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肃穆的大殿上,精神焕发一身喜气的萧亦然端坐于殿前。在崔和宣读圣旨后,接受文武百官的叩拜。
“恭贺皇上喜添龙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祝太子殿下身体康健,千岁千岁千千岁!”
春意盎然的朗月城,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大家都奔走相告,“皇上立太子了,我朝终于有太子了……。”
当然对于这件事情,有人高兴自然也有人忧愁,有人怨恨……
寝宫。
司徒影看着喂完少主就一直发呆的宫主,不无忧心地道:“宫主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白皙的青葱玉指温柔地轻抚孩子甜美酣睡的小脸蛋,眼中是包容一切的浓浓宠溺,声音悠远,“如果可以,我只愿明儿能平平安安的成长,快快乐乐的生活,无忧无虑的自由飞翔……但这一切都是可望不可及的奢望。皇上对他的疼爱不亚于我,对他的期望也就越大,所以才会这么快就册立他为太子……。”
苏若雪苦涩的笑容深深刺进司徒影的心里,“宫主既然不希望立少主为太子,为什么不告诉皇上?以皇上对宫主的疼爱,他一定不会拒绝宫主的。”
这倒也是实情。
苏若雪醒后因不愿假他人之手,坚持自己喂养明儿。而萧亦然怜惜她为明儿吃尽苦楚,又不愿让她失望,便让苏若雪答应在她身体允许的情况下才能喂养明儿。苏若雪当然是连忙点头,一万个同意。
“没错,他是不会拒绝……。”苏若雪抬起头望向窗外,眼中浮现一抹明黄,柔声道:“但……我不忍扫他的兴,伤他的心啊……。”
见宫主此时的神情,就知道她一定又在想那人了,司徒影心中不平,“宫主,你为他付出的太多太多了……如果他胆敢辜负了您,属下就算拼掉性命也定要他……。”
“影!”一声刻意压低音量的轻喝,打断了司徒影还未出口的话。
苏若雪无奈地摇摇头,同时也感动他的呵护,“你想太多了……。”
他对我和明儿很好,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幸福的笑容不自觉就浮上了恢复些许血色,绝美清丽的脸庞。如阳光般明媚,如花儿般鲜艳,如金子般夺目,如春风般清新。
司徒影释然一笑,只要宫主开心,就好……
“对了,你帮我给师父稍个信,给他老人家报个平安。”
“是。”司徒影恭敬地应道,瞬间隐去身形。
午后的阳光慵懒炙热,就在苏若雪昏昏欲睡时,近一年没进过“外人”的寝宫,先后迎来了三位贵人——
太后、苏丞相、苏夫人。
太后是在萧亦然的陪同下进来的。她心疼地抚着苏若雪消瘦的脸颊竟落下泪来,“孩子,苦了你了……。”而后指着萧亦然的鼻子好一通责骂。
起先萧亦然还闷头认错,诚心悔过。在近一个时辰后,终于不得不向苏若雪求救,最终在明儿响亮的啼哭声中告一段落。
萧亦然不仅感叹,乖儿子没白疼,父皇重重有赏!
就在萧亦然前脚刚送走太后,苏丞相陪同夫人紧接着随后而至。两母女一见面就抱头痛哭,苏丞相则在一边喜滋滋地逗着外孙。
暮色沉沉,风轻云缓,月夜清辉,分外暖人。
火急火燎赶回的萧亦然恰好撞上正欲抱着明儿偷溜的苏夫人,苏夫人见事情败露,只得含泪挥手与苏若雪母子告别。
萧亦然愧疚地握着苏若雪的双手承诺,等她身体好些以后,可以经常回府看望父母。
苏氏夫妇大喜,连连叩谢。
临出门时,苏夫人定定地望着萧亦然,恳切地道:“皇上,雪儿自幼苦命,求您疼她、爱她、护她、佑她,一生一世、地老天荒,可以吗?”
“好。”
坚实的承诺,深情的目光,执着的信念……苏夫人看在眼里,听进心里,嘴角牵起绝世倾城的笑容,终于放心的与苏丞相携手离开。
只是,她万没想到,这一别竟是永别,而这个承诺也永远没有兑现的一天……
这日,终年被冰雪覆盖的暮云峰上,一改往日的冷清单调,丝竹琴瑟互相呼应,悠扬顿挫。笑声歌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大家均敞开肚子大块朵颐,放开喉咙大声喧哗,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当所有人都忘情畅饮时,只有一人清醒以对,冷眼旁观。
他不是不想醉,而是醉不了。偏头看向同样大醉的右护法尹洛辰,嘴角浮上一抹苦笑。
不知自己能否见到明日的太阳,不知能否等到那一天……
小暑将至,天气一点点炎热起来,萧亦然的心也跟着慢慢热了起来,一天比一天温暖。
这一个多月里他们一家三口可谓是其乐融融,幸福甜蜜,连晚上做梦都会笑醒。只有一件事让他不由皱眉……
“雪儿,你是不是病了……怎么调养了一个月,反而越来越瘦了,脸上也没什么血色呢?”
月夜朦胧,二人相依相偎拥在床上,而他们的宝贝心肝已经被蝶语带到另一房间哄着入眠了。萧亦然搂着苏若雪明显咯人的身子,心疼地吻着她越发白皙透明的面容。
苏若雪安抚地回应着他的吻,口舌交缠,唾液相连。直到再无力气软倒在他温暖宽阔的怀中,才幽幽叹道:“我知道皇上是嫌臣妾又老又丑了,难怪晚上都不碰臣妾了……。”边说边用满是泪水的眼睛哀怨地望着他。
萧亦然明知道她是故意激他,却奈何已被勾起的欲望瞬间烧遍全身,哑着嗓子道:“你啊……你可知道我无时无刻不想要你,恨不得将你一口口吃到肚子里去。”
这一个多月他费尽心思,招集所有的御医商讨对她最有效最快捷的调养之法。每日三顿药膳从不间断,各种汤药补品轮番上阵,按摩推拿更是亲力亲为,不敢有丝毫马虎懈怠。相反,对于自身的情况他是从不在意更不关心,就连欲望都生生压下,一切以她的身体为第一位。
萧亦然今年二十二岁,正值青春壮年,也正是精力旺盛热血沸腾的时期。每日面对此生最爱,拥她入眠却不能碰她,这需要多大的毅力!其中的痛苦更是可想而知……
多少次午夜梦回,不愿惊醒身边熟睡的爱人,不惜狠下心用手生生掐灭硬挺昂扬的欲望。而那即将涌出的痛呼则被他死死咬在嘴里,咽进喉中,闷在心底。并且还要集中所有的力气稳住身体,不让它有一丝颤动,一丝都不行!
那种极致的痛,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而他几乎每晚都是如此!
萧亦然自以为做的不着痕迹,可以瞒天过海。可同样深爱他的苏若雪,如何不知枕边人的一举一动,她只是装做不知罢了。
经过萧亦然一个多月的细心调养呵护,即使身体因为创伤实在过重,一时无法恢复,没有尽如人意,但已经出了月子,那……应该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影响,应该可以承受吧。
在心中作了决定后,苏若雪夸张地张大眼睛,故作惊讶地问道:“那就快吃啊,不是没有力气,不行吧……。”
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被爱人质疑自己能力的,纵然理智坚毅如萧亦然也不例外。
于是,意料之内的事情就这样顺其自然地发生了……
萧亦然低头马上吻上她的眼睛,然后是额头、鼻子、鬓角,还有绯红的耳朵。
苏若雪整张脸飞上淡淡的红霞,身子也开始发热。
最后,萧亦然吻上她的唇,先是轻轻的用唇去摩挲,然后与之贴合,含住。同时双臂用力的抱紧她,紧得想就这样嵌入骨血里。
苏若雪柔软的朱唇缓缓开启,他没有片刻停息,直接入侵苏若雪湿润炙热的口腔里,两人的软舌于彼此的口腔中互相追逐、闪躲、纠缠,直弄得道道银丝垂涎二人胸前,真是说不出的旖旎而迷乱。
这一吻实在粗鲁得很,那么急切地啃咬舔噬,带着烫人的灼热气息,仿佛要将理智也一并燃烧殆尽。
等他放开苏若雪时,苏若雪才终得以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的空气,眼前一片雾气缭绕,身体早已瘫软无力,脸颊更是红得诱人,就如晶莹洁白的雪地上点缀的一抹红梅,细细瞧着如饮美酒,芳香沉醉。
萧亦然搂着她,手悄悄潜入亵衣里,直接抚上她滚烫的身体,摸上她的背,再顺着腰线滑至她的胸前,恢复平坦的小腹,最后慢慢向上,不意外地摸上丰润的双峰。萧亦然视线不离怀中的人,手掌轻重有度的揉捏,最后轻轻地拈起上面的樱红。
“唔……。”苏若雪皱眉,很快清醒了,低头看着胸前正在行凶的魔爪,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感觉胸前被抚摸过的地方逐渐发热发烫,整个人都软了。
萧亦然贴近她,与她额头相抵,两只眼睛幽深得似乎能拧出水来,在苏若雪脸上吐着热气,“真的可以吗?”
以最近的距离看着对方,苏若雪能够看清的只有他黔黑的眼,除了柔情,还有不加掩饰的欲望,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再没别的……
萧亦然脸上挂满汗珠,一颗颗顺着脸颊滑落,晶莹剔透。苏若雪轻轻一笑,伸出手,慢慢地环上他的脖子,哑声道:“可以……抱我……。”垂下脸,掩饰面颊之上的滚烫。不曾想,通红的耳根已然透露了一切。
萧亦然把她揽得更紧些,感觉心里的那把火快要烧尽自己的意识。
看着身下苍白憔悴的容颜,心中不禁懊悔,他又做过了……
在这件事上,他似乎每次都无法控制自己,他越是要克制越不想伤到她,在一得到机会时就越是会适得其反。他恼恨,却无法。
萧亦然一边吻着她的唇,一边柔声问:“身子难受吗?用不用叫御医?”
苏若雪费力地睁开眼,慢慢地摇头,哑着声回道:“没事,睡会儿就好了。”
“好,你睡吧,我拿水给你擦下身子。”
“嗯。”
萧亦然取过蝶语放在门外早已准备好的温水,拧干手巾,细心且温柔地擦拭她的身体。收拾完毕之后,为她盖好被子,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随后蹑手蹑脚梳洗穿戴,恋恋不舍地去上朝了。
而这次的甜蜜在苏若雪以后枯寂碎裂的心中,不停地回放、回荡,让她不住忆起,想忘也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