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画扇,在林府长大,一切都很平静。
夜色已经降临,我漫步是恰巧经过哥哥屋外。看满院的红叶,是喜庆的颜色,心里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不知为什么。
过几日便是重阳,登高便是不可少的。可是今年,哥哥似乎很忙。
虽然天暗了,提着灯笼还是可以看得清道路的,今晚,似乎没有什么风。
“小姐,您的折扇。”丫鬟踢我捡起走神时从我手中滑落到地上的折扇。折扇,我自小就随身携带,这扇上的画,便是我自己画的,名画扇,喜画扇。
我从丫鬟手中接过折扇,打开看了看,月夜红叶图。这似乎不是我画的,这扇子似乎不曾见过。
“这扇子哪来的?”我疑问那丫鬟。
“小姐,这几天您一直拿着这扇子的呀。”丫鬟似乎有些吃惊。
“这几天一直拿着的?”我呆呆地看着扇子。
就在我盯着月夜红叶图时,不知怎的有个声音钻进了我的耳朵。
不是风声,那定是……
“有人!”抬头时之间哥哥屋子的窗户被打开了,“快去告诉叔父。”我急忙吩咐了丫鬟,自己推开哥哥屋子的门。
“你是谁?”之间哥哥床边立着一个黑衣,他没有回答我。
我看了看哥哥的床,之间哥哥躺在床上,很安静,离奇的安静。
情况不对,我倒吸了一口气,“哥哥!哥哥!”哥哥并没有回答我,我开始着急,眼眶渐渐红了,鼻子有点酸酸的,声音也开始哽咽却又撕心裂肺。
“你…你…干了什么?!”我用尽力气去嘶吼,却仍只是微弱的声音。
我可以感觉到黑衣脸上的笑意,他身上那一丝炽热的气息跟我这时身上的冰冷开始相斥。
“呵,我干了什么?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黑衣一字一句无不带着轻蔑。
“哥哥,哥哥!”我抓着哥哥的胳膊,使劲儿摇晃着,却是无功之举。
“别叫了,没用的,他听不见也感觉不到,再怎么挣扎也行不过来的。哈哈……”黑衣言语间满是嘲讽。我无奈,低头抽泣。
“你我素昧平生,你这是为何?”我摇摇头,眼泪止不住的向下掉。
他捏起我的下巴,逼着我直视他的眼睛,我闭着眼睛始终不肯看他一眼。眼泪从眼角溢出,身体因哭泣过度而绵软无力,随时都可能摔倒地上。
他那一瞬间似乎有些呆住了,手上的劲儿也小了很多。但只是须臾,这时又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素昧平生?呵!”他松开了我的下巴,我跌倒在哥哥床边,“小姑娘,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不是不会明白的。”
我几乎是整个人攀在床榻边,“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若想知道,便去问你家长辈吧。恕不奉陪了。”他说完,便要离开。这时一阵风从窗户钻入,我只觉有一股未曾相识的香味,安神。
“你,站住!”似乎晚了一步,只见他从窗户跳了出去。
这人轻功似乎极好,他立在屋外极细的树枝上,微微回头,留下了似乎是忠告的最后一句话:“小姑娘,你可想清楚,当你知道这事儿的来龙去脉时,便不会再有今天这般好运了,你哥哥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声音悠远,我一点儿都感觉不到所谓的凶狠。看着窗外的人影消失,我眼前已模糊,不知何时晕了过去。
迷糊中,似乎听到了丫鬟在叫我小姐,叔父在叫我扇儿,我却始终挣扎睁不开眼。
“小姐你醒了?”我睁开眼,眼前模模糊糊的是丫鬟的模样。
“嗯……我这是怎么了?”脑袋似乎还有些晕乎乎的,我挣扎着起身,丫鬟连忙拿了件衣服给我披上。
“小姐,前两日您在少爷屋中晕倒了,可把女婢吓坏了。”我似乎想起了前两日发生的事,可是,哥哥呢……
“我晕倒了…哥哥呢?哥哥呢?!”我似乎过于激动了,把丫鬟给吓着了,她退后了两步连忙跪到了地上。
“回小姐,少爷他,依旧昏迷不醒。”丫鬟小心翼翼地说。
我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那人说若想知道事情的原委,需去找家中长辈。对,叔父。
“二老爷可在里边?”我见叔父屋子门关着便照例问了句。
“回小姐,在的。小姐稍等。”下人说完便去门边敲了敲,说了两句。“小姐请。”
我急走上前,一把推开了门,跪在叔父面前。
“叔父,我……”我还未说完,话便被叔父打断。
“你这孩子,你这是作甚。才醒来,怎么能就这么跪着了。”叔父将我扶起,让我坐着,还让人准备好了热茶。
“叔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您快告诉我吧。”我几乎在哀求,却只见叔父走到门前,抬头看了看天,闭上双眼,默默叹了叹气。
叔父脸上满是无奈:“孩子,并非我不想告诉你,只是你父亲临终前将你嘱托给我,只让你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实在不想把你牵扯进来,这是非黑白直至如今还没有个定论。”
我着急了,走上前,又跪了下来:“叔父,我只是想让哥哥醒来,仅此而已。”
“你当真只是想让你哥哥醒过来?”叔父连忙把我扶起来。
“画扇自小没出过门,不知外边的事,也不关心外边的事。只是自小兄长待我如父,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画扇怎么能看着兄长长睡不醒?”说着,眼泪夺眶而出。
叔父似乎有些动容了:“唉……你若真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只是,日后你可得万事当心了。”
“叔父请放心,画扇明白。”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今日你知道了这件事,日后难免会被人盯上,在江湖上行走有诸多事宜需要注意,你且耐住性子,切勿急躁。”叔父看了看身边的侍卫,那是叔父的贴身侍卫,“今日之后,他便跟着你,暗中保护你,若是出了什么事,也要给家里传个信儿。”
“好,画扇知道了。”我只能听从安排。
叔父见我答应了,似乎安心了许多,便在屋里度起步来:“这得从一个世外桃源——幽情谷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