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陈安生的书房里走出来的,她满脑子都是陈安生不耐烦的脸,最近他好像对自己越来越不耐烦了。
说话不耐烦,做事不耐烦,叫他吃东西也不耐烦,苏素越想心里越乱,像是一个毛线球,被一只调皮的猫咪一挠,乱成了一团。
苏素漫无目的向前走着,耳边一直回响着陈安生刚才的话“拿去倒了吧,拿去倒了吧……”
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搭上了下楼的电梯,她竟然拿着托盘就这么下了楼,可是这个时候她却不想这么快回去,索性就下楼去吧。
出了电梯她直接往楼前一块小花园走去,这个时候将近午夜,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昏黄的路灯照的原本熟悉的小花园都孤寂了起来,苏素随意的找了条长椅将托盘放在上面,然后拿起其中一碗条件反射似的吃了起来。
刚吃了一口,眼泪就跟着涌了出来。面还是一样的面,煮面的人也是曾经的人,吃面的人却变了,她的陈安生好像快要不见了。
越想心里越难受,苏素就那样含着面条呜咽起来。
顾言今晚就惨了,被那帮家伙嘲笑完之后不算,又威胁他请唱歌,不然就四处宣扬他肾不好的事情,等到了KTV又拼命的灌他,幸好他酒量好,不然这会回来的就是一滩烂泥了。
也幸好他最近住在三姐这边,不然他在外面喝酒到半夜才回去,他家老头子第一个就打断了他的腿。
好在那帮家伙还有人性,派了个人开他的车带他回来了,不然他酒后驾驶被老爷子知道恐怕打断的就不止是一条腿了。
有时候顾言真是想不通,他家老头子明明是个商人,还非要整军人那套教育方式,他从小到大就被管的死死的,也幸好他继承了爷爷千杯不醉的体质,不过饶是如此,现在他的头还是有点晕,那帮家伙。
顾言暗暗的哼了一声,千万不要被他抓到把柄,不然一定讨回来。
刚到楼前,不远处却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阵呜咽,顾言一怔,后背有点发冷。这半夜三更的,就算他是男子汉大丈夫,但是也有点毛骨悚然的。
不过一想到今天晚上那几个家伙说他肾不好那意味深长的笑脸,他就来气。就算他从小就活在自家彪悍的1、2、3姐的阴影之下,但是他仍旧是顶天立地的,更何况他的肾好得很。
于是顾言顺着声音寻了过去,远远地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正半蹲在长椅前,低声的抽泣着。
走近仔细看了看,竟然是那个小白兔?看她哭的那么伤心,真是奇怪。前几个小时不是还意气风发伶牙俐齿的么?
“哎,大婶,半夜三更的,你是猴子派来吓唬我的吗?”
苏素正哭得伤心,身后突然来了这么句让人无语的话,不用回头她都知道是谁,除了那个臭小子还有谁老是叫她大婶,苏素真想骂一句你才是大婶,你全家都是大婶。
见苏素不理自己,顾言上前一屁股坐在长椅上,实在是他头有点晕,站着太累了。刚坐下来就看见椅子上放着两碗诱人的面条。
今天晚上喝的酒太多,饭却是没吃,这会儿看见面条,肚子竟然有些饿了,更何况那面条还散发着香气。
“大婶,原来我说错了,你是如来佛祖派来给我送吃的仙女啊。”顾言一脸的真诚,这马屁拍的,要是忽略了前面那句大婶,苏素还真是以为自己是仙女了。
还没等苏素反应过来,顾言就端起了靠在他那一边的一碗面条,大大的吃了一口“嗯,好吃,没想到大婶你不会买菜,煮面却是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