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荒漠巨狼头领,从始至终都没有释放任何一个技能,但是它的每一次攻击,都强大如技能,打得陈浮云头晕脑花,血量狂降。
唯一让陈浮云感觉颇为庆幸的是,在荒漠巨狼头领与陈浮云交手的这段时间里,那群死里逃生的巨狼们只是将他和头狼围在一个大圈里,并没有协同作战,不知道是对头领实力的绝对自信还是因为头领的骄傲使得它们不敢上前帮忙。
陈浮云纳戒中残存的高阶回血丹药已经所剩无几,在这种高消耗的战斗中,除了高阶丹药那高效迅猛的回血效果能够让他继续维持血量战斗外,其他低阶的丹药显然都派不上用场,而且,低阶丹药的副作用太大,陈浮云也不敢冒险多吃。
极为奢侈的吞下一颗价值一万金币的三阶上等丹药灵王回血丹之后,强大的药力如一支强心剂,在陈浮云的身体四肢百骸迅速的涌动开来,血量持续上涨,战意重新凝聚!
战!
战个痛!
陈浮云大吼两声,浑身战意包裹着那股宛如实质的腾腾杀气,摄人心魄,即便强大如荒漠巨狼头领,在面对如此狂暴的陈浮云,也收起那副高傲冷漠的眸光,开始认真的审视起他来。
陈浮云将太极剑收回星辰之戒,健步如飞,一拳轰出!
他如疯狂一般,用当初在丛林中对战五阶巅峰魔兽莽荒爆炎虎时的赤手空拳,与荒漠巨狼头领展开一场血腥残暴的贴身近战!
钦!
无数次的碰撞之上,浑身上下全都被鲜血浸透,乾元铠甲已然破碎得褴褛不堪的时候,一声铮铮然的剑鸣如龙吟般腾空而起,太极剑当空一闪,被陈浮云紧握在手。
惊天一剑!
陈浮云的声音冷漠如冰,四个宛如死亡钟声般的字眼在其口中滑落,旋即,一道璀璨的金色剑光形同开天辟地,斩破空间,陡然间从天而降!
即便面对惊天一剑这般恐怖的剑技,那站在地面上,浑身上下看起来几乎与陈浮云同样狼狈的荒漠巨狼头领却依旧昂首挺胸,眸光直视剑光,昂的一声大吼,飞身迎上这道剑光!
剑光与狼身相撞的一刹!
静!
死一般的寂静弥漫开来,仿佛这个世界本就不存在声音一般,一切宛如在电影院中播放的老式无声电影的慢放镜头。
这一刻,时间宛若凝固,只有漫天摇摇坠落的剑光和那昂首相迎的巨大狼躯。
轰隆隆!
骤然炸响的一道声响,形同晴天霹雳,当空轰隆而响,震天动地。下一瞬,剑光消散,空间的波动如湖水涟漪般缓缓消褪,一道黑色身影和一头苍白色的大狼一齐当空坠落!
通!通!
两道身躯接踵落地,砸起一地纷纷扬扬的沙尘,陈浮云本就极为的狼狈,血量也极低,这一砸,若不是底下还垫着头大狼,只怕骨头都要散架,甚至于一命呜呼。
荒漠巨狼头领此刻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但是,它的族群还有三十头巨狼存活着,此刻,它们如疯了一般拔腿飞奔,腆着獠牙,目光里充磁着嗜血残暴的气息。
陈浮云已经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
他的手指挣扎着,在星辰之戒中轻轻动了动,黑水灵蛇宝宝顺势从星辰之戒钻出。面对这种如潮水般涌过来的狼群,与陈浮云心念相通的黑水灵蛇宝宝极为聪明的将陈浮云叼在口中,然后轻轻甩上后背,陈浮云的身子震了震,吐了几口逆血,生死关头,他的头脑反倒是清醒了一些,抓住黑水灵蛇宝宝身体上的黑色大鳞片,在它极为迅猛的速度下,朝着西北方向拼命的逃窜!
值得庆幸的是,那群发狂冲上来的荒漠巨狼并没有第一时间追赶逃跑的黑水灵蛇宝宝和陈浮云,而是跑到它们的头领跟前,打着转,仰天长啸,声音极为哀绝。
破风声呜呜在耳畔呼啸,身后的狼嚎声响越来越小,即便身上背着陈浮云这么个半死不活的家伙,黑水灵蛇的速度依旧快如一道黑色闪电,在荒漠中极速穿行,也不知道逃了多久,黑水灵蛇宝宝扬起头来,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将目光投放在前方出现的那座山脉间,再度加快的速度,驮着陈浮云,继续前行。
……
当陈浮云昏昏沉沉的醒转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渊魔域的夜晚。他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身上的伤势并不是特别的严重,体内的生机也很雄浑,之所以昏迷,主要是因为全身的体力都被那惊天一剑完全抽空身体的力量甚至于潜能而引发的。
他支撑着身体,挣扎翻身坐起,盘膝而坐,取出一枚疗伤养元的丹药,开始运转丹田内的力量对身体的各大机能进行修复。
半个时辰之后,体内的伤势得到有效的恢复治疗,陈浮云身体中的力量也随之恢复不少,琢磨了一下现实中的时间,陈浮云点了下线。
下线之后,摘掉头盔的陈浮云忽然觉得脑子一片眩晕,随之而来的小阵痛,让那些关于深渊魔域的许多记忆开始如格式化一般删除,最终,陈浮云只记得,再过不久,他还得上线,还得到游戏的深渊魔域地图里做一些事情,其他的,他一概都想不起来。
又是一个燃放着万家灯火夜色。
陈浮云喜欢阳光明媚的早晨,也喜欢黯然黑暗的夜,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上几口,驱散身体中因为游戏时间较长而产生的些许疲倦困乏,在抖落的烟灰中,陈浮云眯起眼,一脸的安静惬意间,仿佛也有着淡淡的感伤,至于为什么感伤,陈浮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若是非要找个理由的话,可能是因为这窗外的夜色太美。
陈浮云半靠在电脑椅上,在烟头的一燃一灭间,忽然嗅到了一股有别于烟草气息的幽暗的香味。
只需要闻闻这股香味儿,陈浮云便知道此刻站在自己身上的人儿是谁。
“猜猜我是谁。”或许是因为出于某种童真心理,少女在靠近在距离陈浮云极近的时候,忽然伸出双手,将陈浮云的双眼轻轻蒙住,故意变动的嗓音,带着些许欺骗性。
“小妩。”陈浮云不假思索道。
“不对。”身后的少女否定道。
“小雨。”陈浮云再猜一次道。
“还是不对。”身后的少女再次否定。
“该不是唐心大小姐吧!”陈浮云啧啧嘴道。
“会长大人,你肯定是故意的!”身后的青衣登时着急了,他都快把整个屋子的人都猜完的,愣是猜不到是她,聪明如青衣,哪里不知道会长大人是有意猜错的?
“会长大人哪有故意。”陈浮云掐灭手中的烟头,顺手将青衣那遮在自己眼前的柔嫩小手轻轻一拉,青衣呀的一声,居然是栽进了陈浮云的怀里,屁股坐在他的腿上,小小的挣扎的一下,却被陈浮云使坏的用一个烟气给呛得挣不开了,隔着烟气,在温和的月光下看青衣的时候,她的那股浑然天成的朦胧美和柔和美,让陈浮云看得一时间有些痴了。
“会长大人,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怪怪的眼神看着我?”青衣俏脸红到了脖子根,眼睛却与陈浮云对视着,轻声问道。
“嗯?这样的眼神很怪吗?”陈浮云回过神来,有点小诧异的问道。
“会长大人眯起眼睛瞅我的时候,我觉得怪怪的,像是在街上看到的那种色狼,不过,我相信会长大人是个纯洁的人,不会对青衣有什么奇怪想法的。”青衣认真道。
“我是个纯洁的人……青衣这话说得实在,会长大人以前和人相处的时候,人都夸我实实在在好男人,诚实守信好郎君,诨号叫:纯洁的浮云……”陈浮云嘿嘿笑道,眼睛眯成一道小缝,纯洁得有点猥琐。
“实实在在好男人,诚实守信小郎君,纯洁的浮云。会长大人,你这几个个绰号真有意思。”青衣掩口而笑。
“说起这几个绰号,那都是会长大人当年的光荣事迹了,其实有两个绰号是有段子的,青衣要不要听?”陈浮云乐呵呵的道。
“好啊好啊,会长大人快说来听听。”
“青衣知道会长大人喜欢抽什么烟不?”陈浮云卖了个关子,先提了个问题。
“会长大人喜欢抽红塔山。”青衣不加思索道。
“嗯,说到这红塔山,就是这第一个段子的由来。以前我在北京混工地的时候,混得挺穷,抽烟只能抽这五块钱一包的红塔山,有一阵子,工地来了个靠捡矿泉水瓶混生活的独眼老爷子,问我讨烟抽的时候,我就递给他一支红塔山,老爷子问问烟味,总是笑眯眯的瞅着我乐:小伙子,人虽穷了点,但挺实在的,真是不错。我听他总说这个,挺纳闷的,有一次我问他为啥这么说,他说啊,以前有个小伙子也是在工地干活的,明明是干粗活的,愣是要拿着一盒中华烟盒,里面装的是两块钱一包的大老板,还非得充阔气,说是天天送我中华我抽,那种烟,给狗都不抽嘛,就冲你这人实在,我送你个外号,以后就叫实实在在好男人。”
“嘻嘻,这老爷子好幽默。会长大人,那下一个外号是怎么来的,嗯,我想听听那纯洁的浮云。”
“这个啊,待我慢慢说来……曾经,有一个女孩儿蒙住我的双眼问我她是谁,我没有好好回答,直到她生气说我故意的,我才揽她入怀,让她蹲坐在我膝盖上,用纯洁的眼神痴痴的看她的轮廓,人世间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此。”陈浮云凝视着青衣,微笑道。
“会长大人,我怎么,怎么觉得你刚才是在说我?”青衣含羞道:“这样,真的能让会长大人感到快乐吗?”
“真的,会长大人已经很快乐,很满足了。”陈浮云认真道。
“会长大人,小妩站在门口往这看了许久,刚才扭身走了……你不去追吗?”青衣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