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激动,我就是随口说说。”
“我不想听到这么不负责任的话,皇上也真是的,明明和皇甫瑞相处了这么多年,听皇甫瑞说,他和皇上也颇有渊源,很聊得来,竟然一点儿也不信任他!”
梁柏谦小声道:“这话就这里说说算了,传到皇上耳朵里,可是要杀头的。”
“怎么你们个个都这么说。”莫锦清提起皇上就有气,觉得现在的皇帝是个地道的昏君。
“皇上是天子,不能被人随意侮辱,你这么厉害,迟早出事,还好咱们山高皇帝远的!”梁柏谦心有余悸的说。
莫锦清闭了嘴,凡是和官府打上交道的人,说话多少开始带着官腔,也开始唯唯诺诺,梁柏谦也不例外,她觉得交谈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到了店里,直接到梁柏谦身边道:“少爷,老爷要你回去。”
“什么事?”
“小的不知道,老爷只是说让你回家吃饭。”下人恭敬道。
“你回去吧!”莫锦清道。
梁柏谦不干,“我答应了伯母在这里吃饭,怎么能食言呢?没什么事,爹他大惊小怪的。”
莫锦清听出了端倪,问道:“你爹是觉得你到我们这里来,会惹上麻烦吧?”
梁柏谦一愣,“他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我刚回来就不回家,他心里挂牵着而已。”
“柏谦,我们莫家现在和皇甫家还是有着莫大的干系,你是状元爷,确实不适合一直呆在这里,现在虽然还没有出事,说不定很快就会被抓进大牢,会连累你,你还是别来了吧。”
“锦清,我是这样的人吗?你们一家子我还信不过?如果官府真的什么人都抓,要抄九族,那我就直接去奏明皇上,这分明就是不分青红皂白。”
“叛国罪可大可小,抄九族再正常不过,我是皇甫瑞的未婚妻,一起进大牢一点儿也不违背朝廷法例。”
“为什么现在这么绝望?”
“有吗?”莫锦清苦笑着问道,眼睛里的苦涩让梁柏谦尽入眼里,“我一向如此。”
“锦清,你怎么了?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
“我没事。”莫锦清站起身背过去,“你回去吧,不要让你爹操心。”
梁柏谦也站起了身,“没有搞清楚你会有什么意图之前,我不会走的。”
“我没有意图,不管有谁没谁,日子都要照常的过,发生这么多事,难道你还要求我时时刻刻笑容满面吗?我可以直接回答你,我做不到。”
梁柏谦上前两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没有放弃救皇甫家的人,对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那个能力!”
梁柏谦不依不饶道:“你骗不过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放手。”莫锦清厉声道,梁柏谦搭上她胳膊的手慢慢放下,深呼吸一口气,用平静的语气道:“锦清,你一向很有主见,很有自己的打算,皇甫瑞的事发生的太突然,连我都没有想到,你接受不了我完全能够理解,可是叛国之罪,何其之大,你一个弱女子,就算你有通天的能力,也救不了他们一家人,你知道吗,皇上登基以来,从来没有抄过任何人的家,我们谈过,皇上认为应该以仁治国,皇甫瑞是他第一次下令抄家的人,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事情多么严重,无论你觉得多么委屈,都无补于事啊!”
莫锦清默默地低着脑袋,没有回应他的话。
“世上本来就无真正的公道,全凭皇上一句话,他愿意相信谁,也是他自己说了算,多不甘心也好,无谓自寻死路,你不要妄想能够救出皇甫一家人了。”
莫锦清摇摇头,“我并没有妄想什么,只是我们都没有努力过就放弃,让我觉得很愤怒,也很不甘,人命关天,就这样等着结果,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我也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就像当初你不要我,我总想试着找方法让你重新爱上我,我想过带你去我们一起有很多珍贵回忆的地方,想跟你讲我们所有的誓言,把我们之间所有的事都写下来让你慢慢回忆,因为我舍不得,我想你回头,让你的眼里只有我,那种求而不得的心情,真的很难受,甚至很多时候会觉得没有你在身边的话,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可是当我看到你奋不顾身的去救皇甫瑞的时候,我便知道我再也没有机会了,我痛定思痛,决定放弃你,过程很难过,即使到了现在还没有完全走出去,但已经能正常的和你相处,这就是进步,你面对皇甫家这么大的变故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我真的全部都能明白,相信我,随着时间久了,你会慢慢习惯的。”
莫锦清被说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口堵着东西的滋味太难受!”
“是啊,可是如果你出了事,你们全家都会像你一样,都会这么难受,如果他们也不顾生死的去救你,你怎么办?明知道没有效果,偏偏要去吗?”
莫锦清犹豫了下,小声道:“一个人的力量确实太微弱了,我高估了自己,对自己太过自信。”
梁柏谦感觉她已经不再坚持,便说:“是你活的太累,总想一切追求完美,以为自己什么都能解决,殊不知,是自寻烦恼。”
莫锦清点点头,“因为只要有希望我便想尝试,不过现在听你这么说,我舒服多了。”
梁柏谦微笑着说:“我做不了什么,唯有劝劝你。”
莫锦清叹一口气,坐在椅子上,以闲聊的口吻道:“撇开皇甫瑞和我的感情不谈,他忠心耿耿的为国家效力,最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真让人唏嘘,不止是国家的损失,也是人民的损失,更是皇上的损失!”
梁柏谦坐在她旁边,“的确如此,朝廷里面的众臣对皇甫瑞也是赞赏有加的,所以这次的事件让很多人摸不着头脑,以为听错了,也有大臣为皇甫瑞说话,结果被皇上斥责,所以现在人人自危,不敢轻易去求情。”
“能为皇甫瑞说话的大臣,还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