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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戟门13

“你没事吧?”小狼与一众人赶来,看着我与眼前的尸体,有些傻眼。“没事”我淡淡的说道,看着尸体然后命令道“收拾干净些”。“是”。几个人将尸体抬了出去,还有几个人又仔细的检查了军库一遍,以防还有漏网之鱼。

“易安老大的消息有了,是‘间谍’给来的”小狼看了一眼我的伤口说道。“没事”我摇摇胳膊,希望他能尽实话说。“情况不容乐观”。心情立马沉入谷底也有些发慌。我用手揉揉头,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镇静,想了想。“派人给毒老大说明情况,让他将在华城的力量拨给易安那边以支援。我们这边死亡的人数有多少?”“具体的还在统计,但是至少有50多人”。

“对方投降的人数有多少?”“500多”。“500多”我自言自语到,用手拍了拍头。“将我们的主力抽取1000人,剩余的人来镇守这边”。“可是。。。”小狼有些急了。我伸手止住他要说的话,睁开眼睛看着他“我知道你担心什么。给对方的所有人打上‘死亡之针’,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乖乖的听我们的话,在结束战争后,会给他们解药。如果在此过程中有执意反抗者,直接击毙。如果发生大的动乱,该死的全部都死。如果发生了更难预料的糟糕情况,可以控制监牢里面的犯人,给他们派发枪支,守卫”。“好”。

“还有,在我们离去之后,派少数几个人在峡谷地段,来监视外面,以防其他人的进攻。以无线电联络。再者,从外面召来我们这边的医生,多带些药物,给受伤的人治疗,如果还能拿枪,受伤了也要坚持,直至我从那边带来消息,所有人都要警惕”。“是”。“小狼,你留下,全力镇守这边。”。“不。。。”。“小狼,这是我下给你的命令”我声音猛然提高,“现在是特殊时刻,你是这里面能力我唯一信任的人,所以你要留下”。看着小狼逐渐缓下的眸子,我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活下来的”。“好”小狼使劲点点头。

“现在,去召集剩余的人,五分钟后我们出发”。“是”。小狼离去。我有些发怔,这次的情形确实够遭。

左臂上猛然传来一阵疼,有这颗子弹在,非常影响我的活动。

我拿出我的火信子,点燃,走到角落,顺便捡了一根棍子。在坐下之后,掏出‘戟’。“戟,这次请配合好我,顺利取出这颗子弹”。我轻轻吻了吻它,然后将棍子放到嘴里,咬住。

我用戟划破左臂已染红的袖子,然后将戟放到火上,让它上下受热,在时间差不多之后,便将它放到伤口这边,慢慢挑开。第一刀,疼。我使劲咬紧牙,全身心的紧绷,然后,在血与肉之间不断深入,每动一下,我的全身都会紧颤一下,用牙齿咬住的棍子也会更深一些。挑肉,拨开,割,化,找,深入,剜,每一秒,内心都在受煎熬。在肉上动刀子,更何况是活人的,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疼痛让我想要叫,但是被口里的刀子赌住了,所以我的口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我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忍住,冷汗一直冒出,我在定定神之后,继续深入,声音不再出现,只是一直的颤让我的手一直找错地方。在不断的尝试之后,碰到了子弹的硬度,心里这次有了把握,在深吸一口气之后,我将刀子猛一侧入,使劲一剜,将子弹从血与肉中挑了出来,随着“咣”一声的落地声,我如释重负的松下一口气,微喘着气,吐掉口里棍子,擦掉手上的汗与额头上的汗,割下衣服上长长的一列。

在看着流血不止的伤时,担心会受到感染而使情况更加的麻烦。在想了想之后,果断的拿起火信子,对准伤口,开始烧起来。我能闻见肉被逐渐烤焦的味道,甚至能闻到皮肤“兹兹”的声音,火烧的我有些麻木,并且整个身体绷成一根弦,咬紧牙关,全身再次颤。我努力稳住自己拿火信子的手,额头上的汗再次流了下来。在火与皮肤结交的这边,如同千万蚂蚁在啃食,疼痛与煎熬袭扰全身。

想着易安,我便一直坚持着,噎在喉咙间的声音,压成沉默,没有泪水,没有言语,目光坚毅,沉默如死。我想,这是我必须得经历的,我必须得忍耐。

在伤口这边的皮坏死不再流血之后,我用之前的那条长布草草包裹。动了动胳膊,依旧有些疼,但对活动的影响已不大。看着亮出的阳光,斜斜的漫涌而来,早晨的正好。戟的上面依旧是一尘不染,它已吸完我的血。

五分钟后我们出发了。从眼镜蛇的军库开出许多的军用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缓缓前行,在这样一个早晨,如同奔赴死亡,让人很是沉重。

在车上与‘间谍’通话,详细的消息这才了解。

因为总殿派来的军队的加入,使得敌方数量要比之前预想中的多得多,而且他们是在易安进入毒品基地后从外包围,易安彻底被孤立,被双方的军队里外围击。我无法想象这是一个怎样的一个惨烈的局面。

毒并未成功的利用他的关系与影响使得繁城“说服”华城,更可耻的是,眼镜蛇给我下了一个套,而跳进去的人却是易安。但愿易安无事。

我通过无线电通知所有的车都开快一点。不得不冒险加快速度,我们的支援早到那里,易安的损失就会减少许多。

在与间谍交谈的过程中,间谍告诉我,我们攻占军基的消息被切断,所以目前的眼镜蛇还不知道他们的人已成了我们这边的人,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在车队进入大峡谷的时候,遭遇攻击。他们只是象征性的开几发枪,意思是让我们停下来。因为我们的车是来自眼镜蛇的军库的,所以他们理所应当的将我们归纳为他们放入一方。

在之前商量好的,我让一个懂华城语的带领军基处的一个高级指挥者下车与他们去交谈,大意就是我们是眼镜蛇从军基处调来支援的。确实是如此。

当两人从车上下去与对方周旋时,我镇定住自己,将枪打开,藏在一处,眼睛直直盯着他们。其余的人也一样,毫不放松的盯着他们,以防事变。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变得非常缓慢,眼睛也来不及眨一下。

我们这边的人给对方一根烟之后,对方的将军看了看我们的车,然后拍拍最高指挥者,离开。两个人走来,面容轻缓,我知道成功了。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在华城“将军”的摆手下,我们的车一一发动,卷起许多的尘土,然后慢慢向前开去。

瞒天过海这一招,虽然要冒很大的风险,但是一旦成功,便不需费一兵一卒。

一路都是黄色的荒漠,见不到一点活人的迹象,杂乱的干草没有一点活力。真够聪明,也无法藏人。在左拐右拐之后,眼前一亮,郁郁葱葱的的树木漫山遍野,许多的提炼厂大大小小分布其间。

在下达命令“第一主力直冲前去,按之前的原计划,趁他们还未反应过来,直捣他们的主力军。其余的,各个小队,去支援易安的护卫,打游击战,毁掉后路”之后,各自行动。

断断续续的枪声在某一瞬间火力全发,枪弹声在整个山丛间晃荡,惊起一群鸟,不知要飞向何处。在与“间接”取得联系后,在“间谍”的引导下,我带领少数的人与易安会合。

在穿越一条狭长小径的时候,遇袭。幸亏我带领的这部分人反应快,利落的跳到一旁的坑里,有好几个人死亡,也有些受伤,因为对方所处的地形完全是居高临下的。只是,在我们跳入坑里,有了掩护之后,他们站在了明处,这可对他们不利。

在得知“小九队”保管着炸弹的时候,我用无线电呼叫了“小九队”的队长带少数人送炸弹来这边,同时告诉他们我所处的情形,让他们小心一点。

在等待炸弹的过程中,我们与对方相互对峙,他们并未出来,只是偶尔派几个人打探,但很快变成了我们这边专门射击者的枪下亡魂。站在高出,并不一定是最有利的。躲在暗处,才能决定你的生死。

我们这一边安静的不可思议,在我们的远处,其实并不是太远,枪响持续不断。我甚至可以闻到风吹过来的气味,血腥味以及硝烟味。每一声枪声或许都伴随着一颗心脏的停止,但战争必须的这样,你不弄死我,我便弄死你。请原谅。

在耐心仓皇的等待中,小九队的炸弹送来,轮到我们反击的时刻了。连续的炸弹扔向对方。他们躲着,那好,我们主动攻击,逼你们出来,反正总是要决一死战。闪电战的逼迫,想想,他们的死亡直线上升。被逼出来的,拿着枪,希望冲出一条血路,可惜头刚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时,便被破开一个血窟窿,在未想明白之中,一个连着一个躺在绿草黄土间,掩映在这场罪恶中。或许这是解脱。这一仗,打的非常利索,并未用多长时间,便将对方毁灭。

从坑里出来的时候,间接告诉我,易安被引入到眼镜蛇的圈套中,非常危险。同时又带来一个好消息,毒召集的隐藏在华城的护卫已经在来的路上,不久后便会抵达这里。让人悲喜交加,但是易安的情形,更让我不安。

我率领剩下的人快速赶向眼镜蛇的老巢,在此过程中与间谍交谈,得到了老巢更加准确的信息。在抵达老巢时,一座巨大诡异的建筑物伫立在面前。易安为数不多的几个护卫仍在与眼镜蛇的部下对峙。实力简直是鸡蛋碰石头,但是易安的护卫隐在森林间,而眼镜蛇的人在建筑之上,显然,他们的一点微小动作就会暴露他们的地位,所以两方都不敢轻易动身。

在丛林的掩护下,我们顺利与这少数人会面,对于我带来的支援力量,他们显然心安下来。毕竟,众多人作战比孤身战野好,精神上也不再一直紧张。走过一圈,并未见到易安,内心的不安更加加重。易安的部下告诉我,易安已带少数人进入了建筑物里面,我终于明白间谍所说的易安进入的圈套指的是什么了。果然,这才是让人担忧的重点。

顾不得等待毒的支援,我整理好自己的装备,弹药,枪支,刀子,。。。。看了一眼阳光所在的地方,又看了一眼建筑物,我想这时候建筑物中肯定是阳光盛满。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屏气凝神,在与间谍最后一次通话之后,我将无线电装置拿下,尽量减少自己身上的累赘。然后看着对方。

烈日炎炎下,是他们不耐烦的神情,我伸出手,手势一打,我们这边发起攻击。一秒钟前还在静谧的空气中,枪弹声立马冲击了整个大地。显然,对方已不是太警惕的队伍有些慌乱,这给我们这边一个好时机。

在众人的掩护下,我悄悄从后面撤开,绕道建筑物的一个隐藏处。这边有一个大窗子,是由铁丝构成的。间谍告诉我,由于这里不是太容易进,因此从这里进入,危险会大大减少。

我靠着墙从一侧慢慢站起来,手不离枪。目光随着枪口透过铁丝间隙窥看里面的情形。安静一片,无人。空空的阳光果然涌满整个空间,破旧的箱子凌乱的堆放,地上还有成片的报纸,以及两具尸体。两具尸体流出的血之上是阳光,阳光兜兜转转,血液凝固。整个内部其实挺空阔的,明显,这里曾发生了一场激战。

我拿出戟,轻轻的在铁丝之上划了一圈,它便断了。用手将铁丝拨开,跳上窗,进入内部。走到尸体这边,发现是易安的人,心中一阵凄凉。我将他们的枪拿下,分别别到腰间与靴子中,然后拿着自己的枪,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

始终没有一个人,越走越空旷,阳光随着我轻缓。在某个顺便,我听到楼上建筑的传出的枪声,心猛一跳动,凭借自己的耳力,慢慢的走上二楼的楼梯。每走一步,都要对准上一层,以防不测。心脏砰砰跳动。

在进入到二楼的时候,大大小小的铁门围成一圈,都是同一种颜色,让人有一种进入迷宫的感觉。在我还在打量周围情况的时候,右边继续传来两声枪声,我立马握紧枪跑到那边。

止在了一处巨大的门之前,对准门,一脚踢开,躲过,没有人射击。我缓缓的移动身子,与枪一起来到了这个铁门的正面,这完全是一个缩小版的迷宫,盘曲的墙左右上下间隔,谁都不知道它之后到底是敌是友。阳光在此时如同一种诅咒。

我慢慢的移动脚步,进入铁门内部,脚刚踏进去,铁门便快速的关掉。我回头,踢了踢门,无法打开。无奈,我只得继续走下去。

躲在每一扇墙之后,枪在我之前,全身戒备,移动,快速的进入,没人,继续前进。在经历过无数个墙之后,没有一丝声音,没有一个人。在我微有些放松的时候,一个黑影闪过,我迅速射击,没有人。在缓缓上升到一个台阶的高墙后,身子移向前面一个墙时,几声急促的枪击向我,被我迅速躲掉,同时几发子弹射向对方。他的子弹进入到我后面的墙之中,我的子弹射中他,他死掉。

不敢有所懈怠,我慢慢的走到他面前,在看到对方的脸时,我有些诧异,也有些难受,因为死掉的这个人是易安的一个手下。我轻轻替他合了双眼。有些沮丧,心情有些复杂的躲在一侧的墙体,装上子弹。我隐隐觉得这像是一个游戏,蒙着眼睛,而操纵的人躲在暗处看,笑。先下手者活下来,所以谁都不敢有所停顿。那易安呢?我们该怎么办?

我不敢再向前走去,想着想着,我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方法。我抬头环顾四周,终于看见了一个很有标志的东西。在我的不远处,有一个小洞,那里面正好涌来阳光。我轻轻的吹了四声口哨,音调有轻有缓,有长有短。然后放下枪,从脖子里的小囊中取出戟,现在我要去有阳光的那一处。

某一天,我和易安玩游戏,玩的游戏正好是吹口哨的游戏。这种游戏,我和易安玩了许多次,因此我们有了一种别人不懂而只有我们懂的语言,口哨的语言。

在去阳光的那一边时,并没有受到干扰。最终,我顺利的到达了阳光的这一边,一个小小的洞中阳光落进来,这应该是下午两三点的阳光。我将耳朵贴到墙体上,没有声音。我微微一等待,终于听到我的右边有轻微的响声,我轻轻移动身子,我不敢确定对方是否是易安。在感到对方也有响动时,我迅速的伸出头,刀子攻击向前,同时对方的刀子也刺向我这边。在最后一秒,看到对方的脸,我们停了手。我的刀子正好在易安的眼睛上,易安的刀子正好在我的心脏前,距离非常的微妙。

“易安,终于找到你了”我笑着说,易安也放下了心,只是在他准备说话的时候,两声枪声出现,击到我们这边。易安立马抱着我扑到在地,同时左手拿的枪立马射向对方。对方死了,但是易安的后背挨了一枪。“易安,没事吧!”我将易安抱起,从靴子里掏出枪,立马起身,警惕的看向外面,以防还会有未知的“鬼”出现。“没事”易安苍白着脸摇了摇头。看着他坚强的表情,我以为真的没事。可是在检查他伤口的时候,发现这一发子弹射到了致命的地方。“这叫没事吗?”我突然发起怒来,在看到易安愈加苍白,无辜的脸时,我别过脸,压住内心的着急,“坚持住,我带你离开”。看了周围一眼,我必须得想一条出去的路线,可是越想心越乱。“别管我了,否则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易安声音有些微弱的说道。“笨蛋”。我突然想要哭了,我觉得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我转过脸去抱紧他,我不怕死,真的,但是我怕易安比我先死。

“如果我死了,你该怎么办?”易安小声的说,目光恍惚的看着我,但是里面绝对是一种诚挚的情感。“你死了,我该怎么办?”我的声音突然有哭腔出现。我有些痛恨自己无能为力。我听到易安缓缓的叹了一口气。“我不会死的,我绝不会死的”易安声音发狠的,像是对我说,更像是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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