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血,醉汉消停了不少。老板匆匆忙忙的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跑出来:“哎呦,少爷呀,你们怎么净惹事,快跑吧,不知道哪个多事的报警了,快,后门在这边。”
木小小被齐睿拉着狂奔,眼泪扑拉扑拉的掉,哭的眼前一片雾蒙蒙,根本看不到路。她也顾不得擦眼泪,就攥紧齐睿的手,跟着他瞎跑。
出了后门,他们又跑了一段。齐睿回头看木小小,笑了:“咋啦,伤着你啦?”
“没有。”木小小擦着止不住的眼泪。
“那是,吓着啦?”齐睿比木小小高出一头还多,他笑着探下身子看着木小小擦红的眼。
木小小不做声,只顾着掉眼泪擦眼睛。“那跟个小姑娘似的,哭哭啼啼的。”齐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像蓄长了一些,“你头发长了,该剪了。”
“我本来就是……”木小小刚想说自己本来就是姑娘,奶奶准备让她蓄长头发,给自己拍张艺术照的,没出口的话被一阵喊声打断了。
“齐睿!”
“是徐凯他们。哎,过来吧,我们在这儿哪。”齐睿冲着那群人影招招手。
他们愈走愈近,“齐老大,怎么看到警察来了,小小你怎么了?”徐哲问道。
“哇”的一声,木小小哭了出来。徐哲上前搂着木小小安抚着,“没事了啊,小小,指定是吓坏了。”
“齐睿,怎么回事?”徐凯看着徐哲怀里的木小小问道。
齐睿没工夫搭理徐凯,正看着徐哲怀里的小人心里泛着酸劲儿,上前一把木小小拽出来,“没事了啊,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他伸出手臂给木小小看,木小小抬起哭红的眼,“你看,血都止住了,就划了点皮,没啥事,还多亏你的外套呢。哎,你的外套呢,坏了,落酒吧里了。”木小小不禁破涕为笑,“胳膊都成这样了,还要啥外套。”
石丽丽看着碍眼的一幕,上前拉着齐睿的胳膊:“哎呀,都流血了,都是因为我你才受的伤。”
“你还知道呀,大小姐,往后就少惹点麻烦。”徐凯冷哼一声。
石丽丽白他一眼,“齐睿,去我家包扎一下吧。要不然刘爷爷该担心了。”
“不用了,去小小家吧,他爷爷奶奶是医生,包扎不成问题。”齐睿推开石丽丽的手说道。
“哼,中医算什么医生!”石丽丽见自己被拒绝,嘴里依旧不饶人。
“你!我爷爷说了,中医传承了几千年,救治了中国无数祖宗先人,说不定还有你的先人呢,你怎么敢说中医算不得医生,无知!”木小小被石丽丽彻底激怒了,她从七岁开始就受爷爷奶奶的耳濡目染,对中医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怀。她尊重中医,更尊重中医传承的几千年历史文化,虽然她还小,她讲不明白自己的这种特殊情感,但当这种情感受到抨击时,她就会像网球拍一样激烈的反击。
石丽丽没有料到木小小会还击,其实她对中医根本就不了解,哪怕一知半解都没有,只是刚才那种情形下大脑不自觉的做出讽刺的反应,她气哄哄的哼了一声,挺着身板走了。“哎,丽丽姐,丽丽姐,你自己走不安全,等等我。”徐哲追了上去。
徐凯无奈的耸耸肩,说道:“需要我陪吗?”
“不用了,你赶紧回去吧。要是遇到我爷爷替我跟他扯个谎,还是老一套,我晚些回去。”
“好嘞,木小小,拜拜。”
“再见!”木小小冲徐凯挥挥手。
走远了,徐凯转过身子,边倒着走边吆喝,“木小小,回去冰冰眼睛,要不然明天指定成桃子。拜拜!”
一句话惹得木小小和齐睿对视着哈哈大笑起来。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木小小放下书包拉着齐睿就往药房跑。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啊。”爷爷从中药柜前抬起头,眼睛从老花镜上端露出来看着木小小。
“今天有事,耽搁了。那个,爷爷,这就是我常说的齐睿哥哥。”
“爷爷好!”齐睿中气十足,一本正经的问好。
“恩,是个好材料,你有兴趣学中医吗?”小小爷爷笑眯眯的诱惑到。
“你个臭老头子,见谁都是好材料,见谁都让人学中医,也不见你真收下哪个。小小放假了吗?”小小奶奶听见小小的声音,拿着饭勺就从厨房出来了。
“那不是他们不诚心嘛,别人想学我还不教呢。”爷爷也是妻管严,见奶奶瞪他声音越说越小。
齐睿装作没看见般,淡定的问道:“奶奶好,我是齐睿,今天小小他们放假,我们一起出去玩了。”
“哎,好好,真是个好孩子。你们还没吃饭吧,饭正热着哪,马上就好了,你们先去洗手。”
“哎,谢谢奶奶。”
“不用谢,不用谢,嘴真甜。”奶奶高兴地哼着小曲就进了厨房。
木小小磨磨蹭蹭的走到爷爷面前,“爷爷,爷爷”见爷爷不搭理自己,木小小拽着爷爷的衣袖,撒娇的喊着。
“怎么了,都是因为你不学中医,看,我又挨你奶奶训了吧。”木小小很无奈,每次爷爷在奶奶那里吃了苦头,总会想尽办法从她这里找补回去。不过,这次好像也是真的有点关系。爷爷奶奶从小就希望木小小能继承衣钵,把中医发扬光大,可木小小没耐性,学来学去连中草药都认不得几味,爷爷就想着,得,等她大一些定定心性再说吧。一等就等了4年,爷爷开始着急了,自己再像小小这般大的时候早就把《本草纲目》看了几遍了,这要是再不开始那可就白白浪费了小孩子的好记性。
“爷爷,那,你会包扎吗,中医也有这么吗?”木小小怯怯地问。
“哪个告诉你中医没有包扎,中医有的东西海了去了,能治病的东西也多了去了。现在很多人都推崇西医,西医动辄开膛破肚,那是伤元气、破坏阴阳调和的。跟你说这个干啥,你又不学,哼!”爷爷拂了拂袖子。
“学,谁说我不学的,我从明天就开始学!”木小小嚷着。
“哎,这可是你说的啊,一口唾沫一个钉,一言九鼎,不能反悔的啊。哎,老婆子,你孙子要学医啦,哈哈哈哈……”老爷子不给木小小说话的机会,生怕她反悔,他趁着木小小这股劲愣是把她学医的念头给订成实心。其实,在木小小看到齐睿流血的那会她就想学医了,她怕血,但是她更害怕面对好朋友流血时自己的手足无措,她在想象着一个人的生命正随着流掉的血液一点一点走掉,所以她想如果中医也能止住流血她就学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