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雨过后……
一张离婚协议书被扔在了陈夏花支离破碎的身体前,她转动眼珠看了看那上面的内容才知道,原来她与他根本就没离婚。
协议书上只有她陈夏花的签名,根本就看不见郑君尧这三个字。
“看清了吗?你现在还是我郑君尧名正言顺的妻子,从今天开始不准你离开这个家半步,如果你还想见到儿子的话。”声音里的火气明显褪了些。
“儿子我己经接来认祖归宗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必须给我扮演好贤妻良母的角色,义务也好,赎罪也好,总之,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离开这个家半步。”郑君尧抓准了陈夏花离不开昊昊的致命把柄,拿它要挟她,占有她,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光明正大的拥有她,又能使她不敢离开他,再次背叛他。
陈夏花漠然地闭上双眼,心痛得无法呼吸。
嘭的一声听到一声甩门巨响,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锵锵乒乒——”有金属被撞倒的声音,她猜想应该是摔了盘子之类的东西。
“对……对不起少爷……”听到佣人连连道歉和捡盘子的声音。
“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不许放她出来,暂时不要让小少爷见到她,以后由萍姐带他。”
“知……知道了……”
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良久,被甩开的门被人轻轻关上了。
陈夏花这才动了动支离破碎的身体,抖着手穿好衣裤,步履蹒跚地来到窗边往下望去。
楼下传来发动车子引擎的声音,长长的一声疾驰飞上高空,看着车子疾驰的速度,她便能清楚地想像得到他此时脸上的愤怒指数有多高。
“生气开车,多危险啊!”刚被蹂躏的女人忍不住蹙眉轻叹。
他的车窗是开着的,他的脸是铁青的,他的眼冰冷得好似能射出致命寒剑能穿透任何人的身体,而那剑偏偏就射她。
陈夏花再次轻叹,无力的望着车子离去的的方向,六年了,他还是他吗?刚才那张近似魔鬼的脸是那么的陌生。那是她曾经深爱过的啊!不,现在还是……
窗外一阵凉风吹来,陈夏花拉了拉衣襟,抱紧了自己,凌乱的长发随风舞起,秋天又来了么?******快要谢季了吧!留些******做干花多好,至少还有回忆。
一片落叶随着初秋的风飘了过来,陈夏花摊开左手接住。
落叶啊落叶,大树不要你了吗?是你调皮逃出来的吧!你还没有枯竭呢!看你,绿意正浓,娇艳又多汁,你还有好多明天呢!加油吧!
陈夏花把手伸出窗外,落叶再次被调皮的秋风带走,这次它不是离去,它这是要归根去……
——七年前
2112年中国福州******村
不懂爱恨情愁煎熬的我们
都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
相信爱一天抵过永远
在这一刹那冻结了时间
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
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离愁能有多痛
痛有多浓
当梦被埋在江南烟雨中心碎了才懂……
枕边的手机闹铃声不断地响着,那是上世纪老歌手林俊杰的歌声。手机的主人是位大龄剩女叫“陈夏花”,此时依旧酣睡,对那专门负责叫醒她的林氏柔情唱腔置若罔闻。
——十八分钟过后。
林俊杰的柔情闹铃再再度响起,这次又多了一个催促的声音。
“花——花,花——花,起——床——了——没,喂!起床了应一声。”陈菁彦站在大门前,仰头对着二楼开喊着,她是陈夏花的发小兼同事。
陈夏花这才蠕动了一下薄被单下的曼妙身姿,勉强的睁开了自己认为挺大的眼睛。刺眼的强光让她眯起了眼睛,有束朝阳正从开着的阳台门外大大方方的跑进来逛她的房间,且抚触她本就己黝黑的脸。
陈夏花右手胡乱摸起枕边上的手机,当拿到手机时林俊杰却沉默了,她也懒得去解除闹铃,随手一扔,手机被遗弃在床的另一边。
这时楼下又响起了陈菁彦的催促声,“花花,你到底醒了没有,快回答我。花——花……”
“哎——呀!星期六也不让人睡个好觉,林俊杰瞎闹,臭彦彦你也来起哄!还让不让人活啦!”陈夏花苦着脸快要崩溃了。
“哎唷!花花你还真忘了今天要干嘛啦!昨晚还千叮万嘱叫我一定要来‘鸣鸣’你,看来你不糊涂嘛!”陈菁彦仰着头好笑地说道。
陈夏花突然惊醒,猛得坐了起来瞪大眼睛。
“——啊!惨了惨了……”
陈夏花再度拿起手机一看,“八点了,天哪!园长要骂死我了,我还打了包票说不准时提‘包’去见她。(钱包,扣钱的意思。)”
虽然快来不及了,可陈夏花还是不改习惯的冲到阳台,闭上双眼,仰头把她标准的鹅蛋脸对着太阳深深吸了一口气。飘荡在******村空气里的茉莉清香沁入她的心脾,不禁让她一大早就醉了。
“花花,你还嫌你的脸不够黑啊!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晒脸,小心真嫁不出去。”阳台下的陈菁彦调侃着。
陈夏花冲发小做了个吐舌鬼脸,然后冲进卫生间胡乱刷了几下牙,挤了点洗面奶,又胡乱在脸上擦了几下,就洗净解决了。
接着再冲到衣柜前挑了件淡雅的蓝色连衣裙迅速穿上,可是到了她那把乌黑如瀑布一般的长发,她就不忍忽视它了,抓起它熟练的编了一个大辫子置于脑后。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好像少了什么,啊——是发夹,每当教师节小朋友就会送她很多发夹。
刘海边多了个可爱的发夹后才冲镜子微笑了一下,这才冲出卫生间抓起黑色皮挂包往楼下跑去。
“花儿,妈今天做了薏米甜粥给你当早餐,快来吃吃。”陈夏花的妈妈“张妮”女士端着薏米粥,谄着媚笑说道。
穿好皮鞋的陈夏花受宠若惊的看着妈妈,但她马上恢复了意识,她虽然爱健忘,可是机灵的她立刻洞悉张妮女士的“阴谋”。
陈夏花展开无比灿烂的笑容说道:“是——吗?妈您辛苦了,女儿好感动哦!可是我要来不及了。您的爱心粥您自己慢慢品尝吧啊!你女儿奉命进城去看画展了,拜~哇!老妈你今天特别白耶!”
陈夏花自顾自的说完就冲出了家门,张妮女士抬手摸了摸保养良好红润光泽的脸,那张在******村算得上白令她无比骄傲的脸,激动又兴奋地说道:“真的吗?”
紧接着脸色一垮,“喂!跟你说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叫我老妈。”
“哎呀!死丫头害我把正事给忘了。花儿你拿张照片给妈行吗?这次跟以往的不同,绝对包你满意,但是人家要求先看照片。”
张妮女士捧着碗找了出去,陈夏花拉起张菁彦的手拔腿就跑。
“哎哎哎……照片,那我自己去你房间找了哦!你不应声妈就当你答应了哦!”张妮女士对己经走远的陈夏花自认为很大声的问道。
“哟!——花花妈又准备给花花相亲啦!这次花花同意了吗?别又回头跟你闹别扭。”
邻居建婶站在门口一脸笑容的说着,她挎着花篮,戴着斗笠,穿着长袖,看样子是要准备上花田摘******。
“呃——呵呵!呵呵!建婶摘******啊!我待会儿再去,今天花花要进城看画展,只能我一个人去了,幸亏这阵子花不多。”花花妈有意岔开了话题,再次望了望女儿远去的方向,心中暗暗下了决心:“哼!这次无论如何,也得把它搞定,不成功便成仁。”花花妈转身进了大门,朝花花的房间贼贼地跑去。
“我的公主殿下,您可真能忘,我们两个作陪人可是等候您多时了,您终于可以起驾了。车在外面等着呢!”张菁彦边走边调侃着陈夏花。
“嘻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亲爱的小彦彦等着急了吧!”陈夏花捏起陈菁彦圆圆的脸逗着她。
“痛痛痛……”陈菁彦捂着微红的脸嘟起了她的樱桃小嘴。
“我的花大姐,您的健忘症发作得真是时候啊!我们两个没事人放着周末不睡个大头觉。两肋插刀陪你去看画展,而你自己却蒙头大睡啊!”在路口等候多时的陈扬帆扭着腰枝娇嗔着,她比陈夏花小两岁,也是她的发小兼同事。
陈扬帆的家庭条件好,又有三个哥哥的陈扬帆从小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很少上花田釆******的她,可算是******村第一白。老话说一白遮三丑,何况她哪儿也不丑,因此那让她得了******村第一美女的称号。只是眼光高的她,二十九岁也未他嫁,换男朋友跟换衣服一样——精益求精嘛!
陈菁彦倒是己经嫁人了倒是己经嫁人了,嫁给了本村的生意人,小日子过得是有滋有味。
“对不起啦!我也不想的,原谅我吧!帆帆。”陈夏花夸张地可怜兮兮的乞求道。
“好了,看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本大小姐就原谅你了,走吧!车在那儿等着我们呢!介绍个人给你认识。”陈扬帆指了指旁边的“奔马”说道。(二十一世纪新秀名车)
车窗被摇了下来,一位西装革履的帅气男子打起了招呼:“嗨!美女们,可以上车了吗?”
“我男朋友张之杰”陈扬帆边上车边介绍着。
“嗨!你就是黑炭公主花花吧!”张之杰眨眨挂着大眼袋的眼睛说道。
“呵~对就是我,是白雪公主告诉你的吧!”陈夏花坐好关上车门。
“快开吧!己经迟到了,园长应该早到了,花花要挨骂了。”陈菁彦看大家坐好后便催促着。
“好,大家坐好了哦!”张之杰说罢按了车里的飞行装置,只见炫红的奔马车从车身里张出了小巧的翅形飞行器,接着车悬空升了上去,最后“嗖”的一声呼啸而去。
“亲爱的——超速啦!”陈扬帆嗲嗲地说道。
“没事,这被划入古董行列的地方空道上那是畅通无阻,你们村没人有空道驾照吧!”张之杰跩不拉叽的说着。
“奔马王子,我们村是被划入‘地方级生态系统自然保护区’,不是古董。”陈夏花纠正到。
张之杰:“哦!——那有什么不一样吗?”
陈夏花:“一样吗?”
张之杰:“不一样吗”
陈夏花:“一样吗?”
张之杰:“不一样吗?”……
陈夏花,今年三十一岁。因为是在七月出生,妈妈给取了个夏天的花,土到爆的名字。她曾经问过原因,妈妈是这样回答的:“哪里会土,多特别啊!人家叫春花、秋花、雪花,可就没人叫夏花,而且你又是在夏天出生,又有意义又特别,多牛逼啊!”
“哦!那冬天生的就叫冬花喽!还虎逼呢!”
“冬——花,咦!这个也不错耶!以后我的外孙女可以考虑这个。”
“妈——”
名字就到这儿,陈夏花是******村幼师,性格开朗,记性不好。三围36、24、36,令她厌烦的花瓶身材给她招来过不少难堪。还因为夏天搞******防晒工作没做好,把自己给晒得像块黑炭,本来长得很漂亮,却被冠上了黑炭公主的称号。但是在******村可没有男人敢接近她,因为她出生后算八字定义,被算出天犯孤星——克男人,将终身孤独。从此陈夏花被贴上了男生禁止近身的招牌,当然未成年者例外,但她善良热情又大方,村里人除了男人外,其它人上至老人下至幼儿都十分喜欢她。
开朗的她也有一件令她一辈子痛心的事,被算出克男人后,爸爸“陈严然”便接二连三的发生意外,出门被车撞,幸亏二十一高世纪的高科技年代车再也撞不死人了。可紧接着才刚走出医院,居然又被空道飞车上傲气十足的富N代随手扔下的垃圾给砸了个正着,当场昏死过去。
好了,又住回院去了吧!醒了后张口喝下老婆张妮送来的薏米粥,才喝一口,结果被呛到气管,差点咽气。被医生护士救回来的陈严然,惊恐地确信了女儿克男人克到连父亲也克的事实。
他强烈要求把五岁的花花给送人,妻子张妮愤怒断然拒绝,对那迷信之说完全嗤之以鼻。
于是,陈严然便逼妻子作出他与女儿只能二选一的决择。张妮痛心无奈的选择了女儿,房子归了母女二人,陈严然无耻的偷走了所有存款。母女二人靠几亩******田维持生计,倒也过得快活自在。只是女儿的终身大事愁死了爱美的张妮女士,女儿长大了,她这艘飘泊了二十年的小船也想找一份完全属于她的港湾停靠停靠呢!可张妮女士为这滞销女儿张罗了十年,仍八字没有那一撇。这次张妮女士是破釜沉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