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的遮掩下,整个冷府都是静悄悄的,只挂着几个灯笼,风一吹,摇晃着,火光忽明忽暗,显得几分的阴冷。唯有那挂上枝头的皎月,还在静静地挂在那里,已经过了冷府丑时(凌晨两点)的打更了。月盈偷偷地从房间里溜了出来,月盈张望了一下周围,才缓慢关好了房门,猫着腰往白天她已经探好路的凤阁而去。
凤阁这个地方,月盈从来都没有进去过,这也是月盈从冷钰那里得来的消息,去凤阁有两条路,一条路是要经过冷寻的房间,如果不知道第二条路的话,月盈真的会冒险的从冷寻的房门经过,但是要想走第二条路也不简单,要穿过这眼前的狗洞,还要走一段的山路,就是从凤阁的后面进去,前者就简单多了,只要冒险穿过冷寻的房门,走的就是康庄大道了。
月盈看着这眼前的狗洞,就想起了她也爬过一次狗洞,那次她被卡在狗洞了,月盈拍了一下脑袋,心里暗想着: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想这些。月盈伏下身子看了一下这狗洞,见这狗洞比自己上次钻的狗洞要大些,月盈看看那洞的大小,又看了一下自己,就往狗洞钻去,经过了一番功夫,月盈钻过了那狗洞,轻喘了一口气,就赶紧爬起来。时间不多了,她要抓紧时间了,月盈看了一下那山路,就往那路去。月盈知道那树林有着成群的乌鸦,而她本就是怕乌鸦叫声的,但是,为了灵果的下落,月盈不得不鼓起勇气。人就是这样,都是被迫坚强起来的。
月盈刚走上那山路,就感到了一阵阴风袭来,吹得皮肤泛起了冷意,月盈拢了拢衣服,就继续的前行,由于月盈走得极快,没有留意脚下的草藤,就摔倒在地上了。
月盈听到了有一阵的响动,心下起疑,就抬起脑袋张望了一下周围,‘咕’的一声,就见一只鸟飞了出来,惊落了一片枝叶。月盈渐渐的放下了心中的疑惑,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看见不远处有一撮绿色的毛发,但是,月盈无暇去顾及这些,月盈看了一下身后和周围,提起脚步又继续前行了,虽然难免能有多少的乌鸦叫声,但是,月盈还是忍住了心里的恐惧,继续的前行着。
月盈看到了堵在自己面前的墙壁时,才停了下来,抹掉了额头上的汗,月盈看了一下附近,又猫着腰偷偷地扒开了那草丛,原来那里有一个狗洞。其实,这墙壁不是很高,只是月盈怕她用轻功登上去的话,会惊扰到冷府的人。
终于来到这凤阁了,月盈看见那凤阁的右边隐隐的有火光,月盈疑惑着,就偷偷地轻手轻脚往那里挪去,月盈躲在了大柱的背后,微微的侧了一下脑袋,就看见了冷钰穿着亵衣,坐在了地上,捣鼓着稀泥巴。月盈终于能明白了,为什么每次见到冷钰,他的衣服上总是沾有那些泥土的污渍了,可是,月盈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这冷钰三更半夜会在这里?
月盈也不想深究下去,就也偷偷地转身往凤阁的大门而去,月盈知道她必须要很小心,因为冷钰还在不远处,月盈轻推了一下那凤阁的门,发现了这门原来是锁上了,月盈凝眸一想,又看向了不远处还在捣鼓着泥巴的冷钰,忽地,就轻跃上了悬梁,将身上原本带着的糖人,往冷钰抛去。月盈之所以会身上带着糖人,那是因为只要月盈给冷钰糖人,冷钰的眼里就只有糖人的存在,那么,月盈就可以从冷钰的身边溜走了。
正在玩泥巴玩得不亦乐乎的冷钰,感到了有什么砸到了自己的后背,就转过身子去看,就看到了地上有他喜爱的糖人,整个人就像乐开了花的样子,合不拢嘴的笑着,脏兮兮的手就拿起了那糖人,就往嘴里塞去,眉眼里都是笑意,含糊不清的嘟嚷着说:“韵韵,韵韵。”由于距离远,月盈并没有听到这句话。
月盈透过了冷钰的身子,就看到了地上好像是在画着什么东西似的,一个大大的圆圈,周围有几个小星星,旁边又画了圆圈,只不过这圆圈的周围有几条波浪线,下面还有几朵云,而且还有雪人,还有一个像铜板的圆圈,月盈实在是不知道这冷钰画得是什么东西。
不管了那么多了,还是将这门弄开吧!月盈取出了腰间的小刀,轻轻的上下松动了一下,只听到了细微‘哒’的一声,月盈满意的勾起了唇角,收回了手上的小刀,轻轻的推开了那门,月盈本想抬起脚步进去的。
只是就在月盈刚刚迈出脚步时,就给人捂住了嘴巴,固定了身子。月盈很想弄开这禁锢,只是成了徒劳无力,月盈看着这凤阁里面摆满了许多的画卷,只是她现在看不到了。月盈能感到挟持自己的人,没有任何的恶意。原本被月盈推开的门又缓缓的合上了,又是‘哒’的一声,门锁上了。随后月盈就给那人的狭持在空中畅游了一阵子,在月盈的双腿踏上了土地上时,月盈就感到了心中一阵的踏实。
“月盈,你为什么要独自一人去凤阁?你知不知道这凤阁除了冷家的人,就没有一个人进去过,就算进去了,也没活着出来,月盈,你明白了吗?”月盈听到了夫瞿的声音,不可置信的回过了脑袋,看着夫瞿,说着:“夫瞿,我还能不能在相信你?”
“月盈,你为什么要这样子问我?”夫瞿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月盈,轻声地问着,夫瞿不知道月盈为什么会这样的质疑自己?
“那是因为我感受不到你要寻找灵果的热情,我也不知道你对阿轩还有没有情意?还有自从进了这冷府,你基本就没有踏出过冷府,这让我觉得我还该不该相信你夫瞿。”尽管四月在离开冷府前,就对自己曾说过可以将信任交给夫瞿,可是,这连日以来,夫瞿没有告知她任何有关灵果的下落,更没有给过自己任何的消息。
“所以,你才会在今晚去凤阁,是不是?”夫瞿反问着月盈,夫瞿抑制住了心中的怒气,要不是他今晚睡不着,又怎么会发现月盈来凤阁呢?
“是。”月盈如实的答道,她不能就这样的过下去,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会想起竛轩,那抽筋剥骨之痛。夫瞿叹了一口气,说:“月盈,竛轩就真的在你的人生中占有这么重的地位吗?让你已经迷失了方向,失去了判断。”
月盈知道夫瞿说这话的意思,但月盈还是说着:“是。”她的半个人生都是和竛轩一起过的,他们一起长大,有好多的东西都是竛轩寄予给她的。
“月盈,你难道就不会想想你的家人吗?”夫瞿看到月盈这副模样,带着几丝的期待问着月盈。
“家人?我没有家人,就算有,也是竛轩,我还有亲人,那就是四月,其余的就没有了。”月盈又想起了竛轩,想起了当初的美好。
“月盈你……,那月盈我告诉你,你可以相信我。”夫瞿的眼眸划过了一丝的沉痛,带着坚定的语气,对月盈说。