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罗古端着一杯蜂蜜过来,看了看那离开的背影,轻咦道,“小姐,最近这天下当来找小姐你切磋琴艺的人多了呢,难道小姐你这次琴宴没拿到名次,反而表现得更出彩吗?”
“哪有这样的理论的,如果出彩,这头筹就不会被别人拿去了。”赦天琴箕笑道。
太罗古眨了眨眼,看得呆了,许久未见的微笑,小姐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怕眼前这一幕是幻觉,随即道,“小姐你就该多交几个朋友的,至从挽公子来了咱们天下当,小姐你的琴声虽说还是幽怨,脸上的笑容却也多了。当主还老担心你,怕你如此抑郁会伤了身子,现在好了,小姐你终于又露出笑容了。”
赦天琴箕低头喝着杯中的蜂蜜,一时竟是不知道如何作答……
在水一方。
琴缺挑弦,弦动如拨弓弦劲,一声引一杀,好似平岗激湍流,荡出在水一方论琴之道。
“先生问道,在下抚琴答之,琴缺在此,愿闻先生琴道。”
语落,弦劲化实,荡出一波波红色的气劲,荡向凌烟阁,只见琴缺左手一扫,弦声回响,由平转变为险,在水一方下面的大海中,激起无数浪花鱼跃,琴音奇妙玄奥。
纷乱之中,凝神细听阁内之音,“道在指间,琴即天下。”
琴缺听后,突然,拨弦之手由急入缓,琴音恰似激流奔川海,尽敛一身杀气,“琴与天下?”
凌烟阁内再次传出一道声音,“琴之道,即天下道,宫商角徵羽,君臣民事物,五者不乱,则天下无怗懘之音。”
话一出,道之意象映入眼帘,天水忽现江水成弦,水上波流成兵,此时,云手轻拨,正是神琴主人御清绝的伏羲神天响之一的大愔希声。
“宫乱则荒其君骄,商乱则陂其官坏,角乱则优其民怨,徵乱则哀其事勤,羽乱则危其财匮,五者皆乱,迭相陵,谓之慢。”
海水演变各种天下事迹,随着琴声而变换,有祸乱昏庸的君王,有暴打民仆的官兵,有哀嚎的民怨,有息夕而作的农工……
“琴也,能载天下。天下再乱,尽在弹指,拨乱反正。”
收手,神琴主人评价道:“你的琴声,大声不震哗,细声不湮灭,可谓上乘。”语气一转,“可惜,你的心不正,杀戮之意太重。”
“谢先生指教了。”
天空沉沉地压着琉璃瓦,一抹抹厚重的霞云,使夕阳余晖显得晦暗不明。而白沙书院的大门内外,却是灯笼高挂、照耀得一双石狮子镀成了金狮子一般。
而白沙书院内,花开正盛,蝴蝶狂舞,奏琴之人却是无心观赏美景,想着败琴之战,思绪充满愁意。
旁边听琴的人已经无法聆听,走上前去阻止他继续弹奏。
弦非心回神,问道:“大哥,你不喜欢吗?我再换别首曲。”
“非心小子,你叫我什么!”
弦非心答道“大哥!”
“这声大哥是真心的吗?”九灵泽问道。
“真诚不假,自那天起,我就把你当成我的亲大哥。”
九灵泽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有事不对我说。”
被说中的弦非心,一时只能装傻,“大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九灵泽只是皱眉,“为什么伤的如此严重,心腑遭重创之外,经脉也被锁了,隐匿伤势,你不想让人徒增烦恼,是这样吗?”
“是。”
九灵泽的眉锁的更深了,“这套说辞,你去对谁说我都不管,但就是不能对我说,听清楚了吗?下不为例。”
弦非心自知有错,只能答应,“好。”
“先不论说出来,对事情是否有所帮助,把事情说出来,就是一种排解,至少有人能和你共同承担,心灵上的沉重。”九灵泽继续道。
“我知道了。”弦非心又问道,“大哥你怎么能看出我身上的伤。”
九灵泽道,“我自有办法,你这伤势,与我所知的阎王三更响不谋而合,这乃是来自怪贩妖市的绝学,在那里有一个传说,三更响彻,世上无人。”
“怪贩妖市是大哥你曾提及的妖怪交易场所?”弦非心好奇。
“没错,但伤你的人是谁?他使出这样的毒手,应该是存心要杀你,却又在最后改变主意。”九灵泽沉思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