼梯分成了三条支路向各个方向延伸过去。南北方向各占一条,往西一条。北边是厕所,南边通向了一个大厅,而西边,是一条很长很长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走廊。这个时刻,走廊尽头充斥着黑暗,给人无限遐想。
王聪说话时是面朝西的,话尽,南边的灯很诡异地亮了。他大脑里面立马像被电击了一下,瞬间就提高了警惕。
刚才他和楠姐一直在对话,而灯根本就没有亮。如果说是刚才声音的延迟的话,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并且说“有人”这句话的力度和分贝,和刚才本无二致。而且楼道里面根本没有很大的声响,或者更确切的说,除了他说了一句话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声音。而且本应该往西传播的声音怎么会突然往南去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王聪的腿这时候已经软了,因为他见证的事实已经超过了他的预算。这时候他的头脑里面被逼得只剩下了一个根本不敢设想的想法——这里闹鬼。
紧接着,王聪双腿开始颤抖。也不知是双腿颤抖幅度太大,还是大脑的反射弧也传到了上半身,他整个人就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变得不听使唤。但是双手还没事,他紧紧抓住了楠姐搂在他前面的双手,就像抓住了一缕希望和寄托。
楠姐很气愤,后果很严重。本来可以像个女人一样开始撒娇了,可是一切都格格不入,偏偏和自己作对。她用力挣脱开王聪的手,朝着往南的走廊大喊一声:“谁在那里,坏了我的好事,赶紧给我滚出来。大晚上装神弄鬼,TMD,别逼我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