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天灰蒙蒙的,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炎热的邳市,此时也显得格外凉爽,空气尤为清新。
天明大厦是一栋高达五十多层的大厦,这正是新忠青社的总部,里面的成员基本都是新忠青社社团的小弟。
此时,天明大厦保安部内。
“钢子,你听说了么?”一名保安对身旁另一人很是神秘的低声问道。
“听说什么?”
“今天早上浩哥和罪哥来了。”
“浩哥?罪哥?他们是什么人啊?”
“哎!你小子进忠青社太晚,不知道,我跟你说,这浩哥就是以前忠青社朱雀堂的堂主,是第一军师。至于罪哥,那就更了不得了,罪哥是杀手出身,以前贴身保护忠青社的龙头哥,峰哥的人就是他。”
“切,瞧你说的,不个保镖么?能有多牛?他再牛,有咱们梁哥牛?有咱们飞哥牛?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土包子,李文峰他们的事情我又不是没听说,他们三年前不是跑了么?三年前,他们是老大不错,但现在这里是飞哥说的算!”
“靠,懒得跟你鬼扯,我跟你说啊!飞哥刚刚放话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多留神,千万不能偷懒,谁偷懒,要是被抓到了,非得家法处置。”说完,那名保安便走开了。
“切!”钢子很是鄙夷的看了那保安一眼,低声嘲笑道:“什么罪哥,不就是个保镖么!有什么好怕的!想当初老子在街口混的时候,也曾拿着一把西瓜刀连砍十几个人呢!”
“是么?”一个阴冷的声音忽然从钢子的背后传来。
钢子不由打了个寒颤,猛的一转身,只见一个黑影正站在他的背后,他刚想开口喊人,却再也没了机会。
“唰!~”
一道寒光闪过,钢子的脖子上多了一道口子,鲜血汩汩的往外冒,他捂着脖子,吃力的张着嘴,他渴望发出一丝声音,那怕是发出一丁点的动静,只可惜,他临死前的愿望没能实现。
“哼!”黑影看着钢子的尸体,冷笑了一声,一闪身便消失在这栋大厦之中。
漆黑的夜,一阵寒风吹过,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
此时,阿飞仍手提毛笔,默默的再宣纸上练着书法,这三年来,他一直都在练书法。因为,三年前,李文峰走的时候,曾经对他说过:“阿飞,你戾气太重,写毛笔字可以消磨人的戾气,多练练书法吧!”
“吱呀!”
一声轻微的开门声响起,一个黑影闪了进来。
阿飞没有去抬头,仍默默的书写着书法,在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这才放下了毛笔,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那个黑影,冷静的说道:“罪哥,你还是来了!”
没错,这个以一己之力将天明大厦内所有保安悄悄杀死的人,正是阿罪,那个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男人。
阿罪看着神色淡定的阿飞,淡淡的问道:“阿飞,峰哥给了你机会,为什么不抓住?”
“机会?”阿飞冷笑了一声,突兀的变得暴躁起来,怒吼道:“给我什么机会?当朱雀堂的堂主么?这个堂主早就该是我的,那个况天浩,他有哪一点比我强?因为他,峰哥竟然要杀我,他要杀我,当初我做错了什么?我为了忠青社,为了峰哥做了这么多事情,结果他竟然会因为那个况天浩的一句话就要杀我。”
阿罪摇了摇头,“可你现在一样活着,不是么?”
“对!我是活的好好的!”阿飞脱掉了身上的衬衫,一道道狰狞的疤痕展现在了阿罪的面前,狠声道:“不过是家法处置罢了,对么?况天浩的一句话,就要对我家法处置,罪哥,你说,峰哥这么做公平么?”
阿罪没有说话,只是转动了一下手中的匕首,他的意思很明显,现在阿飞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今天他必须死!
阿罪的速度很快,比之三年前更快了,只是眨眼间,他便到了阿飞的面前。
“唰!~”
一道寒光闪过,阿罪出手了,今天他将要用那把李文峰给他的匕首刺进阿飞的喉咙。
“当!~”
一声清脆的响声,阿飞竟然用桌上的毛笔挡住了阿罪的匕首,这不由让阿罪大吃一惊。
三年前的阿飞身手固然不错,但那也只是较之平常人,三年前的他和阿罪比起来,那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谁曾想,三年后的他,竟然能如此轻松的挡住阿罪的匕首。
“罪哥,我不想跟你打,更不想杀你,你走吧!”阿飞平静的说道。
“哼!”阿罪冷笑一声,道:“阿飞,你的功夫是长进了不少,不过,杀我,你还太狂妄了些,今天,你必须死!”
阿罪话音刚落,只见他左手微微向下一抖,另一把匕首赫然出现在他的手上。
和阿罪交过手的人都知道,阿罪没有什么正规的武术招式,他所依凭的就是一个字“快”!
快到你看不清,快到你发慌,尤其是当阿罪用出他第二把匕首的时候,鲜有人能够击败他。
在江湖上,忠青社阿罪是个传说,他曾多次救李文峰于危机之中,令李文峰化险为夷,更是多次为李文峰暗杀各大组织人物,每每阿罪出手,就从未有过失败二字。
但是今天,阿罪的传说被打破了,他的那两把无坚不摧的匕首,却被阿飞用一杆毛笔给挡住了。
“当!~当!当!”
一声声的脆响,阿罪的速度越来越快,额头上的汗水也是越来越多,而反观阿飞这边,仍是单手提笔,一副闲情逸致的模样,从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紧张的成分。
如果说阿罪的猛攻像是一只猛虎,那么阿飞用毛笔来抵挡的样子,则像是一只闲云野鹤。他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仿佛他并不是在和人厮杀,而是在跳舞一样,潇洒至极。
“罪哥,我最后再说一次,你走吧!我不想杀你!”阿飞一边抵挡着阿罪猛烈的进攻,一边劝说道。
“不可能!”阿罪斩钉截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