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我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到茶几上，带她走进了脑电波分离器的监控室里，让她看着李璐的脑电波波形，她有些不解的看着我：“这个你比我在行，不用我来做。”
“当然。”我笑了一下，指着李璐的方向：“你要帮我的第一个忙，就是躺进去，我要制作你的记忆芯片。”
“你之前的大脑经过一系列的电波修复，这个东西做起来会比较容易。但是有一个我要提醒你，如果我现在进行制作，并且将来有一天我们真的要用到这个芯片，那么你所有的记忆，就是到今天为止，接下来发生的，将全部没有记录。”我在监控室里摆了摆手，让孙琦把李璐推出来，她还在昏迷中，趁着这个机会把她送到了休息室里，我指着那个床对林烨华继续说：“就算是你从那个床上坐起来的一瞬间我把你杀了，从新植入芯片之后，你的记忆依旧停留在现在这个节点上。”
林烨华被我说的有些恐惧，她看着李璐的床渐渐被推走，才回过神来：“这是你阻止五号计划中的一部分吗？”
我打开电脑，看着脑电波代码一点一点的形成，一瞬间，我好像回到了在ASAT的那几年，我想到了孙浩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就像是ASAT训练出来的一条警犬，终日听命令做事，偶然一日发现自己在滥杀无辜，却已经回天乏术。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无法选择，就像你陷进沼泽中，越挣扎陷得就越深。”我看着林烨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句话对她似乎很有触动，林烨华的闭了闭眼睛，躺在了床上。
随着床的一点一点深入，电脑上出现了她海绵体中的节点，接着迅速连接成线，另外一台电脑在根据波形换算代码，一切都有条不紊。
我抱着肩膀站在电脑后，从头顶上的监控里，看着林烨华的表情，她闭着眼睛，像是很安稳的睡觉，可一侧的生命体征监控设备，却显示出她的心跳已经过了120。
没有人是可以完完全全相信另外一个人的，就算是林烨华和我。
然而，她是对的，我的确在这件事情上骗了她，此刻，我并非是在制作她的脑体芯片，我是在根据数据，反推算她的可信度，和脑体改变程度。ASAT有太多专门对大脑进行研究的实验室了，我要确保林烨华并不是别人的实验品。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她从分离器中走了出来，我将所有的波形都让她仔细观察了，事实上她也很难从中发现一些蹊跷，只是一直到现在，她都显得非常不安，就连安安稳稳的坐五分钟都没有过。
脱下白大褂，我和她一起坐电梯上到地面上，外面此刻正停着一辆出租车，司机不耐烦的一遍一遍的看着表，在等着我们的到来。
林烨华看出来我要送她走，有些不理解：“你不是需要我帮忙吗？现在想要送我去哪里？”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放心，想安慰几句，话还没有说出口，林烨华的脚步慢了下来：“马尔斯，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在我走之前？”
“什么问题？”我看着她，微笑着说。她抿了抿干涸的嘴唇，像一个在沙漠了行走了半个多月的行者一样：“既然你现在这样想要阻止五号计划，那么当初为什么会拟定这个项目？”
她的这个问题倒是我没想到的，也是现在为止没有人考虑过的，我们并肩走到大厅里，大厅中间那条两条尾巴的鱼此刻并没有什么精神，仿佛受到重创一样停在水池的底部。
我始终没有回答林烨华，而是直接抬起了手枪，悄无声息的射出了两颗子弹。
她惊愕的望着我，不敢相信我做了什么，其中一颗子弹我相信已经传过了她的胸膛，擦着动脉而过，她现在没有时间耽搁，我拨通了出租车司机的电话，看着他急急忙忙的下了车，往一侧的一个超市而去。
把林烨华塞上车，她的目光已经有点儿涣散了，这期间她似乎一直想问我为什么开枪，但是始终没有力气，倒在后座的那一刻，我回答了她：“这就是我想让你做的，这两枪一定会帮到你，相信我。”
话音刚落，那个司机就买完了东西，往这面走了过来。我将车门关上，迅速的回到了大厅中，坐在前台后面，看着司机发现了倒在后座上的林烨华，掏出手机似乎已经报警。
我满意的出了一口气，关了大厅里的灯，回到了负二层。站在电梯里，我想起了林烨华问我的那个问题。
其实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那就是人是穷困的，精神和物质的极度匮乏，导致我们异常的贪婪。艾米丽的形容并不是对的，我没有创造上帝，我只是无休止的接近上帝，近一点儿，在近一点儿，直到有一天被他身边的光芒灼伤，才偶然发现，他创造世界的同时，设定了多么森严的规律。
而我所隐瞒所有人的，还有五号计划报告中的最后一句——
地球就如同一个女人，在真爱，亲情，感动和欢喜之下，隐藏的往往是冷酷，无情，愤怒和暴戾。地球就如同一个女人，为了姣好的面容，填补我们需要的，舍弃我们不需要的。
而现在生活在地球上人，大多就像是女人肚子上的脂肪，不存在才是美好的。
所以，为何我们不曾舍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