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初月盈曾对夏芷约定,如果以后月盈对夏芷提起绣香囊的事情时,那就是月盈和夏芷离别之时,也就是刚刚月盈和夏芷的谈话都是围绕着离别。夏芷抬起头仰望着天空,她做到了,她做到在和月盈将这个约定时没有哭泣。夏芷定定的看着手上的半缕发丝,扬起了苦涩的笑意,有谁会知道要得到善音堂的帮助,只要拿着绑着蝴蝶结的发丝到任意的一间善音堂的分舵,就可以得到那善音堂最隐秘的庇护,最高的保护。
眼泪从夏芷的眼角滑落了下来,夏芷听明白了月盈对她隐蓄说的话,说起绣香囊,就是那个约定,绣‘月’字,就是找到善音堂,放半缕发丝,就是拿着这半缕发丝到善音堂那里请求庇护。赶紧绣好,就是让夏芷快些离开这里,以免夜长梦多。夏芷想起了她刚刚问月盈,要不要一起绣,就是问着月盈要不要一起离去。绣好了要不要过来亲自取,就是问着月盈,她们还能不能相逢。夏芷知道月盈听清楚了,而夏芷也听清了月盈的回答。
“阿芷,别哭了!”六子抱着善眸走到了夏芷的旁边,安慰着夏芷。夏芷听到了六子的话,就一把抱住了六子说着:“六子哥,我们离开吧!小姐她知道那些了。”
“嗯,阿芷,我们离开吧!你也别伤心了,只有我们离开了,小姐她才能没有顾虑。”六子伸手拍着夏芷的后背,劝慰着夏芷。这世上或许就只有她才可以做到这样吧,能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隐蓄的说出了离别,没有带着悲伤,就真的只是在谈论绣香囊而已。
“嗯,好,六子哥今天晚上我们就离开这里吧!”夏芷流着眼泪,冲着六子点了一下头。当很多年过去了,夏芷还是不能释怀今天和月盈的离别,夏芷总想着若是她能坚持下来,或许那些悲伤就不会发生了,只是一切都晚了。
在同一时间,月盈掀开了马车上窗布,看着已经逐渐黑下来的天空,月盈将头探了出去,看着远方,月盈想着:夏芷,我所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我不能跟你一起离开,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也要弄清楚那些事情是怎么一回事,祝你一路顺风,珍重!
竛轩见外面起风了,就伸手放下了帘子,对着月盈说:“盈盈,别看了,外面风大,不要着凉了,你要是还想来的话,下次,我陪你一起来吧!”
帘子放了下来,也就隔断了月盈的视线。月盈趴在了竛轩的怀里,双目紧闭着。月盈想着她该如何的去了解那些事情?
……
“四月,竛轩他已经恨上我了,要不然他怎么会紧咬着我不放呢?”沐辰看着手上的书信,扬起了自嘲的笑意看着四月。
“沐辰,竛轩他恨你是应该的,竛轩他也恨我,你只过是损失财物而已,而我却是给竛轩夺了不少的生意,我手下的那些兄弟可是跟我叫嚷着呢!”四月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喝上了几口,就慢慢地说着。
“四月,我们应该联合起来对抗竛轩,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扳回主动权。”沐辰转过身子眸光落在了四月的身上,带着微微的怒气说着。
四月看了一下沐辰,就站起了身子看着沐辰,说着:“沐辰,我们不能这么做,如果做了,就显得对竛轩太不公平了,况且,我们之所以和竛轩对抗周旋,无非就是要从竛轩的手中救出月盈的家人。沐辰,你自己不妨想一下,能有今天这个局面,是少不了我们的推力了,我有时候也在想着,要是阿盈她知道我们做的这些,她会是什么心情呢?其实,更多的时候,我的心是自责的,只是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四月觉得心口隐隐的作痛,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就开始痛了。
沐辰听了四月的话,就将目光落在了地上,无神的看着,带着几许不易察觉的失落说着:“四月,你确实是说对了。盈儿她想必也是怨我的吧!毕竟我那样对她,我不知道盈儿她会不会原谅我。”沐辰不禁想起了那次他给月盈劈晕以及以前所发生的事情,沐辰心里想着或许这就是对他那时不服气的惩罚吧,假如他那时能守住,或许他就能和月盈在一起了,只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谁叫当初自己年少轻狂呢!
“沐辰,好了不说这些了,说一说现在有什么进展的。”四月看了一下沐辰,就问着沐辰。
沐辰听到了四月的话,才回过神来,对着四月说:“昨天,已经传回了情报说,已经发现那关着月盈家人地方的蛛丝马迹了,就等着再次确认了。”
“沐辰,阿盈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四月听了沐辰的话,垂眸凝思着,就问着沐辰。沐辰的身子怔仲了一下,就说着:“和以前的一样,盈儿和竛轩的感情甚是的笃,经常出双入对的。四月,或许就是你所说的他们之间的世界,是我无法插足的。”即便那一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们还是能够亲密无间的在一起。这句话沐辰没有说出来,也没有勇气说出来。
‘咕咕,咕咕!’鸽子的叫声在这静默气氛中,显得异常的突兀。瞬间就将四月和沐辰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沐辰疾步的走了上前,取出那绑在鸽子脚上的书信,极快的展开阅读了起来,连带着四月也按捺不住的起身走到了沐辰的身边。
“四月,盈儿她知道那些消息了,而六子和夏芷也听从盈儿的安排,去了善音堂。四月,盈儿她知道了!”这个消息终于传到了月盈的耳中了,那么,月盈就一定会想方设法联系他们了。沐辰冲着四月大声的说着,这个消息让沐辰感到了很兴奋,同样也很激动。
四月听了,说着:“沐辰,信中还提着其他的事情了吗?”四月想着这下月盈的心里应该是很矛盾的吧!一边是她挚爱的人,一边是她的亲人。
“有,就说着盈儿她差一点就给一个丫环给烫伤了,具体的情况在这信中也没有详细的注明。”沐辰看了一下书信,就回着四月。
四月喃喃自语的说着,给一个丫环烫伤?四月总感到这里有些蹊跷,按照竛轩那么宠爱月盈,想必那些府邸丫环也是知道的,怎么会发生这么一件事情?而且能进入竛轩府邸当丫环,也要经过一番挑选,是断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四月越是想着,就越觉得有些怪异。
“沐辰,你现在就派人查一下那丫环的底细,找个人给我盯紧这个丫环,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即上报,必要时可以采取最终的了结,知道吗?”四月沉声的对沐辰说着。
“四月,我知道了。”沐辰就应下了,因为沐辰知道四月绝对不会凭空的去怀疑一个人,况且这也攸关着月盈安危,沐辰很乐意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